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机进场,在事先标记好的位置上挖出了一个大坑,随后用吊带吊起来邹仇的棺材,缓缓的落进了坑内,最后填埋。
清理好一切后,我爸妈以及邻居们将早已准备好的贡品拿了出来,摆在了坟前,不过并没有立碑,因为我们这边有习俗,满三年才会立碑,而且后来听我爸说,邹先生之前就跟他说过,不要给他立碑。
烧纸、点香,众人祭拜了一番后就陆续离去了,而我还跪在坟前,看着这个不大的坟包,我始终想不明白,几天前还好好的邹先生为什么突然就去世了呢?
纵然是再不舍,但邹先生去世已经成了事实,我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跟着父母回了家。
晚上躺在炕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我在梦里梦见了邹先生,他跟我说了很多话,就宛如当初一般,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让人听了浑身舒坦。
邹先生头七这天,我家特意点起了引路灯,为邹先生点燃回家的灯火,据说,每个刚去世的人,七天后都要回家来看看,我们不知道邹先生的家在哪,但他在这里待了七年,那这里就是他的家。
头七的晚上,给邹先生烧过纸后,我就上炕睡觉了,深夜十二点,两道身影出现在了我的床头,正是胡道生和邹仇,如果仔细看的话,他们的身后还有两道身影,那是带邹仇来的鬼差。
此时的邹仇满眼不舍的看着我,满脸的慈爱之色。
“咋的,舍不得啊?”胡道生瞥了邹仇一眼道。
“废话!”邹仇没好气的瞪了胡道生一眼。
“嘿!我说邹仇,你现在可不是肉体了,无法驱动体内法力,我劝你好好跟我说话!”胡道生露胳膊挽袖子恶狠狠道。
“咋的啊!你想造反啊?信不信我摇人啊?”邹仇确实一点的都不带怕的,瞪着胡道生道。
“切!你有能耐真刀真枪跟生爷我干一回,摇人算啥本事!”胡道生明显是有些怂了,他差点忘了,虽然邹仇此时是灵魂体,但他下面有人啊。
俩人斗了几句嘴后,邹仇也懒得理他,转头看着我,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但再不舍也得走了。
“走吧。”
说完这话后,身后的两名鬼差走上前来。
“那啥,保重啊。”就在这时,胡道生突然出声道。
邹仇转身看了看胡道生,笑着点点头。
“保重!”
逝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活着,两天后的我再次去上了学,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我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绳吊坠,这是邹先生留给我的遗物,我打算好好珍藏,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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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年过去,时间也来到了二零一二年,这一年的我已经十五岁了,上初四,不出意外的,明年就要高考了。
但说实话,我真不是学习那块料,或许说可能是,但现在我所处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学习,天天周围一帮抽烟喝酒上网吧的不良少年,我能学好就怪了。
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妈还经常管我学习,但这两年一直传来消息说这一片要动迁,所以家里人都忙着拆迁的事,就没人管我了。
这也让我在不良少年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抽烟、喝酒、打架、上网吧、处对象那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自从初三那一架以后,我在整个学校都出名了,不说是整个十三中的扛把子吧,那也差不多了。
为了捍卫我的地位,这一年来我可是没少跟人干架,不止是校内,甚至校外的我也没少打,甚至还有高中的人来挑衅,我靠着我的右手一次次的打赢。
不过也惹过祸,有一次出手过重,将一个小子给打医院去了,赔了一千多,那家伙让我妈拿着笤帚嘎达给我一顿猛揍,不过打完了我还是我,继续我行我素。
我又换了好几个对象,最开始的那个张萌分手了,她太没意思了,也放不开,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也看了一些不该看的小电影,也知道男女那点事了,所以不满足于亲个嘴啥的了,但张萌放不开,于是我俩就分手了。
陆续换了好几个对象,过足了手瘾不过始终没有突破最后一层底线,说实话,我对这种事还是挺畏惧的,虽然知道具体的操作流程,但我怕一不小心对方会怀孕,那家伙可就事大了,所以一直没有最后一步行动。
这也导致了我的处男之身一直都在,别觉得十五岁处男之身还在是一件平常事,好多男女在这个年龄段就已经不是处了,青春期萌动,早就探索过人生的真谛了。
九月份,学生陆续开学了,我也不例外,苦逼的初四下学期生活要开始了,当然,对于别人是苦逼,但对我来说就像平常一样,反正我也不学。
这天周六的中午,我们放假,我和几个小伙伴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烂尾楼,这个烂尾楼存在了好多年了,有了整体的框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据说是开发商跑路了。
这里也是我们的另外一个聚集地,我们经常中午买饭到这里来吃,特别是这个季节,在这里一待特别的凉快。
有的时候一放假也喜欢来这边溜达溜达,或者是聚在这里商量一下上哪玩,今天我们就是在这里商量去哪。
二楼,我们几个坐在一块堆吞云吐雾。
“哎,咱们在这都待了两年了,上面你们谁上去过?”张琦抽了口烟指了指楼上问道。
这个烂尾楼一共四层,我们处于第二层,但第三层和第四层都有围墙,里面特别黑,所以我们谁也没上去过,今天张琦提出这件事让我们所有人起了好奇心。
“没有!上面太黑了,看不着啥玩意啊。”其他几人都摇了摇头。
“哎!要不咱们上去看看呐?”张琦站起身一脸的跃跃欲试。
“啊?我看还是拉倒吧,上面估计啥都没有,还怪黑的。”谢青的对象开口道。
“啧!完犊子!那玩意有啥的啊,眼瞅着就要毕业了,再不上去以后有没有机会都不知道了,我看上去溜达溜达行!”谢青站起来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