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下一粒丹药后,杜如风幽幽醒来,看到古笙,先是大惊。
那模样,明显是见过古笙,并且认识古笙。
等看到地上他那些手下的尸体,越发惊恐,剧烈挣扎起来。
他是知道古笙的厉害的。
古笙不仅身手高超,而且心狠手辣,杀人毫不手软。
落在古笙手里,他今天死定了。
古笙担心他挣扎太过,自己弄死自己,浪费那粒丹药,于是手指一弹,也给了他一枚尖刺,然后开始审问。
可这杜如风知道的不比他手下知道的多。
他之所以来湖州,追杀李淑,就是兵部尚书让他来找藏宝图的。
至于兵部尚书为什么会知道李淑有藏宝图,杜如风也不知道。
他一个武将,听命行事而已。
古笙有些失望,又问道:“那你们去找李淑的父亲了吗?”
杜如风摇头道:“这个不知道。我得到的命令,只管在湖州抓到李淑,问出藏宝图的下落,找到宝藏后,杀掉李淑。李淑父亲那边,应该……另有人负责吧!”
事成后,杀掉李淑?古笙静静地看着他。
也是,都找到宝藏了,自然不会再留着李淑这个知道宝藏的人。
这鹰钩鼻,倒是一条听话的好狗。
可李家真有宝藏吗?
若是以前,他肯定是不信的。
可如今,他有些动摇了,
若李家没有宝藏,值得朝廷这般兴师动众?
但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兵部尚书弄错了?
算了,这杜如风既然不知道,那等他以后到了京城,直接问兵部尚书吧!
古笙拿着那枚护身玉佩,问道:“这个,谁给你的?”
而结果,竟然不是古笙之前猜测的兵部尚书给的,而是秋山和魔都提到过的丹凤眼给的。
至于丹凤眼从何得到的这护身玉佩,杜如风也不知道。
杜如风不仅不知道丹凤眼从何得的护身玉佩,也不知丹凤眼去了哪儿。
在云霄宗时,丹凤眼便不见了,再也没见过了。
不仅如此,就连丹凤眼的跟脚,杜如风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兵部尚书让丹凤眼跟着他,听他命令行事。
古笙冷眼看着鹰钩鼻。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古笙收回尖刺。
杜如风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古笙,再次惊恐万分。
古笙冷声道:“丹凤眼给你护身玉佩时有没有告诉你?这玉佩确实能护身,但同时也伤身,你的五脏早已被侵害,就算没中那峡湾老怪一拐杖,你也活不了多久。”
杜如风一脸的不可置信,恐惧不已。
古笙盯着他,这厮身上除了玉佩留下的黑气,还有不少杀业。
“听说你是边军副将。即是副将,杀敌保家卫国,应该功德不少才对,为何身上有这么多的杀业?”
鹰钩鼻这时已十分确信,面前这长得比皇宫那些公主妃子还要漂亮的少年不是凡人,而是修士,甚至比国师还要厉害。
面对仙人,他不敢隐瞒,连忙交代。
原来这厮,在边军名声并不好,正经上阵杀敌不行,干坏事却很有一套。
比如说屠村抢劫,比如说杀良冒功,比如说巴结上司。
他在军队混得一般,却被兵部尚书赏识提拔,还不到四十岁便成了副将。
既然如此,古笙冷笑一声:“我看你也活不久了,我好心,送你一程吧!”
在鹰钩鼻惊恐的目光中,他一袖子甩去,这厮便万箭穿心,没了生息。
上阵杀敌不行,是吗?
杀良冒功,是吗?
那也让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感觉。
古笙袖子又一甩,之前射出去的无数尖刺又收了回来。
人解决了,至于那冒着黑气的邪法器玉佩,古笙想了想,暂时用灵力封印,同那大黑树的果子和精华塞一个纳物袋里。
等以后有时间了,他再研究。
收拾完鹰钩鼻一行,古笙又去了万剑宗的主殿。
此时,这儿愁云惨雾。
长生子背对着众人,面向万剑宗祖师爷以及历代宗主的牌位站着,面色肃穆,心事重重。
万剑宗宗主及一众长老愁眉苦脸,不时唉声叹气,又看一眼长生子,欲言又止。
可无人敢说话。
许久,还是万剑宗宗主开口道:“师叔,要不……还是下去看一眼,也许就知道昨夜为何地动了?”
长生子一动不动,苦笑一声:“我若是能下去,我万剑宗至于成如今这地步?”
众人纷纷对视,唉声叹气。
又有一长老道:“可终究还是要去看看的。本来,再过几日也要送弟子下去历练……”
古笙就隐身在主殿角落,静静地看着听着。
他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
万剑宗果然送弟子进深渊,像养蛊一般,培养弟子。
谁经受住黑气侵袭,坚持下来了,就脱胎换骨,成了修士。
他扫了眼主殿众人一圈,除了长生子,其余都是普通人。
可见此法明显没多大的用,也就出了长生子这么一个修士。
也许,在京城还有几个。
但成材率还是太低。
就像云霄宗的风临子,被魔蛊惑,带领部分云霄宗弟子修炼魔功,可那么多人也就风临子一人成功了。
可见,通过不正经的修炼路子,成功率很低。
不过,还好了,至少还有成功的,像他凌霄宗,这几百年来,一个成功的都没有。
古笙也不是完全抵制不正经修炼路子。
其实,他还是赞成前世某位伟人说过的话,不管,只要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只要能修炼有成,随你用什么法子?
只要不像云霄宗那样,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行。
云霄宗修炼魔攻功,吸食活人血肉精气。
这绝不允许。
可万剑宗,无论是服食魔果,还是在魔窟中修炼,只要未伤害到普通人,就无妨。
不过,古笙看了眼长生子。
光看表面,长生子确实有修为,精神抖擞,道骨仙风,不像凡人。
可内里被邪气侵害,内脏已萎缩,活不了几年了。
到底是不正经路子修炼,终究还是伤了根本。
沉默许久,长生子终于又开口了,像是下了某种决定,道:“好,就按定好的,两日后送弟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