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下半身的马步扎得很稳,武陵巨掌的推击不能让黑熊挪动半步。黑熊还在继续向前拉扯武陵的右臂,一门心思要把武陵摔出去。
武陵及时收住了右臂的拳势并且左掌抵住黑熊的腰,化解了黑熊过肩摔的巧劲,两人此刻变成了单纯的比拼力气。武陵右臂的力量无与伦比,黑熊眼见力气比拼不过,主动放开武陵的右臂,一个转身后踹,左脚狠狠的踹向武陵的肚子。
武陵用左臂挡下黑熊的后踹,黑熊感觉自己好像踹到了一棵参天大树,对方纹丝不动,自己反而向后弹跳了一下。
武陵瞅准黑熊下盘不稳的机会,右拳猛力砸向黑熊的面门。黑熊仓促间交叉双臂格挡,没有受伤却被力道震退数尺。
武陵的巨臂太长,就怕黑熊近身肉搏。好不容易把黑熊打退,拉开了双方的距离,武陵怎肯轻易罢休,乘胜追击双拳左右开弓连续不停地往黑熊身上招呼,打得黑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并且一退再退,很快就到了围墙边。
撞塌围墙就算输,黑熊退无可退决心背水一战,看到武陵出左拳打向自己的右路,马上晃头闪避,然后侧身左直拳击打武陵的左臂内侧。黑熊是打算强行改变武陵拳头的路径,让武陵的巨臂碰到围墙。围墙并非十分坚固,巨臂一碰就会撞破。
黑熊的意图,武陵了然于心,胜负只在一念之间。武陵左臂猛然收力,同时右拳击出,硬生生将左拳的惯性转移到右拳上,一拳将黑熊击飞,强横的力量让黑熊飞到小巷中间,黑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武陵解除秘术,拱手道:“承让!”
黑熊拱手道:“兄台粗中有细,力量随心所欲,收放自如,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王质提醒道:“好了,已经闹出不小动静了,赶紧撤吧!”
棕熊和黑熊拱手道:“我们不能曝光,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王质道:“棕熊,刚才忘了说,八达赌坊有一个高高瘦瘦,留着山羊胡子的人,他的秘术叫能工巧匠,可以制作木牛流马,说不定就是由他运输银子的!”
棕熊道:“好,我们会留意的!”
王质和武陵翻围墙,走另外一条路返回欢乐坊。
路上,武陵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笑问:“王质,你觉得刚才那一架,我打得怎么样?”
王质道:“很精彩!武将军把黑熊拿捏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武陵得意一笑,随后收敛笑容道:“不过,千万不能小看黑熊,他的拳头确实是铁拳。你看,刚才和他对了一拳,我的手受伤了。你要知道,防风氏的皮肉是很厚的。”
王质就着路边摊贩的灯笼检查武陵的左手,确实有两个指节出现了瘀肿。
王质问:“没有伤到骨头吧?”
武陵道:“没有,就是有点瘀肿,过两天就好。”
王质道:“还得多谢武将军替我接了这一战,黑熊铜皮铁骨,我真的对付不了!”
武陵笑道:“小意思,正好可以打发时间,反正我不喜欢赌钱!”
王质道:“我也不喜欢!赵将军好像走了!”
武陵问:“你怎么知道?”
王质道:“你看看天仙阁门口,我们的马刚才是绑在同一处地方的,现在只剩下两匹了。”
武陵往那瞧了瞧,确实只有两匹马。
王质猜测道:“赵将军可能是在赌坊找不到我们,所以自己先走了。”
武陵笑道:“看来赵一鸣没有在花魁那里讨到好果子吃,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下来!”
王质道:“难说!搞不好人家已经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武陵道:“就这样吧,我回去了,困死了!”
因为城门已关,王质和武陵分别之后,返回自己家中草草过了一晚。第二天天色微亮,王质带上弓箭,全副武装,收拾了一个包袱,打马赶往张氏庄园。
王质在庄园外绑好马缰绳,快步走入庄园,发现里面的空地上堆放着好几个崭新蹭亮的红木大箱子,王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王质回到卧室,谢道韫正在梳妆。
王质问:“娘子,这边的事务处理得怎么样?”
谢道韫问:“你吃了早饭没有?”
王质道:“一大早赶过来,哪里顾得上吃!”
谢道韫道:“那你刚才的问题留待吃早饭的时候再回答吧,我们是计划吃早饭的时候商议具体细节的。”
王质接过谢道韫递来的梳子,边帮她梳头边问:“昨天庄园里没发生什么事了吧?”
谢道韫道:“一切安好!倒是你!昨晚都去干嘛了?老实交代!”
王质惊问:“娘子,你没有收到我写给你的信吗?”
