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因为项目上的问题暂时解决,郁英雄便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下午在公司开完会,准备外出去见一名客户时,郁英雄的办公室里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
“我们总裁想约您见个面,不知您下午是否有时间?”
郁英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便回道:“时间,地点?”
对方说的时间地点后,郁英雄便挂了电话。
“我有事,下午的会面推辞到明天。”郁英雄吩咐。
助理晋南以为出了什么事,他是从郁英雄开始创业时就跟在身边的,对郁英雄不敢说是最了解,但平时的行事习惯多少还是知道的,知道他很少会这样将重要的工作推辞,忙问,“是有另外紧急的事吗?”
郁英雄点点头,“恩,放心。”
晋南便不再追问,如果是有必要让他知道的,boss自然会跟他说,如果不是,那他自然也不能问。
出了公司,郁英雄一个人开着车前往会面地点。
是a市的一家高档会所,寻常人不能来的地方,他回a市这段时间,也是刚刚才办理了会员。
顶层的一间包厢。
郁英雄大方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姿态闲适,并没有因为左靳楠强大气场而显得急促,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旁边还有高脚杯,就自如地为自己倒了一杯,仿佛这包厢就是他订下来的。
左靳楠站在不远的窗口处,面对着窗外,手里也同样地端着高脚杯,高大的身形在深棕色的实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从郁英雄踏进这包厢那一刻,几分钟过去,两人还未交流上一句话。
虽然tc跟左氏在业务上还没有任何的竞争,但左家在a市地位超然,而tc实力不凡,将来早晚有一天,都会成为竞争对手。
彼此之间都知道,就算没有阮宁
渊,他们也不会成为朋友。
更何况,现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解不开的结。
“有一项合作,不知道郁总感不感兴趣。”左靳楠摇晃着高脚杯,慢悠悠地说。
郁英雄表情依旧闲适,略微嘲讽地说,“左总能想到我,想必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
“当然。”左靳楠听到这个比喻,没来由勾起一抹浅笑。
郁英雄看了他一眼,也笑了,“就是不知道,得利的一方,会是谁。”
左靳楠用眼神示意了下茶几上的一个资料夹,“相信郁总一定喜欢。”
郁英雄目光随着他的示意落到茶几的资料夹上,他从不觉得,他跟左靳楠之间会有可以合作的地方,但他对今天的会面,还是很感兴趣的。
将资料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照片。
正是今天中午跟阮宁渊在一起时的照片,从停车场上车开始,再到酒店包厢坐一起吃饭。
每一张,角度都拍的非常完美,恰到好处的暧昧,比如,他替阮宁渊系去安全带时,照片的焦点放到了他温柔的神情上。再比如,他们吃饭时,点菜,夹菜,互相交谈的动作,看起来深情又暧昧。
郁英雄动作微微一泄,虽然神情如常,但眸色渐深,拍出这样的照片,必然是不怀好意。
“左总的这份礼物真是别出心裁,照片拍的很好。”郁英雄将资料夹盖上,靠回到沙发上,“不过,这份东西,好像价值不高。”
左靳楠转身,直接看向他,脸上的神情在逆光之下,显得有点模糊,“郁总一直很关注我跟阮宁渊的婚姻状况。这份照片是没什么价值,但是,只要郁总愿意,这些照片就能让到你如愿以偿,难道不是吗?”
如愿以偿?郁英雄知道能安排人拍出这种照片,左靳楠一定是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对宁渊的感情。隐隐猜测到左
靳楠今天找他来的用意,但又有点不敢置信。
“我不明白左总的意思。”
左靳楠将酒杯放到了桌面上,唇角勾起一丝浅笑,“郁总希望我们离婚,很简单,我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郁总默认照片里传达出来的信息。”
郁英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没想到左靳楠竟然真的是这种打算。
左靳楠想让他配合,承认他就是阮宁渊婚姻里的第三者。
想要利用这些照片来制造证据,证明婚姻的出错方在宁渊,是宁渊有第三者,才导致这段婚姻的破裂。
他没想到,左靳楠竟然用这样的心机来算计宁渊,这段婚姻,在左靳楠的心里是有多不堪,他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不择手段地想要离婚。
如果能让宁渊逃出这段婚姻的泥沼,他并不在意当这个第三者,但是用这种方法,宁渊的名誉受损,严重的话,甚至有可能在a市待不下去,还会影响的阮家,这肯定不是宁渊乐意见到的。
“左总太高看我了。”郁英雄压制这心里的怒火,他可以想象,这五年时间里,左靳楠肯定做过不少为难宁渊的事情。
左靳楠微眯起双眸,冰冷地问,“你不肯?”
