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无法治愈他现在的情况。
“呼……好冷,好冷……”
墨景琛忽然抱着肩膀,缩成一团,“冷……”
她立马站了起来,关上了花洒。
墨景琛蜷缩着,依偎在墙角,可怜的样子惹人怜惜。
“冷……”
他不停的呢喃着,整个人唇瓣苍白,面色憔悴,备受折磨之后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好冷……”
“没事吧?”
她伸手覆在他的额头探了探温度,便是一触碰,墨景琛感受到一股温热,贪婪的抱着她的手,然后顺着手臂扑进了她的怀中,紧紧地搂着她。
“好冷,好冷啊。”
事实证明,墨景琛绝对没有在撒谎。
他的身体很冷,冷的好像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冰冷的骇人。
“到底怎么回事啊,墨景琛,你说话啊?”
看着怀中索取温暖的男人,往日里那样高冷而又矜贵的存在,而今狼狈的模样无法与平日的他联系在一起。
四年的时间,慕浅以为会忘记他,忘记曾经的感情,但见到墨景琛之后才发现那个男人原来魅力是那样的大。
大到让她日思夜寐,无法遗忘。
记忆回荡脑海,流连忘返,只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更加铭记心头。
以至于他现在
靠近,慕浅竟没有勇气……不,应该说舍不得推开他。
男人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在她身前蹭了蹭,甚至不停的颤抖着,抖若筛糠。
慕浅双手僵硬的举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慢慢的放了下来,轻轻地抱着他,顺着他的背脊,安抚着,“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待会儿就不冷了,不冷了。”
抱着他,将自己的温度过度给了墨景琛,本以为会有效,结果根本没用。
他还是冻得浑身僵硬,牙齿不停地颤抖着,鼻息间呢喃着什么。
“你等我一会。”
慕浅实在看不下去了,立马起身去了卧室拿了一床被子过来,将他一下子罩在里面,抱着他,“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
被褥裹在了两人的身上,瞬间暖和了一些。
慕浅把浴霸的灯又打开了,投射下来,温度瞬间上来了,热的她额头开始缓缓流出细密的汗渍。
“热。”
慕浅舒了一口气,难受的抖了抖被褥。
“冷,冷……不要动,别动……”
男人闭着眼睛,嘀咕着。
慕浅清楚的听见他的话,竟鬼使神差的真的没有挣扎,硬生生的撑着,直到最后惹得大汗淋漓,几乎受不住了,方才推开了墨景琛,站到了一旁。
男人倒
在了被褥中,闭着眼睛,完全失去了意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体时冷时热,被折磨的十分可怜。
“热,好热。”
……
慕浅打开被褥,放冷水,开空调。
“冷……太冷了,我受不了了。”
……
慕浅又为他裹上被褥,打开浴霸灯,调了空调温度。
如此,周而复始,忙得慕浅焦头烂额。
直到最后他的体温终于正常了,慕浅才拖着他上了床,但浑身湿漉漉的,慕浅怕他容易感冒,便将他衣服都脱了,只留了一块遮羞布的四角裤。
她俯身,为他盖上了被子。
站起身晃了晃僵硬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累死了。”回头看了一眼墨景琛,见他情况好了一些,方才准备离开了。
“不要走。”
墨景琛一把拉着慕浅的手,慕浅身子不稳,倒在了床上。
“浅浅,别走……浅浅……不要走……”
男人拉着她,眼睛却一直闭着,嘴里难着慕浅的名字。
她躺在他的身侧,几乎忘了起来。
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莫名的有些心疼他。
其实,墨景琛并没有错。
要错,便错在他失忆了,可那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浅浅……回来,回来?不要走。
别走……”
他呢喃着慕浅的名字。
字字诛心。
他不应该忘了慕浅吗,怎么会昏迷的时候念着慕浅的名字。
“你还记得慕浅?”
她动了动身子,躺在他的身边,压在被褥的上面。看着熟睡的男人,小声的问着。
“记得,记得……怎么会忘记……浅浅……回来……”
“浅浅……你在哪儿?”
“浅浅……你不要死……”
“慕浅,你到底是谁?我跟你什么关系?”
……
他思绪混乱,说着一大堆的胡话。
枉费了慕浅那么激动,还以为墨景琛记得她,到后来才发现男人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或许只是昏迷了,潜意识里还记得她的名字。
慕浅看着他,那轮廓分明的五官,立体而饱满,浓眉似墨,睫羽修长浓密,眼睑闭着,眼珠却不老实的时不时颤动着,他性感的唇瓣扯了扯,嘴里又在说着什么胡话。
鼻息间喷薄出淡淡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是熟悉的味道,让慕浅一阵悸动。
“景琛?”
她忘情的唤了一声,伸出纤长细指轻轻地覆在他的面庞上,勾勒着他的面部轮廓,“这么多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吵,睡觉。”
男人猛地一扯被褥,顺势将她搂进了怀
中,盖上被子。
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不是刚才亲眼见证了墨景琛身体忽冷忽热,她一定会认为墨景琛在演戏。
“喂,你……”
“别说话。”
男人虚弱了说了一句。
慕浅听着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好似年久失修的大提琴发出的沙哑如朽木的声音。
她真的安静了,没再说话。
看着他,打算等着墨景琛安静了,她在走。
谁知,便是这一趟,折磨了大半夜的慕浅精疲力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做了好几个梦,梦里复杂多变。
她不安分的翻了个身子,忽然潜意识里意识到自己怎么睡着了?
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墨景琛那一张放大的面庞。
“你……你醒了?”
慕浅掀开了被褥,瞬间翻身下床,站在床边。
速度极快,整个过程不到一秒种。
男人倚靠在床头,被褥盖到腹部的位置,他手里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昨天,是你救了我?”
“不,我没救你。是你自己扛过来的。”
她倒是想要救呢,可药石无医,她又不是医生,实在是无能为力。
墨景琛合上了书,稍稍泛白的苍白面容浮现出一丝欣慰笑意,“抱歉,昨天定然是把你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