沈清心头一软,说道:“倒也不必如此自责,我娘和外祖母她们还不知道。”
翟泽松了口气,沈清也没好追问他到底想通了没有,吩咐一旁的下人,“去给你家公子准备些热水,再弄些新鲜的饭菜来,让你家公子好好洗漱一番,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下人这才回过神来,立即点头,“好,小的这就去!”
下人一边给翟泽弄东西,还不忘让院子里的其他下人,给沈清上茶水。
沈清在堂屋里喝了几杯茶,翟泽沐浴完出来,便干脆在堂屋的圆桌上吃饭。
沈清倒是吃过了,不大觉得饿,便坐在一旁看着翟泽吃。
等到翟泽吃的差不多,沈清才问道:“表哥,你想了一天一夜,想得如何了?”
翟泽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沈清,“清清,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春柳的。”
翟泽的答案,在沈清的预料之中。
翟泽要是不喜欢春柳,听到李沛表白,又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喜欢一个人最重要的表现就是占有欲,男女感情这种事,比其余感情都要自私得多,容不得第三个人参与其中。
“你可想清楚了?”沈清向翟泽确认,这种事情可容不得反复。
前头翟泽已经拒绝过春柳一回,要是后头再说不喜欢春柳,那别说春柳了,她都不会放过翟泽。
翟泽郑重其事地点头,“我想清楚了,我就是喜欢春柳!之前春柳去豫州,我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当时以为是愧疚,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想念她。后来春柳和李沛回来,李沛明明没有招惹我,可我不知为什么,就是看李沛不顺眼。一开始我还觉得,可能就是和李沛性格不合。现在想来,我就是单纯地嫉妒他,不想看见他出现在春柳身边!”
翟泽说这话时,沈清还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到满满的醋意。
这下子,沈清再也不怀疑翟泽的话,她的好表哥应该是真的想明白了。
“你在这里和我说有什么用?这话倒是当时当着春柳的面说呀,那现在你俩不早就成了?”沈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翟泽。
现在后悔了有啥用?春柳又没有义务,非要等着翟泽。她要是春柳也更喜欢简单热情的李沛,相处起来多省事,不像翟泽扭扭捏捏的。
翟泽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无奈,“这不是之前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生怕耽搁了人家吗?”
这一天一夜,翟泽只要想到自己亲口拒绝了春柳,就恨不得穿越到过去,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但沈清说得对,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就算他现在再后悔,也回不到拒绝春柳之前。
翟泽已经够难受了,偏偏碧痕还在旁边补了一刀,“现在说也没用,好马不吃回头草,要是换了我,我也不回头。”
不管翟泽怎么想,蕊珠和碧痕从头到尾是支持春柳的。只不过之前翟泽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一点都不喜欢春柳,两人才不好说话。
现在翟泽后悔了,两人都忍不住替春柳抱不平。
“好了,表哥他宽和,不会与你们计较,你们也别太蹬鼻子上脸,什么话都敢说。”沈清看了一眼碧痕,示意她不要把话说得太过。
碧痕连忙给翟泽赔不是,“翟公子,奴婢一时口快,您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
好在翟泽不是个斤斤计较的,被碧痕噎了下,也没有和他计较,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春柳现在不回头没关系,我一点点慢慢来,总会有感动她的那一天。”
蕊珠和碧痕对望了一眼,都从翟泽眼中看到了那抹坚定的眼神。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春柳要是还喜欢翟泽,恐怕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
说到底,翟泽不是那种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哪怕有所反复,也是因为没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如果都这样下去,她们私心还是希望春柳选择翟泽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相比起李沛,她们更加熟悉翟泽的为人。
沈清在翟泽这里待了一会儿,一直没有看见白霖的影子,不由好奇地问道:“白霖呢?昨天就没见着他,怎么今天还不见人影?”
沈清提起白霖,翟泽这才想起来,愣了一下才说道:“不好……我昨日一时气急,让他去沧州找袁家人问话了,恐怕昨天已经比李公子先一步到了沧州。”
也偏偏就是这么巧,翟泽话音才刚落下,园子的门房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姑娘,翟公子,外头袁老板带着袁大公子亲自来了,说要给翟公子和春柳姑娘赔礼道歉!”
沈清愣了一下,这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袁祖望那可是沧州首富,可不是一般人。
为了这事亲自上门赔礼道歉,那也是足够重视了,哪怕是沈清也不敢怠慢对方。
“表哥,你这是……”沈清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一根木头桩子,到护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翟泽的转变太大了,竟让她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但不管怎么说,别的事都可以往后,如今袁家父子亲自登门,沈清做个做主人的怎么着也得先接待了人再说。
两人也没有耽搁,出了翟泽的院子,就直接奔着大厅去。
到了大厅,果然看见袁祖望和袁长礼负责二人坐在厅中,两人一脸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手边的茶水都没有动过的痕迹。两人身后还站着一个蔫头耷脑的丫鬟,不是别人,正是袁宝君的贴身丫鬟红玉。
沈清目光从红玉身上掠过,一脚跨进大厅,冲着两人点了点头,“袁老板,袁大公子,不知二位前来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袁长礼没有说话,冲着沈清行了一礼。
“世子夫人哪里的话,是我们负责二人实在冒昧,未经同意忽然前来,给世子夫人添麻烦了。”袁祖旺一脸歉意地开口,“我们袁家早该来向世子与世子夫人致谢,奈何我一直俗务缠身,没敢前来叨扰二位。倒是小女前阵子在府上,给世子夫人和阿泽添了不少麻烦。我这个做父亲的若是再不来,恐怕以后再也没脸见世子夫人和阿泽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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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 袁家父子登门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