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早已经被记者拍下,一一记录下来,刊登到了网上,那天晚上就已经被炒到了热门。
阮宁渊也打开看了一眼,便关掉了,无非是说她容不下阮喻儿肚子里的孩子,动作粗鲁,要将孩子弄掉。
底下的那些评论也呈现了一边倒的形式,都在帮着阮喻儿出声,职责自己。
宫俊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说要不要用点手段,将这条新闻往下压一压,或者直接撤下来,不过她说算了。
现在的群众都很精明,扯掉或者压下都不代表这条新闻没有出现过,反倒会让她们觉得是自己做贼心虚,所以开始做手脚了,到时候只会让他们越说越热闹。
很多时候,不作回应,反倒能让这条新闻慢慢地淡下去。
所以,接下去的一个星期里,阮宁渊每天不是忙着公司的事情,就带着阮宁唤去周边转转,见一见约好的专家,虽然最后的结果都不太满意,但总归还是要继续找寻下去的。
这日,阮宁渊一听到闹钟响起,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胃里有些难受,脑袋也很沉重,想要再躺一会儿,可想想等会儿去公司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也就只能作罢。
“太太,我帮你煮点早餐吧。”李姐听到她房间里传出了动静,就在门口询问
了一声。
阮宁渊回应道,“好。”随后便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换好衣服下楼,李姐准备了鸡蛋饼和豆浆,她一向都很喜欢李姐做的鸡蛋饼,蛋香浓郁,软软的却又很有嚼劲。可是,今天早上才吃了两口,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忙不迭地放下筷子,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
李姐看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太太,您没事吧?”
心中不禁嘀咕,难道是自己做的蛋饼有问题?可是不应该啊,就是按照之前的步骤做的,没有任何改变啊。
她没有回应,卫生间里只响起一声接一声的干呕。
过了好一会儿,阮宁渊拉开了卫生间门,走了出来,“我没事,估计是早上吃蛋饼有点油腻,我等会儿去公司买点白粥来喝喝算了。”
“那我帮您泡一杯午时茶吧,对肠胃好。”说着,李姐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端着个玻璃杯出来了。
午时茶是中成药,以前阮宁渊肠胃有些不舒服,就会让李姐泡一杯午时茶,喝下去没一会儿,就会舒服很多。
她接过来,刚将杯子放到了嘴边,却被午时茶这股子浓郁的中药味呛得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忙不迭地将杯子还给李姐,又冲进了卫生间。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以前她就算是肠胃难受,可也不至于连午时茶
都喝不下去。李姐的岁数毕竟也大了,对这些事情总归是懂得多一些,再看到阮宁渊从卫生间里出来,便直接问道,“太太,你好朋友多久没来啦?”
阮宁渊心咯噔了一下,自从经过五年前的那一次小产,因为没有休息好,她的好朋友就不太准时,两个月才来一次对她来说都是特别正常的。
可现在听李姐的话,不禁让她起疑,难道真的是那样吗?
她不敢多想,去公司将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开车去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医生笑着恭喜她,要当妈妈了。可在这一刻,阮宁渊却笑不出来了。
妈妈,多么神圣的一个词,多么伟大的一个形象。
可在此时此刻,阮宁渊却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爷跟她开的一个玩笑。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拿着化验单怔怔地走出医院,在旁边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日光有些刺眼,心头却有些暖暖的。
不管他们大人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对于孩子总归是无辜的。如果为了他们两人,为了自己和左靳南之间这段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关系,就将腹中的孩子拿掉,这么残忍的事情,阮宁渊实在是做不到。
更何况,孩子,一直都是她所期待的。
那个孩子,她没有保护好。如果连现在这个孩子,她也保
护不好的,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做孩子的母亲?
况且,现在她又不是没有能力独自养大这个孩子。
谁说孩子一定要有爸爸才能生活的好?她相信,就算是没有左靳南,她阮宁渊的孩子,一定也能够茁壮成长的。
这么一想,阮宁渊便顿时觉得心间豁然开朗了不少,这个问题也在这顷刻间,不成问题了。
做出了决定,阮宁渊便起身回了医院,找刚刚的医生询问了一下这段时间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随后便回了家。此后的每日,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后,她便会在空余的时间,散散步。
医生说她可以适当地加强一些体育锻炼,增强自己的体质,也会稳当一些。
如此过了几日,阮宁渊颇有一种有子万事足的欣慰感,每天将心思都放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身上,倒是渐渐地减少了心思去想左靳南,去想阮喻儿,心情也舒朗了不少。
直到周二这天,阮宁渊奢侈地睡了个懒觉,想着公司今天的事情并不多,索性迟一点去公司,便任由自己,一直睡到了九点十分,才慢腾腾地从床上下来。
正准备去卫生间洗漱,宫俊的电话进来了,“宁姐,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问完,她打了个哈欠。
“现在还有,你赶紧开电视看看。”
阮宁渊
挂断电话,打开卧室的电视,正好在新闻频道,正好播放着一则播放,赫然出现在电视荧幕上的人,正是南宫梓。
他脸色苍白,气息孱弱,没说几句话就要大喘气,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气势之足,额间的眉头紧紧地蹙着,手指着正在采访的那一群记者,“阮宁渊是我南宫梓的妻子,现在网上对她的那些不实的评价都揣测,我们都一一记录下来,肯定会一一追究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南宫梓最清楚,不需要你们来评头论足!别人的孩子,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别捕风捉影,以为她不会为自己辩解,就将任何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阮宁渊到手紧紧地捏着遥控器,因为太用力,指甲盖都是苍白一片。她目光紧紧地锁着南宫梓的眉眼,心中忽地有些不是滋味。
他又何必这样做呢?枪打出头鸟,他出来这么一说,的确是将她从谣言的漩涡里拽了出来,可他却又会被牵连进去。
到时候那些说话不需要负责任的网民一定会开始抨击他了。
南宫梓还在继续说着,“你们要说什么,尽管朝我来,别对着我的女人开枪。要是再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包括你们这群正事不干,整天只知道背后跟踪,偷拍照片,然后妄自揣博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