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县抱着大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滚,痛得大汗淋漓,大声惨叫着。
可因为公堂被设下结界,他的惨叫声,外头听不到。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解救他。江知县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碰到厉害的高人了。
他倒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等没那么痛了,对古笙说的话,连连答应。
然后,他亲眼见两位戴着面具的高人消失在他面前,不见了踪影。
吓得他瘫软在地上,连腹痛都顾不上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高人啊!
想着高人方才说过的话,江知县不敢怠慢,连忙爬出公堂,叫来值夜的衙役。
一问,果然,方才衙役什么声音都未听到,什么动静都未看到。
江知县不敢再心存侥幸,连忙叫来更多的衙役。
他也不敢直接说要去水匪老巢,就担心水匪还在,并未被剿掉。
先派了几位身手不错,行为处事老道的衙役前去水匪老巢打探。
衙役还未回来,就有人来报,县城往北十里,水匪常出没的航段,水匪杀人劫船,结果被反杀。
江知县目瞪口呆。
等他派往水匪老巢的衙役回来,禀告之,水匪老巢果然被剿。
一个不剩。
江知县先是震惊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又喜笑颜开,立马有了主意,亲自带着大批衙役,敲锣打鼓,浩浩荡荡,朝水匪老巢进发,美其名曰,为民剿匪。
他不仅打下水匪老巢,还找到了高人所说的那些可怜女人,进行了安置。
不说保这些女人荣华富贵,至少保她们生命安全,保她们不被人欺负。
通过询问这些被水匪掳去的可怜男女,江知县这才知道,那给他喂毒药的两人,何止是高人?
只怕是仙人啊!
仙人给他喂了毒药,但也送了一份功劳。
等他赶到水匪袭击船只所在地,只见满地满河的水匪尸体,却不见那船只。
他厚着脸皮,写了份公文,向州衙禀告了自己不惧危险,亲率衙役,剿灭了为祸多年的水匪云云……
回到船上,被烧坏的风帆已修补好,船体上其它被水匪破坏的地方也修好了,甲板上的血迹也快被清洗干净了。
络腮胡子领着凌霄宗一众小弟子,打水洗地干得热火朝天。
他们仍处在刚刚竟然战胜了水匪的巨大成功巨大喜悦当中。
干起活来,分外带劲。
等收拾干净了,古笙袖子一挥,船工们立马扬帆起航。
古笙袖子再一挥,这些船工再次陷入被控制状态。
古笙打着哈欠冲师弟师妹们道:“这么晚了,大家都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师弟师妹们确实亢奋,但同时也疲倦。
毕竟,都是孩子,打了仗,又熬到这么晚,早累了。
古笙一声令下,师弟师妹们打着哈欠,脱了带血的衣衫,随便洗洗,就跟着络腮胡子和珠儿睡觉去了。
古笙没急着睡,清点着从水匪老巢缴获的财物。
这群真水匪比不得娃娃鱼妖,不仅手段比不过,老巢里的财物也比不过。
所有东西加起来,不会超过万两白银。
也不知道是水匪收入本就这样呢?
还是水匪大手大脚花了?
或者,将大头孝敬给了某位大人物?
否则,这些水匪怎么可能盘踞山舟县多年,而官府不管呢?
缴获的财物本就不多,古笙又分了些给那些可怜的男男女女,还留了一部分给县里的周耆老。
据古笙打探到的消息,周耆老是山舟县最德高望重的老人。
古笙亲自考察过了,为人确实不错。
于是将半年份的丹药,以及一大箱子金银交给了周耆老。
丹药每过一个月,由古笙留下的麻雀送给江知县。
而那箱金银则用来救济山舟县孤苦无依的妇孺孤老。
他之所以没将缴获的钱财全部留给周耆老,也是担心,钱财太多,会腐蚀人心。
且看周耆老以后行事到底如何吧!
清点完毕,又将还剩下来的五千多两银子塞回纳物袋里,古笙洗手打坐炼化妖丹。
而李淑,也打坐修炼。
片刻后,李淑突然睁开眼。
古笙看着他,问道:“怎么啦?”
李淑俊脸带着点疑惑,道:“不论是入定,还是运气,都比之前几次要容易些。”
古笙心中呵呵几声。
傻缺,当然容易了。
你今日跟着我杀水匪,救那些被掳的男女,撒钱……
积功德了嘛!
你以为逍遥子一个普通人为何能引气入体,成为修士?
就是多年行善积德,积攒下功德了。
对上李淑疑惑的目光,古笙笑了笑:“这是好事啊!”
又鼓励道:“继续啊!”
心里却吐着槽。
到底是身负龙骨啊!还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逍遥子行善积德多少年,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李淑跟着他随便混一混,造化就来了。
难怪《西游记》中那些什么神佛的坐骑,或者童子什么的,修炼就是比普通妖魔人族要快。
背景在那儿呢!
然而,他高兴早了。
翌日早上,等李淑从入定中醒来,这厮仍未引气入体,仍是个普通人。
古笙沉默无语了许久。
李淑心态倒是很好。
古笙不止一次跟他说过,末法时代,灵力枯竭,人族修炼艰难。
因此,他早做好了修炼艰难的准备。
从未想过入定几次就能引气入体。
何况,虽然未能引气入体,但他感觉通体舒畅,身轻如燕。
这可是练武,无论天赋多高,无论多辛苦,都到达不到的效果。
李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见身上又是黑乎乎的,满是污垢,还有异味,他又一脸的嫌弃,冲古笙道:“那个温泉让我泡一下。”
古笙冷眼看他:“大师兄都不喊,就想泡我的温泉?”
这厮到底是有多高傲啊?
他都这么厉害了,这厮都不肯喊他一声大师兄?
他救了这厮多少回,帮了这厮多少回?
古人不都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不要李淑以身相许,可竟然连一句“大师兄”都得不到。
这厮得了他多少好处,连一个谢都没有也就算了,可到如今,连句大师兄都不肯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