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梓直接拿过阮喻儿手里的酒杯,一口喝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找我,我就不能出现了,我的事情还没搞定,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阮喻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走,南宫梓拉住了她的胳膊,“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轻不重的声音,可此刻传进阮喻儿的耳朵里,却让她整个人的鸡皮疙瘩在这个一瞬间全部都出来了,她惊恐地看向南宫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本以为南宫梓消失不见了,那之前所谓的威胁,所谓的合作也就消失了,可现在,他却又出现了。
酒吧外面的一个小弄堂里,南宫梓看着站在角落里的阮喻儿,她刚刚吐完,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酸臭的味道。
南宫梓一脸嫌弃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语气里满是嘲讽,“真是没用,喝这么点酒就这个样子,还想学着别人借酒浇愁。看来上次的教训你还没有记住。”
阮喻儿随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扶着墙站直,瞪了南宫梓一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直接说,这次来到底想干嘛?”
已是午夜,朦胧的月色消失了。月,不知躲去了哪里。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丝星光都不曾
出现。
左靳南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音响里沉沉地放着一首阮宁渊最喜欢的音乐,手指间夹着的香烟,不知不觉已经烧到了尽头,烟灰烫到了他的手指头,打了个哆嗦,直接扔到了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香烟头,有些发呆。
要是被阮宁渊看到了,恐怕又要教育他了吧?
前段时间,死皮赖脸地住进她家里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考虑到她怀孕了,闻不得烟味,所以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烟瘾,有的时候实在是想要抽一根,也会去楼下,坐在小区的椅子上,抽完一根,又等着身上的烟味散开了之后,才会上楼。
后来有一次,他在书房里和分公司的几位负责人开视讯会议,烟瘾一下子上来了,直接从烟盒里抽了根香烟出来。
可接下去聊到了一个项目,又让他忘记了手上的香烟,直接扔到了旁边,纸张不小心碰到,冒了点星星之火。
那个时候,阮宁渊正好进来,立马将那张着了将近半张的纸扔到地板上,踩灭了那点还不算大的火。
事后当然是免不了一顿责骂。
那个时候,他就站在边上,像个做错事的小学一样,低垂着头,任由阮宁渊责骂,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可心中却充满了一种甜蜜蜜的感
觉。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挨骂也是一种享受。
可现在,他多想要她再出现在身边,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左靳南把掉在地上的烟灰和烟头收拾了一下,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他要趁着这段时间,加紧将一些事情处理好,然后可以安心地去找阮宁渊的下落。
不找,并不意味着他这么轻易地就选择了放弃。
第二天早上,杨助理刚到公司,就看到左靳南的办公室门开着,而他就趴在办公桌上休息。
杨助理不免吃了一惊,正想将办公室门带上,左靳南已经抬起头了,“左总,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我本来就没睡着。”左靳南捏了捏眉心,脸上满是倦容。
“左总,您昨晚就没回家吗?这样身体会不会吃不消。”杨助理担忧地问道。
左靳南摆摆手,“一两晚,我还撑得住。你帮我冲一杯黑咖啡,然后通知市场部的主要员工,半个小时以后,在会议室开会。对了,宁渊的消息,有进展了吗?”
“还没有。”杨助理失落地摇摇头,他知道左靳南现在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他也很想要能够赶紧查到阮宁渊的消息,可是这件事情并不是他努力就能够得到结果的。
杨助理转
身,正打算去通知市场部的员工,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左总,昨天晚上有人说好像看到了南宫梓,当时天有点黑,那人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终于舍得回来了。”左靳南冷笑了一声,“让人盯紧点,尽快确定是不是他回来了。”
很多事情,他必须要尽快解决,这样才能给阮宁渊一个确定的未来。
半个小时后,左靳南站起来,正要去会议室,左老爷子拄着拐杖进来了。爷孙两,年级差了大半,但是此时,两个人却是同时拄着拐杖。
左老爷子看到这幅样子的左靳南,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之前车祸的事情,他们害怕左老爷子会担心,所以一直都瞒着左老爷子,没有告诉他。
此时,左靳南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是瞒不过去了,于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前段事件出了个车祸,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左老爷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了好几遍,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真是没事了?医生都说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怎么一直都瞒着我?”
说到激动的地方,手中的拐杖更是顿地顿了好几下。
杨助理在会议室里见左靳南迟迟都没有过来,以为他是不是遇到了
什么麻烦,心想着要不要过来帮帮忙,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左老爷子。
他问了声好,随后看向左靳南,“左总,人都到齐了。”
左靳南将拿在手上的文件递给他,“这次的会议你主持吧,主要就是讲关于下个季度的任务,这上面都标注了,你大致上也都清楚的。我这边还有点事情,你帮我把门带上。”
等门关上了以后,左靳南看向左老爷子,面色在顷刻间变得极为凝重,“爷爷,你之前不是反对我和阮喻儿结婚的吗?为什么现在态度变得这么坚决。”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和阮喻儿还签了那样一份协议!”左老爷子沉着脸,浑厚的声音不怒自威,“你说你,是不是糊涂,那样一份协议也能下笔签下名字,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们左氏集团放在心上?”
左靳南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他早就应该想到,左老爷子好端端地亲自跑到公司里来,找自己说关于阮喻儿婚礼的事情,势必是从哪里听到了点什么。
他问,“是不是阮喻儿跟你说的?”
“谁跟我说的你不用管。”左老爷子的口吻坚决,一副不容商量的神情,“这场婚礼,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取消的,我绝对不允许你再拿左氏来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