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绝望、混乱……各种情绪揉搓成团,几乎同时出现在了左靳南的眸子深处,阮喻儿梗着脖子,没有出声,脑子里已然迅速地运转了起来。
看来,阮宁渊是被人抓走了,左靳南以为是自己找人把她关起来了,才会这么着急忙慌地来找自己要人。
但是,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干的。阮喻儿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南宫梓了。他可能回来了,并且找人关了阮宁渊,试图来威胁左靳南。
既然如此,她何不好好利用利用这件事情?
思及此,阮喻儿原本紧蹙着的眉头缓缓地松开,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感觉,“左靳南,你真的这么着急阮宁渊?现在这个时间了,那个地方应该也有不少的老鼠啊,蟑螂啊之类的东西出来陪着她了,你别担心。”
听到这话,左靳南捏着她下巴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手中的力道完全没办法受自己的控制,不停地加重,“阮喻儿,你到底把她关在哪里了?你说!”
阮喻儿只觉得进气少,出气多,一张脸憋得通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你要是把我掐死了,你就一辈子都别想找到她了。”
“可恶!”左靳南臭骂了一声,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是
松手将阮喻儿放开。
他实在是没办法拿阮宁渊来做赌注,他赔不起。
他的黑眸里满是怒火,“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阮喻儿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住了的脖子,冷笑了两声,“还不行。”
左靳南一听这话,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阮喻儿,你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我耍什么把戏,你还不清楚吗?”阮喻儿咳了两声,走到左靳南身侧,不顾他的嫌弃与厌恶,就是要伸手去握他的胳膊,“左大哥,我做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只要你能够娶我,我保证,在我们婚礼的当天,宁渊也会出现的。以后,我不会再做这些事情,我会把她当成我亲姐姐一样对待的,好吗?”
“做梦!”左靳南想也没想,直接甩开了阮喻儿的手,“我跟你说的很清楚,这辈子,我永远都不可能娶你的。”
阮喻儿的神情也阴冷了下来,“那你也别想知道阮宁渊的消息。”
她的态度决绝,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进屋,不再给左靳南再次开口的机会。看着院子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左靳南的眸子也如这灯光一般,渐渐变得暗淡。
这时,手机也正好响了起来,杨助理的声音听起来有
几分挫败,“左总,还是没有阮小姐的消息。查不到她到底去哪里了。而且,阮喻儿今天一整天也没有出门,也没有跟谁联系过,所以很难去查。”
“那就查一下周华接触的人!”
想要让他娶她,绝对不可能!看来,眼下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竭尽所能,尽快地找到阮宁渊的消息,把她救出来。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即便是公司的项目再重要,他也绝对不会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的。
他真是糊涂!
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墙上,粗糙的石头子蹭破了他的皮,丝丝鲜血从他的皮肤里流了出来,但他却是丝毫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
阮喻儿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靳南,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不然到时候她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没办法保证。”
言下之意,要是一天之内还不能找到阮宁渊,她就会真的有危险了。
左靳南的脚步猛地一顿,身体也不由地微微晃动了一下。看来他要加快速度找寻阮宁渊的消息了。
夜凉如水,本应该觉得舒爽的夜晚,此时,左靳南却觉得整个人都不由地瑟瑟发抖了起来,而与此同时,感觉到害怕的还有阮宁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只觉得脑子还有些沉重,坐起来四处打
量了一下,这不是自己之前住过的房间吗?
她想要从床上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人用绳子绑起来了。
“醒了?”南宫静的声音冷冷地从外面传来,她推开房门进来,看着阮宁渊,眸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当初两人相视时的那种熟悉与亲密的感觉,剩下的只有冷漠与仇恨。
阮宁渊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南宫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下午,她在地下车库,正准备出去拦个出租车再走的时候,南宫静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了,说要找她好好聊一聊。
阮宁渊心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况且又只有南宫静一个人,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后就坐上了她的轿车。
刚坐上去,话还没说两句,她就觉得后脖颈处一阵酸痛,在她迷迷糊糊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她朦朦胧胧地看到南宫静拿了一条麻布袋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南宫静看着她,冰冷的眸子里渐渐回暖了几分,“宁渊,我没有办法,为了我哥哥,我必须要这么做。”
“绑架我?”
“没错,只有利用你,才能威胁到左靳南,才能让他真正地撤掉对我哥哥的起诉。我哥哥才能回来。
”南宫静紧紧地咬着下唇。
阮宁渊心中是深深的无奈,“你觉得这样会有用吗?南宫静,你知道你哥哥的性格,就算是左靳南这一次取消了对南宫梓的起诉,等他回来了,到时候还是会绞尽脑汁地对付左靳南,到时候还会是现在这个情况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只需要将眼前的这个情况解决掉就行了!”南宫静一听到这样与她相对的言论,情绪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她狠狠地瞪着阮宁渊,“我已经派人去跟左靳南说,你在我这里。我相信,等会儿他就会来这里的,很快我哥哥就能回来了。”
“不会的。”阮宁渊心中担心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敢挣扎的太过用力,“你难道没看到网上的新闻吗?阮喻儿跟他才是一对,抓我,根本没用。”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希望南宫静能够相信自己,然后放了自己。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对方的砝码,到时候破坏掉他好不容易布下的一盘棋。
“那我们等着!”南宫静说完,关上房门又出去了。
天黑天亮,如果睡着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可如果睁着眼睛,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却觉得这一段时间过得特别的漫长。
尤其是当人的心里还残存着一些事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