谢道韫道:“收到了,不过我想听你老实交代,你去天仙阁花天酒地的,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王质的脸皱得跟苦瓜似的,委屈地说:“娘子,我怎么敢去花天酒地啊!我是去天仙阁把二十四暗卫中的赵一鸣介绍给李柔认识了,你曾经见过的,就是手执打神鞭的那位。我觉得他人品和本领都不错,万一和李柔投缘,绝对可以保护好李柔,比那个东海王可靠多了。”
谢道韫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就是这样吗?天仙阁里有那么多漂亮姑娘,你有没有趁我不在,风流一把?”
王质恨不得指天发誓的说:“娘子,真的就是这样!我在天仙阁吃了饭,向李柔介绍完赵一鸣就走了,李柔可以为我作证!”
谢道韫笑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还是很相信我的夫君的,只是你让我空守了一夜,我想吓唬吓唬你而已。”
王质拍拍胸口道:“娘子,下次别玩这个,太刺激了,我的小心脏受不了!我对你的真心是天地可鉴,一尘不染的!”
谢道韫甜蜜微笑,道:“油嘴滑舌!我问你,赵一鸣有没有看上李柔?”
王质道:“肯定是看上的,赵一鸣的眼睛根本离不开李柔!”
谢道韫笑问:“李柔对他有好感吗?”
王质道:“这个真不好说,女人的心思男人怎么猜得出来!娘子,你下次见到李柔探探她的口风吧!万一赵一鸣向我打听,我也有东西讲给他听。”
谢道韫问:“这个赵一鸣不介意李柔的青楼女子身份吗?”
王质略微想了想,道:“似乎不介意!”
谢道韫:“我看赵一鸣也算一表人才,如果李柔找到一个好人家,我作姐姐的也替她高兴!下次见到她,我要好好向她打探打探!”
王质道:“娘子,我告诉你,天仙阁的生意可红火了。”
谢道韫道:“你可别扯开话题!”
王质问:“我还有事情没向娘子交代吗?”
谢道韫道:“以前没听你说过和赵一鸣有交集,你俩怎么一下子就混得这么熟了?”
王质神情严肃地说:“是逆鳞,他又复活了,他每次复活所需要的时间不断变短,越来越棘手了!所以我向余姚公主借用了赵一鸣,寄希望于他的打神鞭能真正杀死逆鳞。”
王质停顿了一下,谢道韫赶紧问:“结果怎么样了?”
王质失望地说:“逆鳞确实是死在了打神鞭之下,不过打神鞭也没能将他真正杀死,估计逆鳞四五天之后就会复活!”
谢道韫眉头紧锁道:“这个凶残成性的人如瘟疫一般挥之不去,确实麻烦!”
王质道:“还有更麻烦的呢!”
谢道韫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麻烦?”
王质道:“逆鳞的愿望是杀死我,五斗米教的老祖宗杜子恭为了得到逆鳞的秘术,昨天下午对我痛下杀手,我和赵一鸣的友谊就是在那场打斗中建立起来的。”
谢道韫问:“五斗米教还有老祖宗?”
王质道:“是的,他为了探求长生,把五斗米教传给了孙泰。”
谢道韫问:“他很厉害吗?”
王质道:“不算很厉害,但非常难缠。他的秘术是傀儡术,造极秘术强化了傀儡的能力和操纵距离。我和赵一鸣差点被他傀儡的车轮战磨死,幸亏邢前辈及时赶到救了我们。”
谢道韫问:“啊?你见到了邢老先生?他还好吗?”
王质道:“他比离开我们的时候瘦了整整一圈。他通过传送门去了杜子恭的老巢,如今是生死未卜!”
谢道韫问:“怎么会这样?”
王质无奈道:“他疯疯癫癫的,毫无顾忌地跑了进去,我拉都拉不住。”
谢道韫道:“但愿他好人有好报吧!”
王质道:“总的来说,现在不止逆鳞一个人想杀我,你说麻不麻烦?”
谢道韫道:“不怕!我也会造极秘术,我可以帮你!”
王质道:“其实我也挺想见识一下你的造极秘术的,了解你的造极秘术之后,才可以更好的制定作战计划。”
谢道韫道:“此次去会稽必定诸多凶险,我的造极秘术肯定会用得上!”
王质道:“那我就期待一下吧!”
这时候,银婴和贾半仙过来敲门,叫谢道韫一起去吃早饭。
王质打开房门,银婴问:“王质,你回来啦?”
王质道:“银婴,我昨天和逆鳞干了一架!”
银婴不悦道:“你怎么不叫上我?结果怎么样了?”
王质道:“距离太远了,你又在结界里,没办法叫你!结果还是没能杀死逆鳞。逆鳞的复活时间越来越短了。”
银婴撅嘴道:“下次记得叫上我,我每天苦练秘术就是为了将他杀死!”
王质道:“下次一定叫上你!我们先去吃早饭吧!娘子,你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