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找上门。”夏至告诉她:“我们会保护你们。”
“哦。”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很安全了?
“不过,桑时西应该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在保护他,他会让你带他离开你家。”
“你怎么知道?”林羡鱼傻傻地看着她:“他早上就吵着让我送他走,不过他是嫌我家破。”
“他能待上一夜已经很难得了,如果你知道他之前是怎样的人生的话。”夏至的语气忧伤。
林羡鱼觉得面前的女人气质很是矛盾,时而明媚时而伤感。
买了很多东西,把购物车都装满了,林羡鱼从来没有去超市把购物车都给装满的,满满一车东西,里面有很多林宁喜欢吃的。
夏至送她回去,忽然问她:“想知道我们之前的故事吗?我,桑旗,桑时西,还有夏至。”
“啊。”林羡鱼搔搔头皮:“桑旗是谁?”
“我先生,桑时西的弟弟。”
“那霍佳呢?”
“桑时西的前妻。”
“那你不也是大桑的前妻?”
“唔。”
“他这么多前妻?”林羡鱼叹为观止。
夏至浅浅地笑:“很错综复杂是不是?你想要知道么?”
“你可以说么?”
“可以,
但不是现在。”夏至忽然吊了她一个胃口:“你好好照顾桑时西,稍后有时间我会把我们的故事告诉你的。”
“他好难伺候的,为什么要是我?”
“我觉得,他很信任你。”
“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车子在胡同口停下来,林羡鱼提着大包小包的从车上下来,谢过夏至:“谢谢你陪我逛超市。”
“关于你弟弟的腿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给你弟弟做一个全面的治疗。”
“哦不。”林羡鱼直摇手:“无功不受禄,我会想办法的。”
“小鱼,过分的自强会耽误很多事的,也要量力而行。”这是夏至给她的忠告,林羡鱼表示全盘接受。
回到了她的小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林宁看到一整袋的好东西惊喜地惊呼了一声:“姐姐,我们发财了吗,买这么多的好东西!”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曲奇。”林羡鱼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饼干给林宁:“你是不是最喜欢吃这个?”
“对,可是姐姐,这个好贵的。”林宁两只手抱着饼干盒:“我肯定舍不得吃的。”
“吃吧,没事。”林羡鱼拿出牙刷走过去,递到桑时
西的眼前:“喏,这个牌子是不是你要的?”
桑时西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很古怪。
“夏至来找你?”
林羡鱼着实惊了一下,他不能动的自然不可能看到夏至在胡同口等她,也不会有其他人告诉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羡鱼错愕的样子已经是回答了,她实在搞不懂桑时西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
“不难猜。”
“不难猜又是怎么猜到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用什么牌子的牙刷?”
“我就不能猜吗?”
“这应该是超出了你的认知范畴。”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林羡鱼就没见过世面,用几块钱牙刷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样的牙刷牌子。
她本来想反驳,后来想了想也就放弃争辩:“我问超市导购员不可以么?”
“你去了沃尔玛。”他幽幽地解释:“这个城中村不会有出租车进来,你如果走到村口打车至少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你不可能赶的回来。”
“你怎么知道沃尔玛离我家很远?”
“昨天你载我回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
林羡鱼心服口服的,不得不服人家的洞察力。
全身都不能动躺在床上
就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林羡鱼对桑时西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两个字,可怕。
她挤好牙膏帮他刷牙,电动牙刷工作起来,震得她的手都发麻。
他刷牙吐漱口水的时候,都儒雅帅气。
刷好牙,林羡鱼用干净的白毛巾帮他擦干净嘴角,他跟她说:“夏至开了什么条件给你?帮你治好你弟弟的腿?”
“我拒绝了。”
“你可真是个笨蛋,坚持那种没必要坚持的。”桑时西毫不掩饰地嘲笑她:“有时候倔强也要量力而行。”
“你跟夏至姐姐怎么说的都一样?”
桑时西愣了一下,他刚才眼眸中的光彩立刻就消失了。
林羡鱼发现桑时西平时还好,一旦提起夏至,他便神色暗淡地像是跌进了万丈深渊。
林羡鱼看爱情小说上,女主爱上男主之后万劫不复。
现在看桑时西,好像也差不多。
她买了花生酱,帮他擦在面包上递到他嘴边:“我家没有烤面包机,你凑合吃点。”
也许他正在心不在焉,所以居然张嘴咬了一口。
他的牙齿雪白,像金沙滩上的被阳光照耀的白色贝壳。
“大桑,你是不是爱惨了夏至姐姐?”
对于她
这样突兀的问题,他当然拒绝回答。
花生酱太香,林宁又吃了好几片抹了花生酱的面包,捧着肚皮很满足地喊:“姐姐,今天我好幸福啊!”
容易满足的孩子就容易有幸福感。
至于桑时西,之前他的生活肯定是人上人的,所以对于生活没有期待了,才会像今天这样万念俱灰。
忙了一大圈,林羡鱼还没吃早饭,饥肠辘辘,坐在桑时西的身边撕扯着面包。
“上次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我看了一下,你的身体机能没什么问题,其实你可以重新站起来的。”林羡鱼口齿不清地告诉他。
“你想怎样?”
“你以前在医院做过治疗吧?如果常规治疗没有用的话,那只有另辟蹊径了。”林羡鱼从面包上抬起头,眼睛亮晶晶。
桑时西感觉到一丝丝的危险,他忍不住问:“你不会是想用壁虎泡的酒给我擦身体吧?”
“哦,我的壁虎!”林羡鱼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差点忘掉了,我的壁虎还没泡,我去找果姐要点白酒!”
她抓着面包袋从房间里跑出去了,本来就关不严的门被她用力一摔,又用力地弹开。
桑时西忽然觉得喉头发紧,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