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谢道韫感到身子骨都僵硬了,便欣然同意。两人手牵手往回走,走到马车夫身旁。
谢道韫问:“车夫,这里离山间别墅马车还有多远?”
车夫禀告:“夫人,已经不远了,大约还有四五里吧。”
谢道韫问:“我们想下来走走,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吧?”
车夫摆手道:“不耽误!张管家已经交代过,这几日我听凭诸位的差遣!”
谢道韫微笑致意,道:“好的,多谢!”
车夫笑着点头回礼。
王质笑道:“我还没有和娘子在郊外一起散步呢!”
谢道韫问:“夫君,银婴刚才说你消耗过度了,你现在劳累吗?”
王质强打精神道:“不累!不累!”
贾半仙站在马车旁,问:“小女娃,你也要走一走吗?”
银婴撇嘴道:“我才不要!王质刚才疲惫得连路都走不好,现在反倒生龙活虎了。”
贾半仙笑道:“等你以后找了个伴,你也会这样的!”
银婴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上了马车,贾半仙随后跟上。车夫慢慢的赶着车跟在王质和谢道韫后面。
谢道韫道:“夫君,我们只走一里路吧!走一里路已经足够我活动了。”
王质爽快答应,关心道:“娘子,你冷吗?你今天使用了两次复原,损失了很多血气,要好好保暖!”
谢道韫笑道:“我都已经穿成粽子一样了。说到这个,夫君刚才有没有留意到那位邢老先生的脸色?”
王质道:“那位前辈虽然看起来很健硕,但是眼窝深陷,脸上透着一种惨白。”
谢道韫道:“我即便不懂得医术也看得出来,像邢老先生那样绝不是长久之相。”
王质道:“叶兄说邢晚恭之前和你们打过交道,他找你们麻烦啦?”
谢道韫道:“也不算找我们麻烦,他只是饿了,找我们要了些吃的。”
王质道:“大冬天的,他只身一人跑到郊外来做什么?”
谢道韫道:“他说是应约来打架的!”
王质摇头道:“挺莫名其妙的!”
贾半仙把胳膊肘放在车窗上,道:“娃子,他是被欲神控制了,没有七情六欲,只为欲望和执念而活。”
王质道:“老贾,你曾经也是这样的吗?”
贾半仙道:“是的!老道士过了三年这样的日子。”
谢道韫道:“夫君,我运动够了,我们上车吧!”
两人上了车,谢道韫问:“道长,我们可不可以帮助那位老先生找回识神?”
贾半仙道:“老道士当年是勘破了心魔,识神自己从虚空里走出来重新掌控身体的。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让人摆脱欲神,老道士实在不敢说!”
谢道韫道:“我倒想到了一个方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贾半仙感兴趣地问:“什么办法?”
谢道韫道:“李柔!”
贾半仙吓得半死,道:“女娃,亏你想得出来!”
王质思索道:“李柔秘术的深度爱慕可以完全支配男人,说不定真的可以把邢晚恭的识神调换出来。老贾,你认为呢?”
贾半仙吃过李柔的亏,提到她就觉得心底发凉,支支吾吾道:“老,老道士,没想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银婴嫌弃地说:“那个老头子怪怪的,他会接受你们的好意吗?”
只要不提李柔,贾半仙就神气十足,道:“就是!你们净瞎操心!邢晚恭神经兮兮的,行踪飘忽不定,你们就是想帮他,也不知道上哪找他啊!”
谢道韫道:“我想着先商量一个法子,以后万一再遇上他,好有个应对之策。”
贾半仙躺在箱子上翘着二郎腿,问:“女娃,你为什么不试一试自己的秘术?”
谢道韫道:“我的秘术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中了我的秘术,对方是无意识的,我估计不行!”
银婴问:“姐姐,你的秘术是什么?”
谢道韫坏笑道:“道长,委屈你一下咯!”
贾半仙连忙坐起来摆手道:“别!别!别!女娃的秘术是让人听话的,没什么好看的!”
王质太劳累了,很快就在马车上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夫把头伸进车仓,紧张兮兮的大声道:“诸位不好啦!那个疯子闹上门了,他此刻就坐在别墅门前!”
贾半仙不敢置信地走上前,掀开车帘往,众人好奇地往外看去,果然见到邢晚恭盘腿坐在别墅的大门前。
众人的举动把王质吵醒,因为之前没有和邢晚恭发生过不愉快,所以王质不会像马车夫那样对邢晚恭怀有戒心,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王质扫了邢晚恭两眼后,打量起别墅来。
王质笑道:“娘子,这间别墅果真清幽雅致,偶尔过来小住几日,纵情山水,吟诗作赋,想必乐趣无穷啊!”
谢道韫认真观察了别墅的外形以及周围的环境后,笑道:“夫君上山打猎,我赏雪作诗。”
贾半仙道:“邢晚恭都找上门了,不知道是敌人是朋友,亏你们还有这种观山看水的闲情雅致。”
谢道韫道:“邢老先生是来打架的,由此看来,人就在别墅里面了!”
贾半仙大声问:“老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邢晚恭循声回头,喜道:“欸!是你们!来!来!快过来帮我打开这扇门!我进不去!”
贾半仙跳下马车过去查看,只见大门紧闭,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只有用钥匙打开这扇门才能入内。”
王质等人跟着下了马车,一起走过来凑热闹。
王质问:“老贾,这是怎么啦?为什么邢前辈进不去?”
贾半仙指着门上的纸条,道:“这间别墅被下了禁制术。要想进到里面,唯有按那张纸上所写的去做。”
王质上前阅读了纸条的内容,不信邪地用脚踹了几下大门,大门纹丝不动。让王质感到奇怪的是,自己踹上去根本没有碰到大门的那种触觉,他感觉自己脚踹的力道好像传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王质挠挠脑袋回来,问:“邢前辈,约你打架的人,到底是谁啊?”
邢晚恭大声道:“我怎么知道!谁不服我就打到他服!老子是天下第一!”
问错人了,好尴尬!王质悻悻地回到谢道韫身边。
银婴怀疑地问:“真的有这么邪乎吗?”
银婴掏出一把飞刀掷向大门,飞刀碰到大门后,竟然直接掉落到地上,大门完好无损。
银婴咋舌道:“这样也可以?!”
贾半仙解释道:“没有用的,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要想进入里面,必须按照施术者的要求来做!禁制术的规则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