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消息,一旦在网上开始传播,其传播速度是根本没办法控制住的。只是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各大社交网络的平台上,全部都是关于他们结婚的新闻。
左靳南不屑去看一眼,可有些人会去看。譬如,左老爷子。
“左总,左老爷子的电话。”
左靳南刚结束了公司的会议,一回到办公室,杨助理就将他落在了办公室里的手机递给他,“我刚刚帮您接起来了,左老爷子让您马上回家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他问。
杨助理摇摇头,“没说,但是听声音挺严肃的。”
左靳南点点头,随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下楼开车,直接回了左家老宅。
左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张本就已经满脸皱纹的脸,此刻更是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一看到左靳南进来,手中的拐杖放在地上使劲地顿了好几下,“网上说你和阮喻儿要结婚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网上说的这回事。”他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左老爷子看到他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胸中更是来气,浑厚的声音不怒自威,“什么就这回事?左靳南,你不小了,对待感情的问题,能不能给我认真一点?前几天,你不是还说要跟宁渊重新和好
?这才几天的功夫,姐姐变成了妹妹。你到底怎么回事?”
一声声的质问砸向左靳南,要是搁在以前,他会解释,会说清楚原因,可现在,他要怎么说?他说他把阮宁渊弄丢了,弄不见了,找不到了,现在甚至还要妥协?
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爷爷,你也说我不小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看他一脸不愿意多说的神情,左老爷子只觉得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只得左手握拳在胸口重重地锤了一下,“行行行,你现在出息了,什么事情都会自己处理,都不愿意跟我这个老头子说了。以后你再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管了。”
说完,左老爷子站起来,拄着拐杖准备上楼,直到站到了楼梯口,又停了下来,“左靳南,阮喻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以前,我不同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是这个态度。要是你真的要和她结婚,以后这个家你也别来了,省得看着碍眼。”
左靳南静默地听着,没有吭声。他何尝不知道阮喻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何尝想要和她在一起?可现实的情况,却逼得他不得不做了一些违心的决定。
不行,他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
下去。
而与此同时,阮宁渊也在房间的电视上,看到了他们两人要结婚的消息。在那一刻,她的灵魂像是从身体里抽离了一样,整个人懵懵的,什么伤心,难过的感觉全部都体会不到。一直过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她才觉得胸口在隐隐作痛,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地蹂躏着,被不停地撕扯着一般。
身下的床单,更是早已经被她捏的不像样子了。
她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一句话,他们要结婚了?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不是忙着来找自己,而是忙着去找阮喻儿重归于好,定下要结婚的日子。
此刻,她说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什么感受。一种被欺骗过后的沉重,还是一种终于意识到他真面目的轻松。
她缓缓地站起来,打开卧室的门,门口的佣人一看到她出来,就提高了警戒,“你要干嘛?”
她有些无力地说,“帮我叫南宫静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南宫静很快就来了,想必也是看到了网络上的新闻,一进来看着阮宁渊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索性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接说,“南宫静,你现在应该清楚,你抓错了人吧?我对于左靳南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你把我关在这里将近一个星
期,他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不好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要和阮喻儿定下来了。”
南宫静听着她的话,没有吭声,脸色却是越来越差了。
阮宁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要是真的想要利用一个人去威胁左靳南,你应该去抓他即将要过门的妻子,而不是我。”
“够了!”南宫静低吼了一声,制止她接着往下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宁渊,既然你已经待在这里了,那你就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说完,转身出去了。
阮宁渊跌坐在身后的床上,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阮喻儿和左靳南结婚的消息,在a市传的是沸沸扬扬,有人看热闹,有人觉得两家是政治联姻,也有一些稍稍懂得以前发生的事情,认为两个人是经历了所有的苦难,终于在一起了。
而郁英雄,知道这件事情,只觉得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
翌日一早,左靳南从车上下来,正要去坐电梯,忽然衬衫领口被一个从边上冲出来的人抓住了,紧接着就是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左靳南一个不防,结结实实地吃了一个拳头,嘴角立马沁出了鲜血。等他看清楚打自己的人,狠狠地说了一句,“
郁英雄,你耍什么疯啊!”
“我耍疯?我还要问你到底在做什么!”郁英雄横眉怒目地瞪着他,“左靳南,你到底把阮宁渊当什么了?一次一次地招惹她,却又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就是个混蛋!”
说完,又是一拳,要砸向左靳南。
这一次,左靳南因为有了准备,往边上让了让,正好躲了过去,他擦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没资格来管!”
“只要跟宁渊有关,我怎么没有资格了?”郁英雄瞪着双眸,黝黑的瞳孔里似乎要喷火一般,“左靳南,你要是不想要宁渊了,那你趁早别再去招惹他,你把她还给我!”
“还给你?你算什么东西?”左靳南一听到这句话,原本心里并没有多少的感受,可此刻却只觉得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他眯起眼睛,“郁英雄,宁渊和你才是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劝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你有什么资格劝我?”
“就凭我是她的丈夫!”
“不要脸你!”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从言语上的冲突,变成了行为上的冲突。两个加起来已经将近七十岁的男人,此时却纠缠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先松手,仿佛一松手,就失去了对阮宁渊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