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回来了林宁很高兴:“姐姐,你不是说要两天吗?”
“嗯,这次很快。”
“林小姐回来了,吃晚饭了吗,刚刚才做好,要不你去洗个澡然后吃晚餐了。”
“好,谢谢。”
难得回家就有饭吃,这种日子林羡鱼过的可不多。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回房间洗澡睡觉,而是去给冰山脸请安。
桑时西仍然在看书,永远是一个表情。
林羡鱼站在他的床前:“大桑,我回来了。”
他目不斜视,只是哼了一声:“没被人家撕成碎片?”
林羡鱼气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你这只是侥幸。”他好刻薄。
“你就不问我是怎么摆脱困境的?”
“没兴趣知道。”
他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林羡鱼却非要告诉他:“有一个盖世英雄从天而降来打救我。”
“哦。”他歪歪头,电子书是可以感应的,他歪头就翻一页。
呵,脖子能动的男人就是了不起,用脑袋翻书的样子都帅气难挡。
他对她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林羡鱼很无趣:“你不想知道那个盖世英雄长什么样?”
桑时西被吵的没有办法看书,便扭过头看着她:“我不想
知道那个盖世英雄长什么样,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跟人家素不相识,人家为什么要帮你?”
“哈?”林羡鱼也傻掉了,刚才一路上她都在琢磨那个男人是谁,就没去思考那个男人为什么帮她。
“为什么?”她傻里傻气地问。
“为什么都不知道还沾沾自喜?你知道人最可怕的是什么?”
“什么?”
“危险已经来临在身边却不自知,还在沾沾自喜。”他说完就重新扭过头看书:“出去,洗澡换了衣服再来!”
林羡鱼心里堵的慌,有一口气不顺,马上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了。
桑时西果然具有单身狗一辈子的潜质,这个样子夏至怎么会爱上他?
至于那个霍佳,恐怕是被猪油蒙了心吧,好端端的爱上这种人还不能自拔。
要是她,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吐槽归吐槽,还是得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换了衣服又去他那里报到,桑时西很龟毛的,不能用味道太重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她就用浴室里的,味道不是很浓,淡淡的很好闻。
她离的桑时西远一点站着,她头发没有完全干,怕头发上的水万一甩到了桑时西身上,他很可能会翻
脸。
“大桑。”林羡鱼刚讲话,电话又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监狱打来的。
“我出去接个电话。”她说。
“就在这里接。”他冷冷的。
看来是他太无聊,想谈听别人的秘密。
林羡鱼只好直接接通放在耳边。
里面的人告诉她:“你爸爸在禁闭室撞墙自杀了。”
“啊。”林羡鱼想叫没叫出来,嗓子里有一团东西堵住了:“我爸爸,他死了?”
“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还没有。”
“我,我。”她语无伦次:“在哪个医院,我要来。”
“暂时没有危险,你来了也见不到,具体情况我们会再通知你。”
她挂掉了电话,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前方。
她就知道她爸爸的状态不太对,她就觉得爸爸好像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了,她还特意跟所长说了,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虽然这个父亲对她生命里的意义不大,但是好歹是爸爸。
他性格冲动不靠谱,没有为家庭做过什么,但是他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桑时西从林羡鱼的只言片语中就听出了发生了什么,看小看护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没打算安慰。
“扎针时间是不是到了?”他问。
“哦。”她转身要回房间去拿药箱。
“暂时不要了。”他又说:“你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怕会把我一针扎死。”
“不会扎死人。”她愣愣地回答:“我没那种本事。”
“你把私人情绪掺杂在工作中,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桑时西的质问,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她表情呆滞:“我不知道。”
“你从小颠沛流离,就没发生过好事情,所以现在你还没适应?”
林羡鱼莫名地看着他,难不成从小到大都衰,难道就要衰一辈子?
“我爸爸自杀了。”这次不等桑时西问,她自己回答。
可能是太需要倾诉了,她一个人絮絮叨叨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心里头堆积的东西太满了,到一个瓶颈的时候得倒出来一点才行。
“还没死?”
“还没。”他有没有人性,这么问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那你哭什么?”
她哭了吗?
林羡鱼摸摸脸,好像真的湿湿的。
“你爸爸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坐牢了,年年都在牢里面犯事,你妈妈生病,你弟弟出车祸,你爸爸统统不在场,这样的父
亲你有什么好留恋的?”
“为什么这些你都知道?”她来不及辩驳她爸爸是不是不负责任,先是好奇桑时西足不出户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会把我交给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人手上?”
“你不会连我祖上八代都查过了吧?”
“还可能更多。”
林羡鱼在床前坐下来,被桑时西这样一说,她刚才心里的惶恐不安都消失了。
被人怼可以消除紧张,这倒是一个新发现。
“就算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那他也是我爸爸,我也希望他平平安安。”
桑时西耸耸肩,林羡鱼的注意力立刻跑偏了。
“哎,大桑,你的肩膀也可以耸动了啊!”
她不说,桑时西还没有注意。
好像自从脖子能动之后,脖子以下的部位,比如肩膀,有时候手指头都能动了。
他不置可否,从全身哪里都不能动到现在一点点地有的地方能动,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就像是一个被冻住的人,一点点解冻的感觉。
林羡鱼靠在床头柜上,低着头低声哼:“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爸爸要自杀,他都坚持这么多年了,马上就要出狱了,却要把人打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