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泽整个人愣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春柳的话比袁宝君的还要让他吃惊,他心中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春柳,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
他要是知道春柳喜欢他,绝对不会当着袁氏兄妹的面,“承认”自己和春柳的关系!
春柳自然听出了翟泽的潜台词,她抿了抿唇,继续问道:“翟泽,我很喜欢你,你呢?”
虽然明知道不该继续追问,可春柳还是希望从翟泽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翟泽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对春柳有欣赏,有好感,唯独没有想过要和春柳成亲。
“对不住,春柳。京城还有更多好男子值得你喜欢,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
……
蕊珠和碧痕捧着东西走在回廊上,迎面撞上春柳从凉亭的方向快步走出,与两人擦肩而过。
两人面上一喜,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后头缓步走出的翟泽脸色不对劲。
碧痕也瞧出事情不对劲,急忙问道:“翟公子,您与春柳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翟泽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怎么和碧痕解释。
难道和两人说,春柳和他表明心迹,却被他拒绝,所以伤心离开吗?
这边碧痕还在追问,蕊珠急忙推了推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问。
翟泽和春柳很明显进展不顺利,为什么进展不顺利,还用得着多问么?
再这么问下去,她怀疑翟泽都要从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时辰不早了,翟公子早些回去休息。我和碧痕收拾东西,马上也要和少夫人回国公府去了。”蕊珠声音温和,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翟泽松了口气,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清清还回国公府?”
蕊珠笑了笑,没有回答翟泽的话。翟泽显然也没有非要蕊珠回答的意思,心事重重地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蕊珠和碧痕都以为两人事情要成了,这个才给沈清把一些常用的东西收拾起来。
没想到,看似最大阻碍的袁宝君倒是走了,两人本身居然又出了问题。
“你们是说,春柳和表哥表白,却被表哥拒绝了?”沈清听到两人带回的消息,也有些吃惊。
蕊珠解释道:“倒不是亲眼所见,只是看见两人的情态推断出来的。”
沈清顿时头疼起来,蕊珠这丫头聪明伶俐,就算是推断,恐怕也八九不离十了。
她倒是想到翟泽恐怕谁都不喜欢,只是没料到,事情发展得这么迅速。
春柳一下子就向翟泽表白,还被翟泽给拒绝了,这样一来,两人连慢慢培养感情的机会都没了,恐怕真的就没有缘分了吧?
“少夫人,那咱们还回国公府吗?”碧痕在一旁问道。
沈清叹了口气,“不回了,过两天再说。”
还回什么回?没有一个叫她省心的!
蕊珠和碧痕面面相觑,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这些天沈清回园子住,没有带上顾含章,那是因为园子里多了袁宝君这个女客。沈清也知道顾含章那张脸,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才没让顾含章过来。
眼看袁宝君走了,本以为夫妻俩总算要“团聚”,谁知一件事情接着一件,她们家少夫人确实真够累的!
另一边,顾含章从翰林院回来,本以为就能见到自家媳妇儿的身影。
没想到,进了院子大门,卧房里还是一片黑漆漆的。
“江越,少夫人呢,不是说今晚回来?”顾含章皱起眉头,叫来江越询问。
江越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哪里知道,沈清为什么突然不回来了。
“世子别急,要不然属下去一趟金梧巷问问,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也不一定呢?”
顾含章脸色更沉,一口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是。”
这回不管那袁家大小姐是离开了园子,还是去而复返。
他都要去金梧巷住下,他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自己媳妇了!
……
沈清心烦意乱地洗了个澡,绞干头发躺在床上放空脑袋,什么事情都懒得想,就连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都没发现。
直到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才吓了一跳,不过转瞬就意识到对方是顾含章。
“含章,你怎么来了?”沈清惊喜地看着顾含章。
好几天没有见面,不但顾含章想念沈清,沈清也想念顾含章,两人相拥在一起,沈清觉得自己的烦心事都抛到脑后去了。
顾含章抱着沈清,语气有些幽怨,“我若是不来,何时才能见到你?”
沈清不由心虚起来,这些天她确实为了翟泽和春柳的事,而忽略了顾含章。
她赶紧安抚起顾含章来,把人哄得开开心心,这才说起自己的烦心事。
“袁宝君走了,他们自己反倒不好起来。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这么早让袁宝君离开,留着刺激刺激两人,说不定还有些希望。”沈清无奈。
顾含章一听自家媳妇儿还要留袁宝君,立刻说道:“或许他们二人只是缘分未到,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看似相配,也不一定就是对方的良配。”
沈清不得不承认,顾含章说得很对,她就是太想撮合两人了,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是我钻牛角尖了,春柳就算不嫁给我表哥也能嫁得不错。更别说表哥了,他人在磁州,京城都有人找我舅舅提亲。或许他们二人,是真的没有缘分吧?”
沈清确实有些累了,在顾含章轻轻拍着她的背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不见春柳的影子,等她到了南北商行,兰香才急急过来和她汇报。
“东家,不好了,春柳她离开京城了!”
沈清听了兰香这话,心里突突一跳,急忙问道:“她离开京城了?她离开京城能去哪儿,难道说回青州了不成?!”
阿梅赶紧过来解释,“兰香,别胡说。春柳那是为了生意去豫州了,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别把东家给急坏了!”
沈清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长长舒了口气。
她就说春柳还不至于这么经不起打击,因为感情上的事当了逃兵,放弃辛苦拼搏来的事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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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4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