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渊无言以对。
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问出一句:“程翊夏,你有心吗?你喜欢过谁吗?怎么婚姻这么大的事情,你全都当成了游戏?”
程翊夏揉了揉快要冒烟的耳朵,“周子渊,这问题要是别人问我也就算了……你来问我?”
明明你周子渊也是名声在外,是云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浪荡公子,走肾不走心的专家,谈性不谈爱的老手。
这会儿守上男德了?
迟了!
“记得啊,最迟明天下午四点前赶到!凌家请了不少媒体,到时候现场肯定有很多镜头。你要是不想丢周家的面子,就得老老实实听我安排。”
程翊夏一边打电话,一边还在对接设计师团队,敲得手指头都发酸。
“给你预订的西服,和我的礼服是情侣款,早点来,要是不合身,设计师还能改。”
她就差没直接叫周子渊别睡懒觉了。
但为了促成明天的合作,她只能客气对待。
“好点休息,明天加油营业!”
周子渊:“……知道了。”
哄好周子渊,程翊夏也算是松了口气。
她把手机丢到旁边,整个人窝进了自己最喜欢的摇摇椅里。
“凌祺语过生日……会叫我?”
“她妹妹和程温娇从高中起就是铁闺蜜,关系好到两个人都能穿同一条裤子了。”
“凌祺语前面25年是白活的?以前从不邀请我,突然就把我当盘菜了?”
“该说她是急功近利,还是人头猪脑?”
程翊夏喃喃自语,说着说着,把自己先说笑了。
笑声刚落,就见到一个穿浴袍的男人,水灵灵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斯辰的头发只用毛巾擦过一遍,发尾自然凌乱,有些还滴着小水珠。
他双颊绯红,唇瓣湿润,整个人弥散着甜靡香气。
“这不是我的沐浴露味道……不过,还挺好闻的,以后就固定用这款吧。”
程翊夏打着呵欠起身,和斯辰擦肩而过,快步进了浴室。
快到,斯辰没有反应过来。
迅速关上的浴室门,又打开了一条缝。
“从今晚开始,你回隔壁睡,因为万一被人看到,不好。”程翊夏说道。
说完这句,浴室门彻底关上。
紧接着,里边就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斯辰回眸看了好久,终于沉着嘴角,静静离去。
走之前,他无意间瞥了程翊夏的电脑屏幕一眼。
上边还开着一张图,图上是一组深黑色调的礼服,男女款各一。
斯辰知道,程翊夏明天要去赴宴,因为她从公司回家的路上,就在挑礼服。
但他之前没有想到,程翊夏居然也准备了周子渊那一份。
而且,这套礼服的风格……
很像他认识的一位设计师的手笔。
可是,他的作品,一衣难求,多少人溢价都抢不到。
并且,他定居国外,就算真是他的作品,现货也远在千里之外,国内少有,不可能明天就拿到。
她是准备穿仿品去接受媒体的考验吗?
斯辰掐了掐眉心。
……
次日,凌氏公馆热闹非凡。
和凌祺语要好的一众名媛,提前到达公馆,参与了凌家招待的午后茶话会。
“听说祺语这次邀请了程翊夏?”
“她那种恶毒黑心的东西,也配和我们共处一室?”
“程翊夏真是混账!从前就行事乖张霸道,一直欺负娇娇,最近傍上周家,开始走狗屎运,这两天还靠一个黑玫瑰标签上了热搜,疯狂博眼球,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她!”
“算了算了,今天是祺语生日,不管怎么说,也要给祺语面子。”
“我最多允许她出现!要是她哗众取宠,搞什么花样,我绝对不会给她留脸面!”
名媛们各抒己见,忿忿不平。
大家讨论得正热烈时,凌家二小姐忽然愁眉苦脸地出现。
“刚刚娇娇打电话给我,说她不来了。”
“娇娇从来没有缺席过祺语的生日会,今年这是怎么啦?”
“是不是因为程翊夏要来?她为了不和程翊夏这个坏坯起冲突,宁愿冒着惹怒祺语的危险,也不肯来赴约?”
“什么不肯,我看是真的被程翊夏吓住,不敢来!”
“这里姓凌,不姓程!程翊夏就是再无法无天,也不能在凌家嚣张跋扈吧!”
“我都听不下去了!程翊夏什么时候到?我一会儿非要替娇娇妹好好教训教训她!”
然而,一众名媛期待了一下午,都不见程翊夏出现。
直到晚宴开始前夕,程翊夏才在周子渊的陪同下,迟迟出现。
现场受邀媒体也翘首期盼她出现,好不容易看见她现身,媒体的镜头纷纷对准了她。
周子渊从下车那一刻开始,脸色就像凝了霜。
当媒体镜头集体怼近,有些甚至不知死活,差点撞他身上,周子渊霎时停住了脚步。
“不去了!”
“别人准备的大戏还没开场呢,这就撤了?”程翊夏淡定地笑了笑,“他们想拍,就让他们拍。反正你那么好看,生生一个零死角帅哥,拍拍怎么啦?”
周子渊侧目看她,“别装了,你脸比我还臭!”
“我不是脸臭。”程翊夏好心解释,“你断网了吗?高傲冷酷黑玫瑰是我现在的人设,我在尽力还原大家心中的期待。”
几位名媛闻声前来,见到果真十分般配的程翊夏和周子渊,她们俱是怒目而视。
程翊夏何德何能,捡到这么个宝贝男人?!
还以为网上流传的周子渊的照片,都是营销号处理过的高p图。
没想到,他本人也如此星光熠熠!
嫉妒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程翊夏,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硬是等到所有宾客都来齐了,才压轴登场。”一位名媛带头嘲弄道。
周子渊接话比谁都快,“我从云城赶来不用时间吗?是我让她等我的,又没有迟到,你狗叫什么?”
挑事的名媛被训得脸上无光,往后退缩了一步。
程翊夏在后边小幅度地拽了拽周子渊的衣角,“录频呢!直播呢!你这么凶干什么?你不怕被网暴啊?”
周子渊暗暗撇嘴。
姑奶奶!
我不怕网暴!
我还怕他们不网暴我呢!
但真心话不方便告诉程翊夏,他只能嘴硬说:“你聋了啊?听不出她们骂你?你是不是戒过x,这都能忍?”
程翊夏笑而不语,仍是冲他摇头。
“有流量,谁和钱过不去呢?不用和她们一般见识。继续走吧,宴会马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