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桑时西拧着眉毛:“哪个西?”
“东西南北的西。”
“桑时西的西?”桑时西忽然冷笑。
他的笑容瞬间冰冻了林羡鱼的五脏六腑,她这才想起来她当初给小西起名字的时候就是用的桑时西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呃。”她的笑容也凝滞在嘴角:“不是东西南北的西,我想起来了,是晨曦的曦。”
“你给狗起名字用这么复杂的字?”
“有什么不可以?”
桑时西坐着轮椅转身:“你会为你的伶牙俐齿买单。”
“你救小西啊,大不了我给它改名字,叫小东,小北,小南都可以。”
林羡鱼拦在桑时西的面前伸长手臂:“霍佳会弄死我的狗的。”
“我怎么帮你?”桑时西似笑非笑,示意她看他的腿:“不论是霍佳还是你的狗,跑的都比我快。”
“你不是有保镖,或者你给霍佳打电话,她会听你的话的。”
“林羡鱼。”桑时西打开电脑浏览:“我买你的二十年工作时长,不仅要管你的父亲,你的弟弟,现在还要管你的狗?”
“这么小气。”林羡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桑时西此刻不悦,她再怎么说,他都不会理她。
算了,只有自己靠得
住。
她悲愤地出门,还没进电梯,就看到了霍佳从楼下大门进来,她手里还牵着一条绳子,绳子的末端拴着一只狗。
那不是她的小西么?
林羡鱼喜出望外,急忙下楼过去:“小西!”
小西看到林羡鱼很激动,但是霍佳却紧紧握着绳子,它挣扎了半天只能趴在霍佳的脚边朝林羡鱼摇尾巴。
“霍小姐。”小西还活着,真是可喜可贺:“你带小西去哪里了?”
“你养它还整天拴着它。”霍佳将狗绳交给余婶:“以后如果我不在,每天带它出去两次。”
“哦。”余婶接过狗绳,林羡鱼错愕着看着余婶将小西牵走了:“霍小姐,大桑不允许把小西养在房子里的,他的鼻子很尖,会闻到有狗味。”
霍佳从她的身边走过,理也不理她。
她一直仰着头看着霍佳走上楼梯的背影,余婶悄悄跟她咬耳朵:“林小姐,大少爷不给你把小西养在家里,现在霍小姐把小西带进来了,大少爷不会说什么的。”
这倒是,这样说来,霍佳住进来还是有一点点好处的。
“林羡鱼。”忽然,她听到了卫兰的声音,仰起头看到站在二楼栏杆边上的卫兰,正俯视着她:“你到我房间里
来。”
不知道是不是桑榆的药起了作用,最近卫兰看上去正常了很多。
林羡鱼犹豫了一下,必竟上次的事件害她自己受伤不说,还被桑时西大骂。
“你还在发什么愣?”卫兰催促她。
好吧,林羡鱼进电梯,上楼,进卫兰的房间。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后挺直的像一块板。
按照她的年纪,她身材能保持这样已经很好了。
说来也奇怪,她神智稍微正常了一点之后,原来花白的头发后来让余婶帮她染黑,即便在家里也化着淡妆,气场顿时八百米。
林羡鱼在离她好几米的地方站住:“卫夫人,你找我?”
“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咬你?”卫兰转过脸来看着林羡鱼,她涂着红唇,显得脸很白。
说真的,林羡鱼还真怕她咬她。
林羡鱼往前又走了一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卫夫人。”
“滚过来!”她发了怒。
她的手边就有一只烟灰缸,林羡鱼很怕那只烟灰缸会砸在她的脑袋上。
好吧,死就死吧。
林羡鱼坐着轮椅走到她的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很认真地看着林羡鱼,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
林羡鱼心里毛毛的,七上八下。
卫兰这个人,
一向也不按理出牌。
更何况,林羡鱼不确定她现在是不是正常的。
平时没怵过什么事,现在忽然怂了。
她看了林羡鱼好久,忽然向林羡鱼伸出手。
林羡鱼本能地想要躲,卫兰却握住了林羡鱼的手,并且把林羡鱼的手放进了她另一只的手心里,轻轻地抚摸着。
林羡鱼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在瞬间就起来了,幸好现在是白天,不然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我听余婶她们有时候叫你小鱼儿?”
“呃。”林羡鱼的手指头都在卫兰的手心里哆嗦。
她笑着轻拍林羡鱼的手:“那,以后我也叫你小鱼儿好不好?”
她只要不吓林羡鱼,随便她叫什么。
小鱼儿也好,小鱼蛋也好,小鱼苗也好。
“随便。”林羡鱼上牙齿打着下牙齿。
卫兰笑的,不知道能不能用和蔼来形容。
林羡鱼呆若木鸡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如此大反常态要做什么。
“你别怕,小鱼儿,我对你是很友善的,时西也是你照顾的好现在才能坐的起来,你的功劳。”她的手指很瘦,皮肤很白,还涂着红指甲,就这手指演一个鬼片连特效都不用。
“呵。”林羡鱼咧开嘴,露出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勉强的
笑容:“其实我没什么功劳了,是大桑自己的身体条件还不错,而且他并没有那么严重,有时候是医生夸大其词。”
“好。”卫兰点点头,握住林羡鱼的手,她的手很凉,指甲很尖:“霍佳住进来了,嗯?”
“唔。”林羡鱼点头:“是的。”
“她跟时西是怎么回事?之前还不是喊打喊杀的?”
“呃。”林羡鱼舔舔嘴唇:“听说误会解除了。”
“哦。”卫兰点头,表示理解:“这个霍佳,对我家时西还是没死心啊。”
林羡鱼还能怎么说,只能沉默着,只求卫兰的手不要在她的手背上摸来摸去。
“她住进来是怎么说?她没地方住么?”
“我不清楚。”
“是不是,我们家时西准备娶她?”
“可能吧。”林羡鱼含糊其辞。
卫兰握着她的手忽然用力了一些:“小鱼儿,你知道么,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哪一种女人?”
林羡鱼看着她,猛烈摇头。
她怎么知道?
“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明明知道她的男人不爱她,还死不放手的。”卫兰说的是霍佳,笨蛋也能听得出来。
不过别人的事情不要多管,林羡鱼给她一个痴痴呆呆的笑容:“呵呵,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