“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宁渊的事。”郁英雄目光紧紧盯着左靳楠。
左靳楠将目光投到那些照片上,相片里,郁英雄对阮宁渊温柔体贴的动作显得格外刺眼。他无所谓地说,“郁总不愿意的话,只怕这一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了。”
郁英雄眸色变冷,“那就不劳左总费心了。”
“看来,我是找错人了。”左靳楠不紧不慢地说着,但眼底已经慢慢升起怒火。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也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果断的拒绝他的要求。
不过没有关系,他还有的是办法。
郁英雄知道左靳楠不会善罢甘休,这
一出计谋不成,肯定还有下招,“左总为了离婚,设计陷害自己的妻子,不觉得有失风度吗?”
“看来,郁总还是不太熟悉我们的传统手法,也难怪,郁总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左靳楠冷冷地嘲讽,“家族联姻,向来都是各取所需。”
“所以,现在宁渊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设计陷害她,让她离婚?”郁英雄突然觉得他对左靳楠这个人完全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逻辑,才会让他做出这么不可理喻的选择,为了离婚,费尽心思去陷害自己的妻子?这根本不能用常理去理解。
“为什么非要陷害她?你想离婚,只要你跟宁渊谈,我相信她肯定不会为难你。”这是郁英雄想不明白的地方。
左靳楠冷笑,神情不再像之前那么平静,而是有点黑沉,双眸中如同带着煞气,阴鸷地盯着郁英雄,“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我会轻易地,就让你们在一起?她之前所作的一切,她让瑜儿所受到的伤害,用她一辈子来抵债,都偿还不完。”
左靳楠再次将目光投向茶几上的照片,怒气在眼底翻涌,“我说过,我会让她永远都呆在地狱里,她已经不配,再拥有幸福。”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阴测的邪笑,“你可以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她,想要离婚,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郁英雄再怎么镇定,听了这番话,此时也受到了不少的震惊,原来在左靳楠的心里,阮瑜儿的地位这么重要。他把阮瑜儿遭受不幸的原因都强加到了宁渊的身上,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偏执到了这种份上,郁英雄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跟左靳楠理论太多了,因为他根本不会听,也不可能在改变对宁渊的看法,他站了起来,与左靳楠对视,“所以,你是非要对付宁渊。”
左
靳楠脸上挂起不羁的笑容,算是默认了郁英雄的话,狂妄且势在必行。
“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宁渊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一分一毫。”郁英雄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清俊的脸庞上,慢慢的一点点地变得狠厉。
左靳楠挑眉,风轻云淡,“那就,拭目以待。”
郁英雄已经恢复了镇定,胸中无法抑制的愤怒化为了唇边的冷笑,声音清冷,“不要以为,你能掌控得住所有的事情。”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左靳楠双眼眯起,紧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慢走,不送!”
郁英雄跨出包间门口,脸色霎时变得阴沉下来,除了对左靳楠的愤怒之外,另他更加生气的是,阮宁渊对他的隐瞒。
就在昨天,昨天他那样问她,她竟然还说她过得很好。
他想起刚回来是,阮宁渊被关在别墅外面淋了一夜的雨,那绝对不是意外,他竟然一而再地相信了宁渊的话。
郁英雄踩着油门,不断地加速,车子在马路上快速行驶。开到半路,他又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底下传来刺耳尖锐刹车声,如同他此时此刻无法言喻的糟糕心情。
他转动方向盘,调转方向,将车子开往阮氏集团。
他必须去找她,问清楚,她到底知不知道左靳楠的心思,为什么要一直忍让,为什么要接受一段这样的婚姻。
而这时,会所的包厢里。
郁英雄走后,左靳楠静坐了一会后,按了桌子上的座机,“进来。”
没多久,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正是昨晚去接左靳楠的保镖邵远,“少爷。”
左靳楠坐在沙发上,嘴角勾着冷笑,“安排人跟着他。”
“那少夫人那边……”邵远犹豫着问。
左靳楠斜睨了他一眼,“我让你另外安排的另一件事呢?”
“已经安排了。”邵远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