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她不在乎!
千刀万剐她也不在乎。
她只想走进去,看清楚,那个坐在木车上的青年,是他吗?
格日纳的贸然前行,戎狄部落大为震惊,他们调动了十万精兵,以合围之势,朝着前方进发,保护着格日纳的安全。
随着戎狄部落的进发,姜国士兵也轰然向前踏动了数步,金戈铁马,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此刻,格日纳和叶铮同时挥了挥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贸然前行!”
在万般无奈之下,戎狄和姜国士兵齐齐后退,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格日纳走向了叶铮。
格日纳哭得梨花带雨,她是戎狄的公主,却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流过眼泪,可这次她再也忍不住,也再也不需要故作坚强。
“你真的还活着?”眼前的人虽然脸色苍白,但五官清晰可见,是他没错,真的是他。
叶铮勉强一笑,干涩的嘴唇扯出了一道裂痕,血液顺着嘴唇流了下来。
格日纳冲了过去,炙热的嘴唇贴在了的叶铮的唇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可却无法阻挡两个人积蓄已久的情感。
戎狄部落的勇士扎莫格勒看到这一幕,脸色
难看到了极点,但是他知道,格日纳只喜欢叶铮,无论他用尽任何办法,无论他多么的强大,这个倔强的少女,都不可能嫁给他。
不少的将士也眼睛湿润,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一幕。
明明是敌人,明明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却拥有此等深情。
“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格日纳将叶铮抱在怀里,而叶铮却并不在乎那身上伴随而来的疼痛,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虽然死了一次,可当他活过来,一切也就该改变了。
“你该怎么做,才能释放小可汗?”两个人温存许久,终究是恋恋不舍的分开。
格日纳将话题转移到了此次事件的核心。
叶铮不怕死亡,也要抢走小可汗,要的就是和平,要的就是和她戎狄谈判的机会。
“三十年内,戎狄和姜国不能开战,而且得割让草原北部百里之地!”叶铮毫不吝啬的道。
格日纳面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冷漠的看着叶铮,颤抖着嗓音道,“你又在逼我!你明明知道这绝对不可能!”
“其他免谈!”叶铮没有丝毫的缓和,他深爱着格日纳,但他却不能背叛这个国家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和平而已,他不希望看到戎狄部落死伤,更不想看到姜国人无家可归。
他要的很简单,但是这一切在格日纳的眼中都是慢慢的要挟。
格日纳又笑了,笑容中带着一抹凄凉,她怔怔的说,“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没有其他可商量的余地吗?”
叶铮狠心的摇了摇头,“没有其他可谈的,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格日纳赤着脚坐在地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有委屈,有愤怒,有迷茫。
“你为什么总要这么逼我!”格日纳咆哮着,歇斯底里的声音在这空旷的草原上不断的回荡着。
叶铮内心痛苦,但他不得不这么做,“是你在逼你自己!”
“啪!”
格日纳再也忍不住,挥手而过,一计响亮的耳光,只见叶铮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
足可看出,她是何等的愤怒。
叶铮没有丝毫的恼怒,嘴角挂着一抹牵强的笑容,“你打吧,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任由你发落!”
“无赖,你真是个无赖,我以前怎么没有看清楚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格日纳当然心疼,但她确实忍不住,
她再坚强终究还是一个女人,而面前这个自己最爱的人,却总是伤害她,欺负她。
“可能是我演技太好了!”叶铮艰难的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嘴角挂着的是痞子一样的笑容。
格日纳冷漠的说,“十年不开战,割让草原北部三十里!”
“三十年!一百里,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你们小可汗就老老实实的在我姜国待着,我会好好的教他读书写字耕种,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姜国人!”叶铮完全不理会,更没有分毫的退让。
一句话,顿时让得格日纳面色一阵剧变,她想再扇眼前这个无赖几个耳光,但是她知道,此刻叶铮的伤势很严重。
她狠不下心来。
“二十年,五十里!这是我的底线,你若是不答应的话,小可汗就留在你们姜国好了,反正他也不是我父皇的子嗣!”格日纳祭出了底牌。
叶铮早就知道,但他知道,格日纳肯定不会放弃小可汗。
“我也退让一步,二十年,八十里!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叶铮不敢直视格日那的目光,淡淡道。
格日纳重重的吐了口气,她从未想过,等待她的会是这样的
局面。
“好,我答应你!从即日起,戎狄部落不得对姜国动手,二十年为期,并割让草原北部八十里的领地!那你该怎么归还小可汗?”格日纳疑惑的道。
“等到二十年后,他长大成人的时候,我肯定会归还!”叶铮极为无赖的道。
这句话,顿时让得格日纳面色一阵涨红,她一忍再忍,可眼前的这位,却总是在逼迫着他,她终究是忍不住,冲了过去。
她没有再下手,殷红的嘴唇撕咬着叶铮的脖子,拳头轻轻的在叶铮的肩膀上捶打着。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叶铮想要抱紧格日纳的身体,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他是自私的,得为姜国做准备。
“好,我答应你!”
格日纳发泄完了,蓦然转身,萧瑟的身影与整个草原格格不入。
叶铮迟疑了少顷,喊了一声道,“我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你归还小可汗的时候。”
格日纳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而叶铮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凄惨一笑,他算到了一切,可却唯独算错了这一步。
他再也忍受不住,张开大嘴喷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而后便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