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不想跟我讲话,我也知道我现在说的再多在他的眼里都是在诋毁他的盛嫣嫣,谷雨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定都怪罪在我身上,如果谷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觉得我也活不下去了。
这两年她代替我在照顾桑太太帮我赎罪,而现在又因为我做了我的替死鬼,谷雨她也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凭什么总是被我的事情而左右?
我没跟他继续纠缠,他让我走我就走好了,何必让人家看多了讨厌。
我回到桑家,整个人像被扒了一层皮那样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卫兰出去玩回来了,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就向我发难。
她让人拦住我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尖:“你还真是把无耻当做无知。把我们桑家当作你自己家来去自如。”
我今天完全没有心情跟她纠缠,我心情很坏,甚至想杀人。
“躲开!”我对挡在我面前的那个人说。
我如此不耐烦如此猖狂,令卫兰怒火中烧:“你这个小蹄子还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得让你知道点厉害!”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走到我的面前一个耳光就要甩下来,我及时的挡住了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再惹我的话我会还手了!”
以前她每次跟我挑衅我都不理她,但
是这一次我还击,令卫兰始料未及。
她七窍生烟,跟她的保镖说:“动手,给我打她!狠狠的打!以为我们桑家是什么地方,她以为时西真的把她当做什么东西?”
在卫兰尖利的声音之下,保镖对我动手了,一个耳光向我甩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就嗡嗡的作响,脸也很疼。
但是此刻竟然有一些特别过瘾的感觉,今天从我听到医生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根本都哭不出来,整个人闷的很难受,现在身体上传来的痛感居然有一种宣泄的感觉。
我就站着不动,任保镖对我拳打脚踢,我第一次觉得挨打的感觉这么爽。
我还想多感受一下,但是意识忽然模糊,我就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本来没有这么不经打的,再说保镖也没打我的要害部位,他们也是含糊桑时西的。
我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在梦里我好像去了一个什么佛堂,我跪在那儿有一个神婆模样的人在给我批命。
她说:“姑娘,你的命实在是硬,在你身边对你好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啊!“
梦里的我就那么一直跪着,特别的木然,像个木头桩子一样。
后来我就醒了,我躺在房间里打着点滴,桑时西不在房里,就医生陪着我。
但是我
能听到卫兰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时西,她装死的!那个女人会装死的!根本就没有打她几下她就晕过去了,她是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清楚,还傻乎乎的被她骗!”
原来我是真的晕过去了,我都没有想到我这么脆弱。
我的确是才被保镖打了两下然后就晕过去了,我不怕挨打,巴不得被打的再痛一些。
桑时西在外面跟卫兰说了什么我都听不清了,我就这么蔫蔫的躺着,过了一会他走进来站在我的床边对医生说:“你先出去吧!”
医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伸过手摊摊我的额头,我说:“我不烧。”
他却说:“你在发烧。”
是吗?我自己摸了摸,的确是有点烫。
我什么时候发烧的自己都不知道。
“你压力太大了。就是抓嫌疑人也要慢慢的来,不可操之过急。”
在此时我唯一能够说话谈心的人居然只剩下桑时西了,我曾经多么厌恶他,但此刻我说的话也只有他会认真听。
我一张嘴就哽咽:“你知道那些畜牲对谷雨做了什么吗?他们是hiv病毒的感染者,那些人就是冲我来的,是盛嫣嫣想毁我,可是谷雨却做了我的替死鬼。你说我身边对我好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倒霉,琴阿姨是,现在谷雨也是。
桑时西,你如果怕死的话就别在我身边转悠,别哪一天你也落得像他们那样的下场。”
憋了一整天,我忽然号啕大哭。
说完这些话我就哭得停不下来,桑时西坐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哭,我哭得声嘶力竭,哭到浑身颤抖。
我一边哭一边叫,只有这样才能够将我满胸的郁闷发泄出来。
桑时西搂住了我,大声地让我冷静下来:“夏至,停下来,你的针头已经被你甩掉了!”
此刻我还在乎什么针头,我开始把气撒向桑时西:“两年前你干嘛不让我死掉算了?我早死了谷雨也不会有今天。”
我跟他叫的嗓子都哑了,叫的我头晕晕的,连视线都模糊起来。
他用力的按着我的肩膀:“你怎么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些人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不是我是谁?谷雨会有这样的仇家吗?盛嫣嫣,我知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如果此刻盛嫣嫣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把刀捅上去。
以前,我对盛嫣嫣从头至尾我都没有为了恨过她,但是现在从这一刻起,我和盛嫣嫣是死敌。
“夏至,冷静一点,现在知道了嫌犯是带有hiv病毒的感染者,警方也会重视起来,这样找他们的范围就缩小了。”
“不要报警。”我立刻抓着上桑
时西的手对他说:“千万不要报警,如果报警的话用不了多久谷雨就会知道,我不想让她知道。你在锦城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那两个人。”
“我可以去查,但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这段时间内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两个人给找出来,我亲自交到你的手上由你处置,好不好?”
“现在就是剥他们的皮拆他们的骨又无事于补。”
找出幕后真凶才是我最想做的,我刚才叫的一身都是汗,桑时西让他们家的一个小姑娘上来帮我洗澡换衣,然后我坐在梳妆台前那个小姑娘帮我吹头发。
这一幕很难不让我想起以前桑旗也是这么帮我吹头发的,可是两个星期之后他就要娶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但是偏偏桑旗愿意被她蒙蔽,她比我更了解盛嫣嫣能做出什么来,他心里头很清楚,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怀疑她。
现在盛嫣嫣是他心中名副其实的白月光,我只不过是一个总是害惨身边朋友的倒霉蛋。
不对,应该是我身边的人倒霉才对。
他们倒霉在认识了我,并且对我好。
“夏小姐,您头发吹干了,楼下的粥也煮好了,我端一碗上来给你喝好不好?”
我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她:“你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