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弟夏简口水都流出来了,但也不敢动筷子,看着古笙道:“大师兄,能吃吗?”
焦琴也看着自家少爷,问道:“少爷……”
李淑这人同样谨慎,看向古笙,眼神问道:能吃吗?
师弟师妹立马紧张地看着古笙。
之前小山村青团的事,他们如今都有心理阴影了。
古笙很满意师弟师妹们吃一堑长一智的谨慎,拿着筷子,借着翻菜的举动,用灵力探查了一遍,才道:“可以吃。”
师弟师妹们顿时大松一口气,连忙乖乖坐下,喜气洋洋地拿筷子。
二师弟春简先撕了条鸡腿给古笙:“大师兄,你吃。”
又给李淑撕了条鸡腿:“小师弟,你也吃。”
李淑看着碗里被春简拿手撕过的鸡腿,没动。
没办法,他大少爷的毛病又犯了。
先不说他喜不喜欢吃鸡腿,就说鸡腿被春简的手碰过,他就没胃口了。
古笙将鸡腿一分为二,分给了八师弟九师弟,又拿过李淑碗里的鸡腿一分为二,分给了六师妹,七师弟,还冲李淑哼了一声:“你们小师弟不爱吃鸡腿。”
李淑的嫌弃他看在眼里,既然这厮嫌弃,那就别吃了。
他将烧鸡的其它部位均匀地分给二师弟三师妹四师弟五师弟。
反正自家师弟师妹每人都有份。
至于其他人,都是大人,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这就是师弟师妹们一直尊敬爱戴古笙的原因。
公平公正。
不会欺负弱小,而不会忽视女子。
他们尊敬大师兄,自然也会恭敬他,他既然不吃鸡腿,三师妹一筷子差点夹走半条鱼,都放古笙碗里了:“大师兄,你吃!”
古笙心里高兴:“好好好,都吃。”
他们这边笑呵呵的,外头,那道士在骂人:“怎么着,给他们送饭,不给道爷我送?道爷我可是青云观的,不就是看道爷我如今落魄吗?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他骂骂咧咧,还来拍西厢房的门:“他们送了什么,给老子一点。”
门被焦琴堵着。
最后,骂得络腮胡子都听不下去了,拿上朴刀,打开门,将道士一推:“给老子滚远点!”
络腮胡子一出马,还是很有效的。
毕竟,他那如江洋大盗的形象确实挺吓人的。
道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滚了。
虽然还在骂骂咧咧,但不敢拍门来骂了。
李淑看着古笙:“你就这么看着你师弟师妹被欺负?”
在他印象中,古笙虽然心善,但也睚眦必报。
欺负他师弟师妹们的人,都没好下场。
就像之前在小山村,因为给他师弟师妹吃了青团,邱婆子一家死了,古笙还打上蜘蛛洞,几乎杀了个精光,只留下珠儿。
可对这个道士,古笙摇摇头:“他不是恶人。”
焦琴想说,蹭吃蹭喝,还拍门骂人,这还不是恶人?
可看了眼络腮胡子,又想起之前在山里荒宅投宿时,少爷不喜络腮胡子,古仙长说的话:人不可貌相。
而事实也证明,这络腮胡子看着像坏人,却真的不是坏人。
于是,李淑主仆都闭上了嘴。
见珠儿仍在缝补衣裳,三师妹冬至喊道:“珠儿姐姐,你怎么不过来吃饭啊?再不来,就没了。”
珠儿看了古笙一眼,半低着头小声道:“奴家……不吃……不饿……”
冬至觉得奇怪,从早上起,就没见珠儿姐姐吃过东西。
竟然不饿?这是要辟谷成仙吗?
等吃饱喝足,古笙领着师弟师妹们去了马棚。
可马棚里一个人也没有,马的肚子也是扁的。
好在,马还挺精神的。
二师弟春简气得红了眼睛,小声嘟囔着:“我就知道云霄宗的人不靠谱……”
之前说得天花乱坠,什么一定会好好喂马,喂得膘肥体壮。
结果人都不见一个。
古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喂马吧!”
喂了会儿,就有一云霄宗弟子匆匆跑来,先是脸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连连说着抱歉的话,然后,又是铲马粪,又拿来干草,又打了清水。
还往食槽里加了几个鸡蛋。
终于有了点马夫的样子了。
古笙掏出一把铜钱,塞给他,嘱咐他好好照看马。
这云霄宗弟子撇了撇嘴,明显心中不爽,但看向马时,目光是欢喜的,甚至带了点贪婪。
等喂饱了马,古笙等人要回客院,二师弟春简挤到古笙身边,小声道:“大师兄,能不能将马带去客院那边?”
“客院西厢房后边有一片林子,将马栓在那儿,雨淋不着,离我们也近,我们可以自己照顾。”
他担心云霄宗的人会怠慢他们的马,甚至伤害他们的马。
古笙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眼正给马刷毛的云霄宗弟子,也小声道:“放心,他们会照顾好马的。”
也许,云霄宗想弄死他们,但绝对不会伤害他们的马。
看云霄宗那弟子看向马时,那贪婪的目光便知。
云霄宗情况也不怎么好,这些马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财富。
二师弟春简不明白大师兄为何这么肯定。
但既然大师兄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大师兄几乎从来没说错过。
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的李淑突然道:“现在也不晚,怎么不见几盏灯光?”
焦琴将手里的气死风灯举高一点,四处张望着。
从他们居住的客院去往马棚的路上,至少要经过两座院子。
可这两座院子,黑漆漆的,不见一点灯光。
不止这座院子,远一点的那些,也不见灯光。
古笙扫了一眼,又看了眼师弟师妹们。
李淑顿时明白,这是有话不能当着师弟师妹们说?
回到客院,焦琴和凌霄宗一众男弟子洗漱后,在北边的大卧房睡下。
三师妹六师妹和珠儿则睡在南边的小卧房。
古笙李淑络腮胡子三人在中间的屋子煮茶烤糍粑。
李淑又提起了之前的事,问道:“刚刚你看到什么了?”
古笙给烤得金黄的糍粑翻了个面:“我们经过的那两座院子里无人,自然没灯光。”
李淑一愣:“一个人都没有?可白日里经过时,我明明见有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