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天窗死死地抵在水底,更不可能从那里逃出去。
砰砰砰——
慕浅使劲儿的揣着轿车玻璃,可不管怎么揣都没用。
水渗的很快,不多时的时间久已经淹了一大半的空间,慕浅整个人沉在水底,想要打开轿车玻璃就更加的难了。
“唔……”
在经历那万般艰难险阻,慕浅以为已经看见了光明,结果现在居然自己开车把自己送进了死神之手,她真的为自己的智商堪忧。
但从香薰园回去的路上,一路没有路灯,她看不见道路两旁的情况,还以为旁边是田地。
结果是沟,还是有水的水沟。
“咕噜噜……”
因为救墨景琛输血还没有恢复的慕浅本就身体虚弱,哪儿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不多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呼吸困难,身子经不住往水中沉了沉。
正当慕浅感受到绝望的时候,一道光线出现在视野之中。
防水手机亮着灯光,等着男人靠近的时候,慕浅才惊讶的发现那人是墨景琛!
男人对慕浅挥了挥手,示意她躲到一侧去。
慕浅躲在了右侧,墨景琛浮出水面,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块大石头,直接砸向轿车车玻璃。
轿车是正面朝下,有引擎盖挡着,石
头不能垂直而下,墨景琛只能站在污泥中,使劲儿的砸了几下,玻璃才应声而碎。
男人游了进去,一把揪住慕浅的衣领将人拽了出来,抱在怀中。
呼啦一声响,两人从水中浮了起来,游到了岸边。
慕浅刚才呛了一口水,这会儿止不住的咳嗽着。
墨景琛背着慕浅爬了上去,两人坐在了路边,他搂着慕浅问道:“傻丫头,没事吧?”
慕浅心有余悸,倚靠在墨景琛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
心,狂跳不止,慕浅在死亡之神降临的那一刻,想到的不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是担心自己死了之后墨景琛也会命不久矣。
那一刻,他才知道,在她心中男人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堪比性命更加重要。
“你怎么在这儿?”
慕浅额头抵在墨景琛的胸膛,哽咽的问道。
“你下班时我就在你公司门口,然后一路都跟着你,准备带你回家,结果你上了薄夜的车,我也就一路跟了过来。”
墨景琛暗自庆幸他来接慕浅,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回家吧。”
慕浅心情有些沉重,起身上了车,跟墨景琛一起回去了。
两人离开之后,停在黑暗
中的一辆轿车方才开启了车灯,薄夜坐在车内抽着香烟,脸色阴郁。
在慕浅的车坠落下水沟的时候,他远远地已经发现了,没等他赶过去就发现一辆车停了下来。
那一辆车从海城市中心一直跟踪到紫熏园。
尽管两人距离很远,但薄夜还是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墨景琛的车。
他降下车窗玻璃,夹着香烟的手撑在车窗上,微风徐徐而过,香烟星火忽明忽灭,弥漫着浓郁的忧伤气息。
薄夜自嘲一笑,倚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眸。
可冥冥之中却又一种感觉,好似心底有什么深爱着的东西远离他而去。
距离越来越远,远的让他抓不住。
……
御景别墅。
慕浅和墨景琛两人分别在各自卧室里洗了澡换了衣服,慕浅没有去隔壁,而是躺在床上休息。
今天的薄夜和墨景琛真的占据了她整个内疚的心。
对薄夜,是无法言喻的内疚和无法回馈的恩情。
对墨景琛,深知其重要性,也知道他对自己的重要性。
叩叩——
卧室门响了,墨景琛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坐在小女人的床边,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受惊了?”
“没有。”
慕浅摇了摇头,见到墨景琛坐在身
边,则朝着他身边挪了挪,像一只可爱的小猫腻在他身旁蹭了蹭,抱着他睡着。
墨景琛看着女人头上的创可贴,不免有些心疼。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嗯。”
慕浅应了一声,便闭上眼睛睡觉。
她知道,既然墨景琛跟着她一起去了紫熏园,就一定知道紫熏园里发生的那些事情。
他不问,是对她的信任。
慕浅自己也问心无愧。
这夜,慕浅睡得很累很累,睡梦中做了个梦。
梦里,薄夜性情大变,整个人三观颠覆变得极端可怕,甚至绑架了她,最后威胁她,强迫她与他在一起。
慕浅不从,薄夜痛下杀手,墨景琛及时赶到,挡下了薄夜给她的一枪,墨景琛死了。
“阿琛?阿琛,你不要死!”
噩梦惊醒,慕浅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吓得满头大汗。
墨景琛打开了床头灯,起身看着慕浅,伸手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渍,“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男人温柔的举动融化了慕浅的心,她扑进他的怀中,“阿琛……”
她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孩,紧紧地抱着他不敢松手。
墨景琛拍了拍她的背脊,“别怕,有我在,乖,没事儿的。”
“阿琛,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活着,知道吗。”
慕浅吓得心惊肉跳,经历了太多,现在真的无法接受墨景琛再一次出现意外。
一丁点也不能接受。
“不会的,我们还要好好在一起,一起看着小宝和妍妍长大呢。”
“嗯,看着小宝和妍妍长大。等我们以后闲了,还可以在生一个孩子,陪伴在我们身边。”
“不生了。”
“为什么?”
慕浅松开墨景琛,眼巴巴的看着他,“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不是。”
男人抬手拂开慕浅脸颊上耷拉着的发丝,一腔柔情,“当年你生产的时候难产,我听着你痛不欲生的叫声,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种痛苦,我不希望你再经历第二次。如果你还想有个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领养?那当然……”
慕浅的话戛然而止,当即坐直了身子,拧着柳叶眉,很是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记得以前了?”
墨景琛笑着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你都没有说过?”
“锦容说上一次上官云渺救我的时候顺便解除了封印的记忆,我自然记得。”
“真的?那太好了。”
慕浅欣慰一笑,抱紧了墨景琛,“能记得以前真好,以后我们都要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