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梓看着左志成这一副事情还没搞定,就开始先庆祝的小人得志的样子,一脸不屑,把酒杯推到了边上,“先别高兴得太早了,结果一天没下来,就始终还会有变数。”
“现在资料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变数?”左志成不信,“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来来来,喝酒。”
说着,他在一起举起杯,但是与他回应的只有阮喻儿一人。
她勾唇冷笑,“阮宁渊就是个有脑袋没脑子的人,现在资料都没有了,她还能有什么本事?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左靳南帮她搞定的,现在左靳南被抓进去了,她就只能靠小杨。可现在……”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举起酒杯,抿了口香槟,一脸的嘲讽,“她现在也就只有认死的命了。”
“没错。”左志成立马附和,“接下去就是我们的天地了,干杯!”
两个人喝的高兴,可南宫梓的眉头却始终都皱在一起,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的院子里,一片萧条。
这栋房子,本来就没有人居住了。而他们租下这里,也只是日常谈话时会用,自然不会还费心地去打理这个院子。
本是春天的季节,可这个院子,却愣是让他看出了几分秋天的萧条感,也不知道会不会和心境也有关
系。
“在看什么?”阮喻儿见他默不吭声,放下酒杯,走过去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院子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好看的?”
她已经喝的有些高了,面颊泛红。
南宫梓皱了皱眉,“少喝点。”然后说,“随便看看,顺便想点事情。”
阮喻儿带着几分嘲讽的笑着,“想接下去能不能让阮宁渊回到你身边?别做梦了。我就搞不明白了,她到底是哪里好了,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喜欢她?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肯真心爱我,对我好?”
话说到后面,已带上了几分哭腔。
南宫梓嫌弃地瞥了一眼,不愿意多言,折身回到书桌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这个时候,一阵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什么事?”
左志成刚刚已经喝了将近两瓶,舌头都喝得有些硬起来了,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在南宫梓和阮喻儿两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手机突然就飞了出去,被重重地砸向了对面的墙壁上,落下的时候,早已经四分五裂。
阮喻儿一下子呆住了,“怎么了?刚刚电话里说了什么?”
南宫梓心中有些不安了起来,“是不是事情出现了变故?”
左
志成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与刚才意气风发的模样截然不同,“左靳南被放出来了。”
“怎么可能?”阮喻儿尖叫,因为太用力,手中的高脚杯直接被折断了,玻璃碎渣深深地扎进了肉里,鲜血肆流。
南宫梓紧皱着眉头,“不是说资料已经销毁了吗?为什么他还能出来?”
“阮宁渊还有备份。”左志成的声音已经变得特别地低落。
阮宁渊坐立不安,几乎每隔一分钟都要站起来,走到院子的门口,眺望一眼。虽然她心中清楚地知道,如果有车开过来,刹车的声音,她就算是在房间里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可是,她还是焦急。
警察局的人明明告诉自己,左靳南出来的手续大概半个小时就会办妥,那他回来,应该也不需要两个小时这么久啊。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她恨不得自己开车去警局再看看,可又怕会不会发生电视剧里的情况?自己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出现了?
阮宁渊回到沙发上坐下,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左靳南进来,看不到,但能听到安静的客厅里响起的那一丝规律的呼吸声。多少个夜晚,他睡不着,又看不到躺在身边的她,就只能是听她的呼吸声,来感受她的存在
。
他轻轻地走过去,不想要吵醒她。可眼睛看不到,终究还是不方便。他绊到了地上的一本书,差一点睡到,而喉间也随之低咒了一声“该死”。
阮宁渊被这一个声音吵醒,双眼立马瞪大,站起来,伸手扶住了他。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这一刻,她却变得有些恍惚。
她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有些害怕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她轻轻地问道,“靳南,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吗?”
“嗯,我回来了。”左靳南握住她的手,嗓音低沉而又性感。
她踮起脚尖,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而他的双手,拥在她的腰上,加深了这个吻,许久,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宁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的一句话,让阮宁渊只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她的双眸变得潮湿,摇摇头,“不辛苦,只要你能回来,一点都不辛苦。”
“接下去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以后,我只会让你享福的。”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阮宁渊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她躺在了他的大腿上,这种温暖而又惬意的感觉,她已经许久未曾体会过了。左靳南则靠在椅背上,手放在她的孕肚上,偶尔,还能
感受到孩子的胎动。
他轻声问道,“我听说资料都被销毁了,你那份资料哪里拿来的?”
“我自己偷偷地复印了一份,放在了保险柜里,谁也不知道。”她得意地说,“我聪明吧?”
她还记得,拿着那一份资料出现在警局的时候,对方律师那一脸震惊的样子,脸色就像是吃了米田共一样,难看的不行。那时候,她就很想笑,可是结果还没下来,就不代表成功,她就还不能笑。
左靳南笑了,“我左靳南的女人怎么会不聪明。”
“就知道给你自己脸上贴金。”阮宁渊反呛了一句,只觉得这样日常的斗嘴,对她来说,都是这般的幸福。
她转而想起,说,“靳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杨助理他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
阮宁渊说起自己心中觉得奇怪的地方,左靳南静静地听着,然后低沉着声音,说:“你没想错,我之前就觉得他有点奇怪了。现在看来,我想的没有错。”
“你早就知道了?”阮宁渊震惊地坐了起来,伸手对着他的胸膛打了一下,“知道你还让我和小杨去调查这件事情。要是我没有做那一手的准备,资料全部都被销毁了,那你要怎么办啊?”
想起来,心中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