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梦里,也或许是在什么地方,此时的我感觉自己身处一片虚无当中。
一只浑身火红,一条长长的大尾巴甩在身后的狐狸正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的人性化。
似乎是年纪小,或者是谁摘除了我的恐惧基因,我确实是一点都不害怕,更多的还是好奇,看着面前的狐狸开口。
“你是谁?”
可是狐狸根本就不说话,或者是说它根本就不会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我,下一刻它猛的朝着一个方向奔去,转眼不见了身影。
“哎!你干啥去了!”
可惜没人会回答我的话,四周的空洞似乎激活了我的恐惧心理,我开始害怕了,蜷缩着身体在一个角落,无助的看着四周。
就在我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家里人都急坏了,突然晕倒咋可能不着急呢?
我爸着急忙慌的把我送到了医院,这边医院各种检查,可是整了一溜十三招,最后就俩字,没事!
对的,医院的诊断结果就是我根本没事,各项指标正常,本来就是,我才八岁怎么可能不正常呢,各方面都没有异常,但我就是醒不过来,这也让医院束手无策。
我奶奶一直跟在身边,看了我的症状后叹了口气,随后低声对我父母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就将我带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开始发烧,退烧药啥的都吃了,压根不管用,而且我还开始胡言乱语,手脚不停的在动,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尖声尖气的笑声。
我爸妈怕我出事,于是就拿了一条绳子将我绑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奶奶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这俩人正是隔壁车家的房东与他的爱人,也就是我的三爷和三奶。
“哎呀,三婶啊,快看看这孩子,这到底是咋的了?”我妈着急,上前一把拉住了我三奶的手焦急道。
只见我三奶看了看躺在炕上不住挣扎的我,皱起了眉头,随后坐在了炕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随后又扒了扒我的眼皮,最后摇了摇头。
“我暂时也不知道咋回事,不过看着孩子好像是冲着啥了,这样,晚上我给看看。”
“哎呀,三婶啊,那真是谢谢你了,辛苦了!”我爸妈连声道谢。
三奶摇了摇头。
“诶,都是街坊邻居的,一起住这么长时间了,这孩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那么客气干啥啊。”
“老车大嫂,那你看我们得准备点啥?”我奶奶开口问道。
“嗯。”三奶沉吟了一下。
“黄纸、毛笔、烧鸡、烧鸭、白酒、烟还有香,其他的我来准备,还有,你家里不行,晚上带着孩子到我家去。”
“好!我们马上就准备!准备完了就把孩子带你那去!”
由于我家是开小卖店的,除了毛笔和烧鸡烧鸭以外我家里都有,我父亲赶忙出门去了市场,而我奶奶开始准备其他东西,我妈在炕上看着我。
晚上九点钟,隔壁老车家的一间朝东的屋子内。
我躺在炕上,我三奶盘腿坐在一边,她的面前铺着层叠在一起黄纸上面还写着一些什么,黄纸的上面摆着烧鸡烧鸭以及烟酒这些东西,在前面则是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九根香,已经点燃,烟雾缭绕在屋内。
而我三爷则是手里拿着一面鼓以及一根鼓棒,我家只有我奶奶站在一边看着,而我爸妈则是焦急的在外面等候。
只见我三奶喝了口水,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对我三爷点了点头,而我三爷也接收到了信号同样点了点头,右手挥起开始敲鼓,一边敲鼓一边嘴里还唱了出来。
“请神~来~~”
随后三爷开始非常有节奏的敲起了鼓。
“日落西山哎!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
“左手拿起那文王鼓,右手拿起赶将鞭,文王鼓,柳木栓,栓上乾隆配开元,”
“赶将鞭,横三竖四七根贤,他三根朝北,四根朝南,三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保江山呐!”
“老仙家呀,你要来了我知道,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啊杀气多,威风杀气少带着,屋子小噶拉多,磕者碰着了不得,碰到君子还好办,碰到小人配口舌。”
“烧香打鼓我请神仙呐哎哎嗨呀!”最后这句唱完,三爷开始用力的敲鼓,节奏越来越大,越来越顺畅。
而我三奶此时脑袋摇的幅度是越来越大,浑身嘚瑟,嘴里时不时的还叫两声。
“来!!”随着我三爷的这一声来,鼓声也戛然而止,屋内静悄悄的。
“太奶,您可来了?”我三爷笑眯眯的看向了“三奶”。
“呜~”三奶浑身一抖,全身就跟得了帕金森似得不住的开始动弹,就是没有闲着的时候。
随后只见我“三奶”快速的抓起面前的一只烧鸡大口大口的开始啃食,吃两口又拿起旁边的白酒大口大口的往下灌,尖声尖气的笑声不时从我“三奶”的口中传出来。
很快,我爸买来的三只烧鸡以及三只烧鸭都进了“三奶”的肚子,还有那两瓶白酒。
“三奶”这才似乎有些满足的坐了起来,但浑身依旧在止不住的颤动,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但这一抹笑容看在别人眼里可就是太渗人了,不过我三爷似乎已经习惯了,拿起黄纸上的烟抽出一根递给了“三奶”。
“太奶,准备的东西您可受用,来跟草卷吧?”
“嗯。”“三奶”似乎很是满意,在我三爷帮他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太奶,您可满意?”见对方很享受,三爷满脸笑容的开始询问。
一支香烟基本上两三口就被我“三奶”抽完了,随后又点上了一根继续抽,随后才抬眼皮看了三爷一眼。
“奥,老车家小子,找太奶我干啥啊?”
“太奶,是这么回事。”随后三爷就把我的情况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