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玉听闻此言只觉得可笑,当初顾子期想要她命的时候可从来就没顾及过什么昔日旧情,而如今二人处境颠倒她又凭什么要对顾子期手下留情?
她不直接请旨要了他的狗命,就已经是网开一面若顾子期还不知足得寸进尺,那她不介意再给他的人生多添几道不可磨灭的伤痛。
就在姜澜玉心中已经设想好该如何要顾子期好看时,顾子期突然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虚弱的躺在了地上。
他一脸痛苦的朝着姜澜玉伸出手,“公主,救救我啊……”
姜澜玉不知道顾子期好端端的在演什么戏,但她知道顾子期背后之人是谁。所以即便顾子期今日死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轻易动恻隐之心。
姜澜玉的沉默以对让顾子期慌了神,他忍不住说道,“公主,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有人想要你的命但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只好威胁我给公主你下毒。”
“可我对公主已经内疚不已,自然不会再有加害公主之心,所以就拒绝了他的要求,谁知道他……他居然给我下毒。”
“公主若是不出手,我必死无疑。但若公主愿意救我性命,我日后必然为公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姜澜玉对于顾子期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但她并没立刻就否认他,这里面的缘由便是她想弄清楚这顾子期背后敌人到底想让他做什么。
只有猜到敌人的想法她才能克敌制胜。
而关键就在顾子期身上。
顾子期虚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公主,之前是我不对,但我也没办法,上面给我命令我如何敢不从?但现在他们要我的命,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公主我愿意与你合作,成为你反击的一把利刃。”
顾子期字字句句好像都是在说他知错了,可他却闭口不提是谁将他变成现在这样的,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姜澜玉看了眼顾子期,“顾子期,事到如今你还不想说实话吗?”
“公主,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错了我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是我辜负了你的真情!我不求你会直接原谅我,但至少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你真的想明白了?”姜澜玉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的顾子期,神色带了几分曾有的期许和绵绵爱意。
顾子期心中一颤,他对这个眼神太熟悉了,在他和姜澜玉还没撕破脸皮之前就曾经常用这种眼神看他,莫非她对他还有几分情谊?
也是。
毕竟他们夫妻一场,姜澜玉又曾那么低三下四的嫁他为妻,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若是如此,那可太好了,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狠狠抓住翻身的机会,再重新找回荣耀和脸面。
姜澜玉失望的摇摇头,“罢了,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你若用谎话骗我,那还是算……”
“公主,我怎么能不爱你,若非是皇上施压又受到宋家逼迫,我也不能对公主做那种绝情的事情,这些我都是被逼无奈。”
姜澜玉见他终于提及了姜玦,便故意哭了起来,“你果然是不爱我了,事到如今还想挑拨我和皇上的关系,你居心何在?”
“我……”顾子期直接被整不会了。
他一心想要得到姜澜玉的信任,然后伺机为皇上找到那被姜澜玉藏起来的兵符立功,却不想姜澜玉根本不信皇上会要她性命。
这样也好,他可以随便编出一个人来成为姜澜玉的敌人,另一方面还能获得她的信任找到兵符。
只不过他得让这个故事变得圆满一些,至少不能让姜澜玉感觉出问题,而这个人该选谁呢?
顾子期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人影。
“公主,我不瞒你了,其实这个逼迫我的人就是许相。”
姜澜玉酝酿好了的情绪差点因为这个答案而破功,这个顾子期还真是一条乱咬人的恶犬,冤枉谁不好竟然想着冤枉许长烨。
他可知就连她都不敢和许长烨正面为敌,如此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怎么可能会策划这么一出漏洞百出的好戏来?这不是自打嘴脸吗?
不过顾子期都已经将这脏水泼在了许长烨身上,若她不接那这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说是许长烨?不,这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做?”
“公主,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坚持要和他和离没多久就又与我成婚,你可知整个京城无人不在背地里笑话他不是个真男人,甚至还有人说他是身患隐疾这才惹得公主您嫌弃和离。”
姜澜玉点点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他对付我是为了复仇,为了寻回被本宫弄丢的颜面?”
“是啊公主,就是许相给我吃的毒药,逼迫我针对公主嫁祸皇上,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听了这话,姜澜玉立刻起身,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者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公主,许相狼子野心,一定是想要谋朝篡位,我这次再也不想隐瞒了,只求公主能够避开危险不要再被他害了。”
许长烨这时候踏入屋里,接下了顾子期的话茬。
“我怎么不知自己何时心肠如此歹毒,竟然连昔日妻子都要谋害?”
顾子期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竟然还被当事人听了个正着,他不知道该辩解还是该逃跑。关键是他辩解了就代表他撒了谎,姜澜玉还能再信他吗?
若是不辩解,自己岂不是默认,对方万一胡乱指摘自己怕是更说不清楚了。
思来想去,顾子期直接跪在地上磕头,那声音咚咚作响,一看便是用了全力。
“公主,我不敢期满,就是许相指使的我,他现在不承认是怕你杀了他。”
姜澜玉直接将一把匕首抵在了许长烨心口处,“许长烨,本宫问你,你当真是用了手段逼迫顾子期害我辱我?”
许长烨一双凤眼波澜不惊。
“公主希望臣如何回答?”
姜澜玉没说话,但是匕首却又往前送了一分,若是再用点力,必然会穿透他的衣服扎入他的血肉。
“你要本宫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