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徐雅还是放心不下朱宣,她决定到时候和朱宣一起去参加罗天大醮。
朱宣呦不过她,便也不再多劝,龙虎山到底是他的地盘,还真能碰到什么危险不成。
之后朱宣又和徐雅讲了王聪的事情,徐雅这次倒没刚才那么着急,但也是秀眉微皱道:
“王聪这家伙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小宣你放心,这事情我帮你摆平。”
这会儿轮到朱宣哑然了,好奇地问:“徐雅姐,王聪背后的王氏一族听说能量不小,你真的能搞定吗?”
“当然了,他王家的确家大业大,可我z省徐家也是吃素的,我老爸和许多大人物都有交情,这事情王聪干的混账,绝对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就是了。”
徐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傲气。
“可徐雅姐,你家能量既然这么大,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咱们公司当个小前台啊?”
“前台怎么了,前台也很重要的好不。反正我就是随便找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让我家里那个老头放心,你别多问了。”徐雅难得闹了个大红脸,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朱宣见她这副害羞的模样,顿时来了兴致,可惜徐雅不愿意多说。
二人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橙黄色的斜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临近分别时,徐雅在朱宣的脸上亲了一口,便慌慌张张地跑开了,也不给朱宣反击回去的机会。
摸着脸颊上的吻痕,感受着指尖残留的香味,朱宣愣愣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也许这就是他回到现世的原因,此刻他的内心无比平和,那股难以压抑的急躁感,正缓缓从他心头消失。
徐雅的出现,的确让他内心不再紧绷,红尘炼心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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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h市一家顶级医院的病房里,头被包裹成粽子的王聪不顾身上密密麻麻的医疗器械,愤怒地将身边所有的物品丢到地上。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泥腿子有这么多人护着?陈家也就算了,他徐家又来凑什么热闹!”
一众护工忙上前安抚王聪的情绪:“王少爷消消气,我们医院请的是国的专家,用的是最先进的医疗器械,保证能把你彻底治好!”
“你他妈给我滚开,我爸呢?我要见我爸!我不相信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还不过来管我!”王聪不管不顾,依然大发脾气。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给我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拿不下来,下了药还给人家跑了。”
只见一名中年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推门进来。
此人正是王聪的父亲王万富,他的个子不高,但是身上的上位者的气势却颇为逼人。
“爸,爸爸!是那个泥腿子,都怪那朱宣,要不是他横加阻挠,我现在已经得手了。”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自我王万富发迹以来,还没有人敢如此羞辱我。”
“爸,现在陈家和徐家都要保他,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王万富走到王聪身边坐下,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水果刀轻轻地削皮。
“呵呵,小聪啊,很多时候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我们是商人,商人就要学会不择手段。这些年我只顾着做生意,确实疏忽了对你的教育,我对不起你已故的母亲。”
他将手上一次削干净的苹果递给王聪,温柔地抚摸着他的伤口,继续说道:
“那朱宣我调查过,身份不简单,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成了龙虎山那位老天师的师弟。”
王聪目露凶光,愤恨问:“不就是个臭道士吗?这有什么不简单的,爸我们王家家大业大还用得着怕那些臭牛鼻子?”
“你年纪小,还不懂这些人所代表的力量,我们王家在俗世确实算得上有头有脸,可到了那些人眼里,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散财童子。”
王聪想起那晚朱宣徒手接下子弹的一幕,心中的恐惧再次弥漫心头,死死咬住嘴唇痛苦道:“爸你说得对,那个朱宣简直像个怪物,他连子弹都不怕,我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呵呵,你能看清楚形势我很开心,不过你老爸我自然有办法收拾这些牛鼻子。琉璃寺的高僧那天不是也在场吗。”
“爸,你提那个和尚干什么,他也是个不顶用的,根本对付不了朱宣!”
“他是不行,但他的师门可以。而且现在已经不是四十年前佛道相争的年代了,这些年道家逐渐没落,我王家和佛门关系匪浅,到时候求他们帮个小忙,弄死个小道士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聪不顾疼痛,握住王万富的手:“太好了爸!我要朱宣那泥腿子死!我要陈心恬那个贱人给我当牛做马!”
王万富也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嘴上轻轻安抚答应了下来。
“徐家暂且不说,这陈家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心中计划着,王万富的眼睛里射出了骇人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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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陈家,此时偌大的房间里,气氛压抑的可怕。
陈父陈天豪正拍着桌子大发雷霆:“我不是让你好好陪王聪吃饭吗?你就是这么陪人家的?把人家差点打成残废,好你个陈心恬,我这些年算是白养你了!”
陈心恬看着愤怒的父亲,咬着嘴唇解释道:“父亲,是王聪先对我图谋”
“这是你将人家送进icu的理由吗?无论怎么样,他王聪也不过是喜欢你,这才不小心犯了错误,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陈天豪打断了女儿的解释,不耐烦地继续发问。
陈心恬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讲道理的父亲,此刻的陈天豪陌生的让她觉得可怕。
陈母焦急地在一旁劝说:“天豪,这事是王家那小子有错在先,你怎么能全怪心恬呢?”
“你教的好女儿,她这几年在国外留学本事没学到,脾气倒是变大了不少,还敢和我顶嘴了!”陈天豪拍开妻子的手,丝毫听不进旁人的劝说。
“你们知不知道这次和王家的合作,对我来说又多重要?公司再进一步的机会就这么给这个臭丫头给搞砸了,我花了多少钱,走了多少关系才抢到的合作,你们两个妇道人家懂个屁!”
陈心恬痛苦地流下了眼泪,她不明白原来和蔼可亲的父亲去哪里,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疏离。
她不在乎有多少财富,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她在乎的是自己和家人之间的感情。
可是她在乎的东西,却在不知不觉中离她越来越远,这一刻陈心恬第一次感到了无助。
陈天豪看着不再言语的妻子和女儿,脸上的怒火稍微消了几分,他用命令的口吻对陈心恬说着:
“心恬,这次的事情我替你压下来,等王聪身子好了,你再去陪他吃个饭,说几句软话赔个罪,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父亲,那王家绝非善类,他和我们签订合同有不少问题,和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陈心恬变回了自己平时的模样,神色清冷平静地拒绝了陈天豪的提议。
听到女儿的拒绝,陈天豪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他一拍桌子大吼:“你这个不孝女!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心恬优雅地拿起餐巾擦去唇边的污渍,眼神淡漠地看了父亲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陈天豪胸口起伏,指着她的背影怒吼道:“你给我在家里好好反省,公司你就不用去了,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再什么时候出来!
管家,给我把她锁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许放她出来!”
“是,老爷。”身旁的佣人恭敬地俯下身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