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衡只是心中觉得可惜。
好像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但就是这一步之遥,不知道将来要错过多少。
好在,解决了此地祸患。
这祸患,早已出现,并且还是专门来此处等候天命之人。
萧落衡心中明镜,若有所思。
朱四看出他心中所想,也是直接讲道:“盯上你的人,定然修为非凡,我们二人通过大荒志来到碧藕一隅,却被人阻拦。”
“大荒志夫子所赠,不可能动了手脚,即是说,盯上你之人,连你动用大荒志后出现何处,都可捉摸。”
那等算计,自然非常人可为。
萧落衡偏过头,看向朱四,朱四手中灵光一闪,化为碧绿长枪,单手舞动间颇有神韵,仿佛这杆枪原本便是他的。
可他明明刚刚才拿到手上。
“大荒志夫子所赠,理应无异,其灵性之高,还不是我能够窥探所在。”
“能否为他人算计落脚点,还得问过夫子才是。”
夫子是护道人,不是代替他走这条道的人,萧落衡从不想强求和质疑夫子。
他酝酿着说辞,深邃的眸子当中藏着一丝怀疑,随后一闪即逝。
“朱四,这头白毛虫说的食长生可夺天命,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对吗?”
可出乎萧落衡意料的是,朱四压根没听说过,满不在乎回应说:“我哪知道?”
“人有天劫,各种生灵亦有,杀人霸占,坑蒙拐骗,作恶多端,冒充伟绝生灵……桩桩件件,皆有损。”
“他估计是被针对你的某方势力所教唆,以食天命之人,可轻而易举度过天劫此等巨大诱惑,对你多加试探。”
“不过是一小喽啰,算不得幕后之人。”
此言有理。
不过……
萧落衡愁上眉头,自知朱四这番解释不错,可总有种藏着掖着的感觉。
“为何是试探?”
“这可是下死手。”
朱四立起碧绿长枪,邪魅狷笑:“一个能够算计大荒志落脚点的人,想要对你下死手,为何只派一头白毛虫来?”
“想杀我们,不是易如反掌?何必多此一举?”
二人交谈深入,此处无敌,自然放心。
听闻朱四所言,萧落衡的心中也升起另外一种可能。
“只怕,针对我们之人,是迫不得已如此。”
朱四眉眼困惑轻抬:“此话怎讲?”
萧落衡冷声回应:“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比如,不便现身。”
“亦或者其他。”
“总而言之,遭人摆弄,实在不美妙。”
朱四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还不美妙起来了,这白毛虫认错了人不说,还遇上了我这么个幽界生灵。”
“那曲临江,还因为被认错死于非命。”
“人家死的那么窝囊都没说话,你倒嫌弃上了。”
萧落衡无奈道:“话说到这,曲临江死前交给我的红鹦鹉螺,说是要交给一个名叫南儿的姑娘。”
朱四:“……”
“南儿?可有告知你人在何处?”
朱四左右看了眼,萧落衡正打算将心中所想告知,随即他便是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灵光闪没,正消失在视线当中。
由心炼化的炁,本身对于灵的流动十分敏锐,即便是朱四也过犹不及。
与朱四相处至今,萧落衡亦是察觉到其似乎在有意压制境界修为,遇强则强,遇弱也能与之交上两手。
不暴露本体之前,说明朱四根本就没有动真格。
“她就在这。”
“走,上去看看。”
二人带着死去的曲临江,默契飞上前去,想要一观藏在碧藕遮蔽下的究竟是何人,发觉是个小姑娘,而且身上还穿戴着新娘子的服饰。
小姑娘一双圆睁杏眼初看不惊艳,越看越灵动,秀丽纤瘦的面容带着好奇和一丝惊疑,望向天空赶来二人。
她的年岁看上去约莫十四五,正值豆蔻年华,朝着一侧微微倾斜的秀发扎着好看简朴的发髻。
发髻之上,还有一个萧落衡熟悉之物。
“鹦鹉红螺?”
他手中灵光一闪,手中也出现一枚相同的鹦鹉红螺。
此物正是红衣人死之前握在手中的东西。
“敢问姑娘是谁?”萧落衡拦下正欲上前的朱四,指着毫无生机可言的红衣人,询问小姑娘道。
那喜装小姑娘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嗓音稚嫩反问道:“你是在问我吗?”
“我叫翁南儿,你们可以叫我南儿。”
南儿。
翁南儿。
她便是曲临江临死前要找的人。
彼此对视一眼,萧落衡和朱四皆是从对方眼神里瞧出些什么,
萧落衡脑中思绪飞快:“翁南儿姑娘,你之前可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