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他欲言又止,好看的薄唇抿出一道隐忍的弧线。
“有什么话你就说嘛!别婆婆妈妈的。”
“我们老大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我可从来没觉得她可怜,她杀人如麻的时候你见的应该不少了吧?她最可怜就是在桑时西面前自讨没趣,那也是她自找的。明知道桑时西不爱她还偏要苦苦纠缠,活该!”
阿什定定地看我,我很怕他会抬起巴掌扇我一耳光,不过他很有风度,一定不打女人。
所以他只是看了我片刻,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已经包扎好了,没事了,碎玻璃清理的还算干净,我们刚才又清洗了一下,这几天多注意休息,不要下床走动,过几天就会好。”
我看见阿什明显松了口气,还真是爱得痴缠。
呵呵,这该死的暗恋。
阿什立刻走进去将霍佳抱起来,她已经醒了,酒大致也醒了些许,双眼微阖提不起精神。
她的脑袋依在阿什胸口,居然有一丝丝楚楚可怜的味道。
霍佳的眼睛终于瞄到了我,扯了扯嘴唇没讲话。
我说:“还死去活来不?精神正常了
我们聊聊。”
她虽然没说话但是也没骂我滚,那就是默许了。
我跟霍佳回家,正好她侄子醒了,正在哇哇大叫着要喝奶。
阿姨冲喝奶的速度太慢,看到霍佳回来更是手忙脚乱。
我便接过来让她先出去,我抱着孩子喂奶,霍佳就蔫蔫的躺在她的床上,双目无神脸色煞白,我就没看见过霍佳特别意气风发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被桑时西给折磨的不成人形。
孩子在我的怀里香甜地喝着奶,霍佳终于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孩子,突然眼泪夺眶而出。
眼泪滴在孩子的脸上,孩子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继续大口大口的嘬着奶瓶。
霍佳越哭越凶,简直停不下来从小声饮泣变成嚎啕大哭。
我实在忍不住:“你小声点好不好,还让不让人家吃奶了?吵死了!”
我丢给她一个纸巾盒,她抽出一把纸来擦眼泪。
孩子在我怀里吃饱了奶就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将她放进摇篮里,然后重新坐回霍佳的床前。
她终于止住了哭泣,声音低低沉沉的从她的臂弯里发出来:“我第一眼看到桑时西我就爱上他了,为了他我什
么都可以做,他做什么说什么我都相信,我百分之百的把我的身和心都交给他,但是他不仅不爱我,却把我当作猴那样耍!”
“他没把你当猴那样耍,耍猴是不会杀他的家人的。”
这一次霍佳没有反驳我,从床上坐直了,眼睛哭得肿肿的像烂桃。
虽然如此却仍然不失她的美貌。
有什么女人又苍白又憔悴脸上还有隐隐约约的疤痕,但是仍然是美丽的。
霍佳也算是一个奇女子,但是偏偏要在桑时西这棵歪脖树上吊死,你说怨得了谁?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颇为吓人。
“夏至,你自私任性跋扈刁钻,不过有几分姿色也不及我的1/3,我真不知道桑时西爱你什么?”
“好了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提他做什么,你都说过很多遍了,是,我样样不如你,但是桑时西就是不爱你,为什么?说明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达不到他心中的标准,是因为无论你怎么做他都不会爱你。”
她还是用那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发誓我这次绝对没有嘲讽的意思。
我有也没有我也没有跟她显摆的意思,桑时西爱不
爱我对我来说都无感。
我还以为霍佳会跟我吵,或者揍我一顿,但是她居然又哭了。
什么时候女魔头变成了琼瑶女郎,真是让我有些接受不过来。
“别哭了别哭了。”她哭的我心烦意乱:“你别把你侄子给哭醒,了好不容易睡着了,我这个保姆做的容易吗?”
哭哭啼啼的霍佳还真是让我耳目一新,我是来找她谈事情的,可不是来看她哭天喊地的。
不过还好女魔头不是泼妇,哭起来也透着一股狠劲。
我走到洗手间拧了一个湿毛巾扔给她,她接过来将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终于止住了哭泣。
我的神呀好,容易是不哭了,我坐在她的床边:“你现在可以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吧?”
她盯着我,盯着我直发毛,不过她终于是开口了:我昨天去了无数的那里,是他的女儿让我去的,我去了之后她就从保险柜里拿出了这个给我。”
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大信封丢给我,我拆开从里面倒出来一堆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桑时西和一个老头,照片一定是偷拍的,因为角度很奇怪。
照片有很多
,其中有俩人在说话,也有桑时西递给那个老头一个什么东西,我仔细看那是一枚六角形的金币。
不用说这个老头一定是伍叔,而这是当年桑时西和伍叔的这一段是伍叔让人偷偷的拍下来,以防后期事情生变,这些老狐狸们都会留一手。
我又打开那封信,是伍叔写给霍佳的,大概意思就是说那枚金币是桑时西交给他的,具体是怎么来的伍叔并不清楚,但肯定是桑时西交给他的。
为什么当时不说他也是有苦衷的,然后下面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大致的就是澄清自己只是单纯的想帮她,至于霍佳的父亲和兄弟之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就是撇清自己。
我三下五除二就看完了,然后将这些东西给装起来还给霍佳。
事已至此了,这事情真相已经很明显。
我看着霍佳:“你还打算为桑时西怎么辩解?你是打算说这个伍叔也是被桑旗给收买了,或者这封信是假的?嗯?还有你二哥的女朋友,也是被桑旗给收买了最后将她杀人灭口?”
霍佳的眼睛通红,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要从桑时西的口里听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