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当然又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捕猎如此成功,使得莱尔又对未来有了十分光明的想象。
左靳南和他说了两句,嘱咐让他好好养伤,也不管莱尔在那边叫嚣着“爷这点伤根本用不着养”就切断了。他躺在床上,静静地陷入一个人的思绪。
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然了,思绪是私人化的,很厉害的人也只能从表情和动作中能够窥见到一点蛛丝马迹。
威尔逊在意大利的办公室里,有人专门负责看一台电脑。
电脑上是一个男人,没错,一个东方男人,但是常年不说话,虽然这个小伙子也才看了不过几天而已。但这个男人就是给他这样一种“说不了话的错觉。”
威尔逊临走之前,特意被他叫到办公室,吩咐说“一刻也不能松懈”,小伙子一开始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十分地雀雀欲试,毕竟他因为一腔热血来到这个组织,很希望能够干点什么事业出来。
威尔逊把他带到了自己办公室,这让小伙子更加激动了。他一个刚加入组织的人,竟然能有有幸进老大的办公室,而且!他顺着威尔逊的指尖看过去,他还能使用老大的
电脑!
这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像小伙伴们吹嘘的话。
但没有想到,他的任务是如此的……简单。
跟那些在大楼底下成天坐在监控室的大爷有什么不同?
经过这么多天,他终于想出来一个,那就是大爷看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而他至始至终看的,都特么是同一个,连衣服风格和颜色都不怎么换。
单调!
乏味!
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啊!
虽然威尔逊说这件事具有极为关键性的意义,但透过自己的那一双智慧的双眼,他早已看清,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闷葫芦,是个比本国年青一代更加废材的废材。
整天就是躺在那张床上,或者上个厕所。
没了。
纯属咸鱼一条!
唯一给他一点慰藉的是,他还有第二个目标,然而这个目标虽然是个女的,长得还行,但也跟那男人没什么区别,成天的不是吃,就是躺在床上睡觉。
因此他就有些疏忽起来,虽然“这是老大对我的特殊考验”这种话一直在心中反复播放,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
因此,他就没有机会没有看到这个姓左的男子,有过
的某些反常行为。
“宁渊,听我说,再过半个小时,你到外面散步,去我们吃早饭的那张桌子旁边。我在那里等你。”
接到左靳南的吩咐,阮宁渊的呼吸忽然紧了一拍。
这一整天,上半天她因为孕吐很虚弱,下半天左靳南每隔半小时和她说话,让她消解了紧张。她也有意地要把那个引起她心绪不安的东西压到心底。
但这个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我知道了。”
阮宁渊有些坐卧难宁,要是有人看到她的睡姿,也一定会得出同样的结论。她本来是侧卧的,面朝里,过了几分钟,她转了个面,换成平躺的姿势。
但这个姿势没有让她好过多久,盖着被子好像也有点热,所以她用脚把被子踢开一块,然后又面朝外面侧卧着。
然后又变成面朝里侧卧。
五六分钟之内来回换了七八个姿势,一分钟一个都还不够。
所以她就皱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慢慢地走到外面去。
开了门,她先站着看了一会儿,可能是在醒刚才朦胧的睡意。
大概过了三十秒,她抬脚,跨出了房间。
天上已经升起了好多星星,亮度不一
,不规则的闪烁着。院子内的所有房间都开了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阮宁渊慢慢地走,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她是在散步,而不是有所目的的去那个地方。
她发现,平常守着重要关卡的人,似乎都不见了。不,还有一两个,多数都不见了。
是威尔逊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说不准是紧张还是激动居多。
脚块了一两步,她感受到一道目光投向自己。
她心里一惊,但此时再放慢脚步又显得很突兀,突然,她看到前方,于是加快脚步,在那道有审视意味的目光中弯下腰来,采了两朵白色的小花。
她把花送到鼻尖闻了闻,然后才边走边看地继续往前。
那道目光消失了。
阮宁渊松了口气。
她听到不知从哪个方位传来的说话声,声音很大,像是在吵架。
阮宁渊心里惊疑不定,是真的,威尔逊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心里想着事情,没留神与一个人迎头撞上。
“不会好好看路吗?”那人的声音,是她半小时前听过的。
这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味道让她差点不由自主浮出一个笑容来,而她的手也抓住了左靳
南的衣服。
“松手。”冷冰冰的声音从上头传下来,阮宁渊轻颤一下,猛地清醒了。这是在威尔逊的地盘,她怎么能露馅!
她立刻往后退了几步,甚至很嫌弃似地拍了片手臂,以表示碰到左靳南她感到恶心。
一言不发,她向左转身,那边就是那张桌子。
左靳南也往那边转身。
“你去哪儿!”阮宁渊率先高声喝问,她很少甚至可以说从没有用这么大的音量和人说话,所以竟然有一个词破了音,她的脸陡然升起了一点温度,但仍然瞪大了双眼看着左靳南。
“到那边坐一坐。”左靳南勾着唇角往那边轻轻一瞥。
“那是我先看上的!请你到别处去!”阮宁渊感觉自己就差双手叉腰昂首挺胸了。
这台词让她自己都感到好笑,但有视线注意着这边,所以她极力给绷住了。
这种戏对左靳南来说似乎一点难度也没有,他颇有兴味似的“噢”了一声,“这个地盘都是你的?”陡然间神色一变,“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点。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
说着,他已经走到桌旁坐下,挑衅似的望着阮宁渊,“我已经在这坐上了,你要是不喜欢,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