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林羡鱼看谁都像贼。
卫兰可以排除,因为现在她满心都想林羡鱼尽快生下三胞胎给她得瑟。
桑太太也可以排除。
桑榆的嫌疑最大,虽然不知道她什么动机,但是她脑子有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至于卫兰控诉的夏至和桑旗,林羡鱼觉得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桑旗很光明磊落,真有什么事会当面讲的,不会暗搓搓地寄照片给她。
林羡鱼脑袋都想破了都想不到什么人要这么干。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远离喧嚣。
晚上她胃口不佳都没下楼吃晚餐,有人敲门,她听得出来是桑时西。
三短一长,笃笃笃,很有节奏。
她还没说请进桑时西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放在茶几上:“吃晚餐了。”
“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不然我妈会让医生给你注射营养液的。”
“一顿两顿不吃不要紧。”
“可我妈不这么想。”
现在林羡鱼已经不是林羡鱼了,她是装满了卫兰希望的载体。
林羡鱼只好慢慢地喝着鸡汤,桑时西说:“你慢慢吃。”
他转身就要离开,林羡鱼一口鸡汤呛到:“你等下
。”
桑时西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张纸巾:“怎么了?”
她接过纸巾咳了半天。
摊牌还是不摊牌?
这是个问题。
她偷眼去看桑时西,他站着她坐着,本来桑时西就高,林羡鱼这样的姿势仰头去看他,刚好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亮在他的头顶上,像是一个巨大的光环。
林羡鱼横了横心,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她再不说会被憋死的。
她放下手里的汤勺站起来,可惜还是桑时西矮了一大截。
“桑时西。”她清清嗓子:“有件事情要问你。”
“嗯。”桑时西点点头,表示她可以畅所欲言。
林羡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舔舔嘴唇,折腾半天,语言系统彻底崩坏。
想了想,她进卧室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把信封从里面拿出来追接递给了桑时西。
既然她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干脆让桑时西自己看吧!
桑时西接过信封有点疑惑,他看了一眼林羡鱼:“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林羡鱼的声音发紧。
看得出她相当紧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小看护紧张什么?
桑时西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
林
羡鱼紧张地都不能呼吸了,她屏息凝神地看着桑时西的表情。
她曾经预想过桑时西看到这些照片的表情是什么。
也许会大惊失色,然后厉声问她:“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或者,立刻否认甩手而去。
其实林羡鱼是希望桑时西说这些照片是假的,是合成的。
她看了半天都没从桑时西的脸上看出半点表情。
他就好像是浏览几张最普通的照片一样,跟他她压根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他看完了,把照片还给林羡鱼:“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林羡鱼很失望,因为她从桑时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这么问,是不是说明这些照片是真的?
林羡鱼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捂住胸口,呼吸困难。
“这些照片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
桑时西回答的好淡定,完全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叫应该是?”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谁拍了这些照片,但是照片上的车牌号和我都是真的。”
林羡鱼没想到,桑时西居然一点都不掩饰地承认了。
她紧紧握着拳头,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袋顶上去了:“那,照片上的林
宁呢?也是真的喽?”
“是。”
“你一次性把话说完!”林羡鱼问一点桑时西就答一点,像挤牙膏一样。
“就是你从照片上看到的一样。”桑时西仍然那么平静。
林羡鱼恨死了他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
她的心中都波涛汹涌了,他还无动于衷。
“那,也就是说林宁的车祸是你造成的了。”
“可以这么说。”
“桑时西!”林羡鱼快要被桑时西的冷静给弄疯了,她跳着脚极没风度地大叫:“是你把小宁害成这样?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清楚?为什么?”
“你这么多问题,希望我先回答哪一个?”桑时西扶住了她的胳膊:“你先坐下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要太激动。”
现在林羡鱼还顾得上她的身体状况是怎样?
在林羡鱼抓狂之前,桑旗敲开了门站在门口:“大哥。”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有事?”
“嗯,可以出来谈一谈吗?”
桑时西略一沉吟,扭头对林羡鱼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不要太激动,已经过去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林羡鱼的房间
。
照片丢的一地都是,林羡鱼也懒的捡。
在她心里的惊涛骇浪,在桑时西的眼里连个小微澜都没有。
她都歇斯底里声嘶力竭了,他却一句淡淡的已经过去了。
他把小宁撞成那样,他一句都过去了算什么?
他以为后来这些补偿就可以了?
小宁现在虽然逐渐在康复当中,但是终究不可能跟以前一样,跑跳那些和正常人还是差些。
还有,他们那段时间的日子怎么过的?
如果不是小宁出了车祸,妈妈生病也需要用钱,妈妈就不会不肯治疗把治病的钱给小宁用。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说不定妈妈不会死。
妈妈不死,林羡鱼的爸爸就不一定自暴自弃地坐牢。
总之,发生在她家的惨事就像是一条锁链,而锁链的端头就握在桑时西的手上。
怪不得桑时西这么好心,帮小宁治病,安排的妥妥当当。
原来只是愧疚或者想给自己积德而已。
如果不是林羡鱼忽然怀孕,她永远不可能和桑时西扯上点关系。
呵,她还做白日梦,还以为桑时西真的对她和小宁这么亲切,可能对她跟对别人不一样。
她只是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