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儿真的出来了?”
自从威尔逊事件之后,阮宁渊还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或者说,担心过。
仔细算算,才不过两天而已,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一起去医院体检看宝宝的情况,就出现了这种事情,阮宁渊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感觉上天是在有意为难她,不,准确地说,是为难他们两个。
“两天清净日子还没有享受完呢。”阮宁渊靠在沙发上,抱着一只膝盖,闷闷不乐地说。
左靳南和杨助理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她这个样子。
阮宁渊在担心什么,他当然知道。
阮瑜儿如今的精神状况已经与从前大大不同,身上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因素,就是个放在人群中,时刻会爆炸的炸弹。
现在这颗炸弹的目标只可能是他们两人。
“别担心了。”左靳南在沙发后面抱住她,“我已经让安排杨助理做了一些措施。”
阮宁渊握住他的手点点头,心里面得到一点安慰。
眼看着爷爷的身影出来来,她深吸一口,暂时将这件事情压到心底,因为爷爷年级大了,何必让他老人家跟着一起担惊受怕呢。
于是赶紧找了一个话来问,“爷爷,是不是可以吃饭啦
?”
“还有个把小时。”左老爷子说,仔细看了看阮宁渊的脸,“丫头怎么啦?”
这话是问的左靳南。
阮宁渊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了?”
两人的眼睛都向左靳南投过来。
“好了爷爷,宁渊没有出什么事儿,您就别在这瞎琢磨了。”左靳南把扶到沙发上坐下,“宁渊没毛病也得被您说出毛病来。”
虽然左靳南让她别担心,但阮宁渊对阮瑜儿的防备,是不可能一时半会就卸下的。
因为她之前经历的种种,都跟阮瑜儿相关。
刚过去的威尔逊事件,刚开始,不也有她吗?虽然是被人利用,那前提也是因为她存了一个要自己命的心思。
这一晚,年轻的夫妇就在左老爷子这里住下了。
“怎么还不睡?”左靳南洗完澡出来,阮宁渊还半靠在床头,瞪着一双眼睛。
“睡不着。”左靳南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间,水都没有擦干,顺着他的肌肉线条往下落,在松松打了个结的毛巾处消失。
时隔多日看到这幅美男出浴图,阮宁渊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刚刚要说什么来着?她眨了眨眼睛,竟然已经想不起来了。
昨天她吃完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意很大,像是要把前面多日没睡好的给补回来,所以左靳南什么时候洗澡,又是什么时候出来,她是一概不知,只在早上醒来时,发现在即被搂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想什么呢?”左靳南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阮宁渊嗔怪他,“你怎么不穿衣服?”然后往下一滑,把被子拉到头顶。
身边不多时就拱进来一个人,阮宁渊不动。
“睡着了?”
她迅速答:“嗯。”
耳边传来左靳南的轻笑,阮宁渊恨不得现在跳起来给自己一个巴掌,这智商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左靳南要从她脑袋下伸过手臂枕着她,阮宁渊不肯,死死地黏着床。
左靳南试了两次,他想不通阮宁渊看起来这么柔弱一人,是怎么有力气让自己全身黏在床上的,一点空隙都没有。
阮宁渊有些得意,笑声还没传出来,就感到自己后颈被他手指轻轻刮了两下。
她的后颈很敏感,这一刮,她立刻侧身蜷起来,左靳南就瞅准了这个机会把手臂伸过去了。
阮宁渊泄愤似的在他手臂上一阵碾,其实她这么瘦,一个脑袋能碾出多大劲儿来?左靳南压根没当回事,就是那毛茸茸的一团头发
,随着她的摇摆在他胳膊上,还有胸口上撩着,发痒。
他先容她幼稚了一会儿,但这痒劲儿越来越大,他渐渐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阮宁渊碾累了,顺着左靳南的力道滚了半圈,正好滚到他怀里。她伸出一只手也搂住左靳南的肩,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背上划来划去。
她是无心的,因为昨天睡得太多了,现在还早,也睡不着。
这对左靳南来说是一种折磨。
阮宁渊的手划到第五次,左靳南捉住了它。
“别动,睡觉。”
“我现在睡不着。”阮宁渊低声说,气息吹在左靳南的胸口上。
左靳南暗叹一声,“别乱动,躺正。”
声音有些喑哑,但阮宁渊心里想着事儿,就没有注意到。
她的注意力都被这几个字的字面意思给吸引了。
“刚刚把我翻过来的是你,现在让我自己翻过去睡的也是你,真是善变!”踢了他一脚,她才翻身,两人之间落了一个人的距离。
左靳南暗吐了一口气,把那股子冲动给压下去。
偏偏这丫头不领情。
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追的老婆,咬着牙也得哄好了。
“生气了?”
他把人再翻过来,看到阮宁渊来不及
收回的笑。
“存心的?”他的眼神变了变。
阮宁渊现在也不怕他,乐颠颠地点头,大方承认,“对。”
她刚说完话,左靳南的脸猛地压了下来。
隔得这么近,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睡不着?”他又慢悠悠地问。
阮宁渊这才有些慌了,心擂鼓似的,想把被子网上扯一扯,但手都被左靳南给压在床垫上,所以她现在根本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偏头不去看他,“睡,睡得着,”还故意打了一个哈欠,“你看,我确实困了。”
左靳南没有动。
阮宁渊看着那扇关着的门,努力忽视面前的男人,手挣了两下,当然只是徒劳。
“睡了,我要睡了。”蚊子哼哼似的两句。
可怜又软萌。
左靳南只是吓唬吓唬她,没真想做点什么。给她把被子拉好,抚了抚沾在她脸上的乱发。
“睡吧。”
这一声仿佛有魔力似的,阮宁渊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直往下坠,困意立刻席卷了她。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不是已经洗过澡了吗?怎么又洗一遍?
这个念头刚起头,她就彻底和周公见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