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吗?还要不要做什么检查?”
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声音听起来是这么地熟悉,好像是左靳南的声音。可是,他不是还在a市吗?怎么会来这里,自己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
还是说,这个声音其实是南宫梓?
阮宁渊想要用力睁开眼睛,可是不管她如何使劲,眼前始终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至于声音,在刚刚听到那一句话之后便消失了,只剩下耳边滴答滴答的声音。
有点像水滴落下的声音。
她在哪里?为什么会觉得全身酸痛,仿佛整个人都被蹂躏过了一样。
耳边的滴答声还在继续响着,阮宁渊的思绪却慢慢地变得再次模糊了起来。
病床旁,左靳南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看着阮宁渊,额间紧皱着的眉头始终都没有松开。
两个小时前,他终于赶到了杨助理找出来的那个地址,踹门进去,只看到阮宁渊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破,而最让他触目惊心的,是身下的血,顺着她的腿往下流,脚边的那一块地上,全部都是。
他反应过来,立马跑过去,把她抱起来,送来了医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可是阮宁渊却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口袋里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嗡嗡
地振动了起来,左靳南站起来,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阮宁渊已经醒过来了,双眸茫然地巡视着这个病房。
“宁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快步上前,俯身在病床上,目光柔柔。
阮宁渊摇摇头,目光触及到病床上方的药瓶,心想,刚刚在梦中听到的滴答声应该就是点滴的声音吧?只是,她记得,之前是被南宫梓囚禁在沙发上的啊,可现在……
左靳南读懂了她眸子中的意思,没等她开口,缓声道,“我接到南宫梓的电话之后,马上就去调查你在哪里了。但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只有你晕倒在沙发上,南宫梓不见了。”
他没有说她当时的情况,无论有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她还是好好的,就行了。
而之所以不说,他怕的是,她会无法接受。
阮宁渊微微点了点头,思绪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她的眸子也随之瞪大,双手立马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那我的孩子呢?”
她想起来了,当时,南宫梓想要弄掉她的孩子,一脚揣在了她的小腹上,当时似乎还怕这样会不够力道,甚至将双手狠狠地压在自己的小腹上。
当时,她就是被这钻心刺骨的痛给痛晕过去的。
左靳南伸手理了理散落在她额前的
碎发,别到了耳后,宽慰着说,“医生说,我们来的及时,孩子没什么问题,只是现在情况还有些不稳定,这几天的时间里,你要卧床好好休息。”
“那就好。”
听到没事,阮宁渊松了一口气,只要孩子没事,让她卧床休息又算的了什么呢?
只是南宫梓又去了哪里?他到底还想干嘛?阮宁渊心里没有一点底,甚至还有些害怕了起来。
而左靳南,经历了这件事情,心中更是有了决定。
在阮宁渊卧床休息了两天,情况渐渐好转,医生说可以出院的时候,他立马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同时还让杨助理去她房子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一同装进了后备箱里。
阮宁渊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后备箱里自己的行李箱,怔了怔,“这,我的箱子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让杨助理收拾了一点东西,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机场。”左靳南扶着她,动作极为小心。
阮宁渊享受着她的呵护,心中一暖,但疑惑依旧没有解开,“我也要去机场?”
“是。”左靳南帮她系上安全带,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然后柔声说着,“我想过了,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安全,只有把你带在我身边,我才能真的放心下来。”
“可是,阮喻儿和爷爷那
边……”
她话还没说完,左靳南以吻截住了她的话,“爷爷那边我会去处理。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会来处理的。”
阮宁渊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身边专注开车的男人,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南宫梓说的并没有错,在过去的那几年时间里,她的确恨左靳南,恨他当初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漠,可是,恨的另一面,也就是爱啊。
当初的她不愿意承认,现在她却早已经看得明白。
那些年,她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想、去思念左靳南啊。至于当初受过的那些伤害,在时间的长河里,早已经慢慢地淡忘掉了。
即便想起的时候,依旧会觉得害怕,依旧会觉得伤心,可再一想左靳南现在对自己的付出,那些感觉,便在心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却是甜蜜与满足。
到了机场,左靳南去办理登机手续,阮宁渊就坐在休息区里,静静地看着。
几个小时的飞行,很快,到了a市。
阮宁渊本来想要让左靳南送自己回自己的房子里,但是他却坚持,直接开车停在了一个市区中心的一个小区里。
她坐在副驾驶,放下车窗,打量了一眼,“你在这里也有房子?”
左
靳南笑着点头,“没有,昨天让杨助理在这里租了一套,你要是觉得在这里住着舒服,我们也可以买一套。”
“浪费。”阮宁渊笑着瞥了一眼,从车上下来,左靳南也已经将行李从后备箱里搬了下来,一个箱子,和几条行李袋。
一个人想要一趟就搬上去,有些困难。
阮宁渊伸手,想要帮着拿一点,手刚伸出去,左靳南对着她的手背直接打了一下,“我来就行了,你还凑什么热闹。”
“我没事的,就提这么点东西,我还是可以的。”阮宁渊看到他不赞同的眼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见他这么坚持,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是乖乖地走在前面,去按电梯了。
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他,心中不禁嘀咕了一句,这算不算是甜蜜的埋怨?
这套租过来的房子并不大,两室一厅,简美的装修风格,与她在d市的那套房子有些相似。
她推开每个房间的门看了一眼,只有一间卧室,另外一间是一个书房。
左靳南正好将行李从电梯里搬出来,看到她蹙着眉头,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不是。”她摇摇头,但紧接着又是点了点头,这来来回回的动作,倒是将左靳南惹得有些懵了。
他问,“你到底是不满意,还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