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问我,我就回答:“你知道桑时西打这个电话给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呀,电话是你接的,我怎么知道?”
“我要是想得出来干嘛要问你?”我咬着嘴唇看着他有些微怒:“你现在跟我说话也拐来拐去了,真是讨厌!”
我扭过脑袋佯装生气地看着窗外,其实我不是生气,我是惶恐。
桑旗很快搂着我的肩膀将我的脑袋扳过来,捧着我的脸:“这么爱生气,我真的不知道桑时西找我做什么,等他再给我打电话以后我告诉你。”
我才不相信他不知道,他只是现在不想说罢了。
随便他了,他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他。
等我们回到酒店已经三点多了,桑时西后来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我们就回锦城,谷雨和南怀瑾就不回锦城了,他们直接从端城飞去度蜜月。
谷雨还一直游说我,说我和桑旗结婚的时候没有度蜜月,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
桑旗笑说他暂时没能抽出空来,蜜月一定会补给我,如果我不介意的话可以跟着南怀瑾和谷雨一起去。
他们两个度蜜月我跟着做什么?
我才不要做超大瓦数的电灯泡。
我和桑旗回到锦城,刚好是午饭时间。
桑旗下午要去公司,快到家之前我给于姐打了电话,让她做我们两个人的午饭,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
我交代完了,于姐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她压低声音用我竖着耳朵才能听得见的音量跟我说:“太太,大桑先生来了。”
她说的大桑先生应该是桑时西,如果是桑旗的父亲的话,她不会这样的语气。
我心里噔的一下往下沉了沉,然后说我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抬头看着身边的桑旗,他正在看着电脑里他的下属给他发过来的邮件。
“桑旗。”我跟他说:“桑时西现在在我们家。”
“哦。”他眼睛也不抬,完全不在意地道:“来就来呗!”
他关上电脑回头笑着看我:“你不是想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吗?等会儿你不就知道了?放心,他来不是想来抢把你抢走的。”
我才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家,还没下车就看到桑时西的车停在门口。
桑旗牵着我的手走进去,我正在换鞋呢,于姐一路小跑的过来迎我,悄悄的在我的耳边说:“大桑先生在书房里面等,看样子心情很不好,我们送茶进去也不喝,
让我们端出来了。”
“哦。”我点点头,桑旗已经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了。
他们两个在书房里面谈话,我不方便跟着过去,书房就在一楼,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书房的门刚好对着我的后背,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我听不到他们在里面说什么。
本来我们家的隔音设施做的就挺好的,他们两个在里面足足呆了有半个小时。
他们两个的性子都沉得很,如果吵的声音大了我还能听得见他们在里面说什么。
我是完全不知道,我等得心焦,自己在脑中脑补了他们两个拿着刀互相扎的画面,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我抬手唤来于姐,让她去倒一壶茶来拿两个杯子,然后我用托盘托了走到书房门口,假模假样的装作给他们送茶。
门是关着的,我把贴在门上脸都挤变形了,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只好轻轻地敲门,然后拧开门,两人正站在书房的中央,刚好头顶上的吊灯形成了两束灯光,笼罩着两个人的头顶上。
这样面对面的打量起兄弟两个,他们真的是非常的相像,身高差不多,身材差不多,除了发型不一样衣着不一样之外,他们此刻连肃杀的面部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的。
长得太像的两个人看对方就是像看到了一个稍微有些变形的镜子,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最熟悉又最不熟悉的。
还好他们两个只是对视着没有打起来的迹象,我清了清嗓子堆上满脸的笑走过去。
“今天这茶特别的香,尝一尝。”
我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没有人跟我搭话,我觉得颇有点无趣。
送完茶我也不想走,磨磨蹭蹭的站在原地,很怕这两个人赶我走。
终于桑时西说话了:“我跟你说过了,你当年的事情和霍佳无关,她的能力不足以跟华生勾结,只不过是她自作聪明而已。”
“大哥,你对你的前妻很有情意啊!”
桑旗淡淡的笑道,相对于桑旗的平静桑时西就略显得有些焦躁。
桑旗的笑容仍然是那样悠哉悠哉的:“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霍家发生的任何的事情我都不清楚,在我的心里我大哥在锦城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你的前妻出了事你应该能够帮她,追到我这里讨伐什么?”
“桑旗,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借刀杀人,霍佳的父亲进拘留所也是你所为,你知道只要她父亲被关起来,一定会遭到不测,紧接着霍家的平衡就会被打乱,三
和会必定会大乱,而霍佳没了霍家的庇护,她的下场不比她的父亲兄弟好到哪里去。”
“既然你已经替霍佳以后的路都想的这么明白了,那你也应该知道你怎么救她,好了,我太太送茶进,来如果你愿意品尝的话那我不介意你喝完茶再走。”
桑旗向我走过来,摸摸我的脸:“我还要去公司,你送客。”
说完他就走出了书房,书房里面只剩下我和桑时西两个人,他的脸色很难看,一只手撑着书桌的桌面,好像体力不支很快就要倒下去一样。
随着门轻轻的关上,我走到桑时西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觉得这一切都和桑旗有关系,你有证据吗?”
“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就像你相信我没有害过桑旗一样,所有人都不信,但是你信。”
难不成桑时西也跟我一样,相信一个人和怀疑一个人都是靠自己的直觉?
我还是维护桑旗的,我对桑时西说:“那如果警察断案也用直觉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冤假错案。”
桑时西深深地看着我:“其实你还远远不了解桑旗。”
“我够了解他,我知道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但是问题是,他报仇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