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和小锦把谷雨给我带来的那些东西都拿进了房子里,我和她在别墅外的院子里坐下来,谷雨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的肚子,小锦拿给她的饮料她都忘了喝。
“孩子不是何聪的?”好半天她才开口问。
“不是的,一个星期之前我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早没跟我说?”
“跟你说有个屁用,你能让时光倒流?”我拿起她的饮料灌了半瓶,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姐们现在住在豪宅了,明天更会住在一个壕的不能再壕的庄园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鸡仔儿,你也升天了?到这个城市来工作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白我一眼:“你少废话,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我被何聪给卖了,然后我就跟他离婚了,买了我的这个人老婆不能生,所以他就休了老婆娶了我。”我发现我真是很会归纳故事梗概,我这个长达好几个月的故事被我用一句话就概括了。
谷雨听得都要断气了:“你详细点说,我听不懂。”
这种事情详细不来,说的越清楚我的心里就越别扭。
但是我不说她也不放过我。
我花了一个半
小时,让谷雨了解了整个故事。
他听完了之后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起身:“等我回来再开饭。”
我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就跑出了院门。
我大概能猜到她去干嘛。
谷雨的性格跟我有相似之处,只是没我那么疯,所以咱俩一直这么要好。
半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何聪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面显得气急败坏:“夏至,那个谷雨是不是神经病啊,他敲开我的家门就用棍子,把我给打了一通,现在扔下棍子就跑了!”
果然,我就知道谷雨是去揍他了。
跟何聪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要用拳脚说话。
“你没被打死?”我悠哉悠哉。
他气得快要升天了:“夏至,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收了桑时西那么多钱,挨顿打又怎么了?”
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桑时西?”
我懒得跟他多说,挂了电话。
20分钟之后,谷雨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向我伸出手:“打车钱!”
我拍给她一叠人民币,她心满意足地放进口袋里。
“你把何聪打成什么样?”
她立刻掏出手机,翻开视
频给我看。
视频中谷雨揪着何聪的头发将他拽到大门口然后用手里又粗又大的木棍一阵猛敲,估计何聪是被她给打蒙了,都忘了还手。
看着特别过瘾,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在打何聪谁帮你拍的视频?”
“刚好有人给何聪送外卖,我就请那个外卖小哥帮我拍了段视频,辛苦费十块钱。”
看来以后外卖小哥还可以多开辟一个项目,帮人送外卖还代拍打人视频。
意犹未尽的我看了好几遍才把手机还给谷雨,别说那个外卖小哥还真不赖,最后还给了何聪一个特写镜头,他口眼歪斜的样子特别像一个白痴。
谷雨进屋去洗手,然后我们两个其乐融融的吃晚饭。
蔡姐做的饭很好吃,跟桑旗别墅里的那个欢姐手艺有得一拼。
我们两个都没再提这件事情,不再提何聪也不再提我即将要跟他结婚的桑时西。
我们吃完晚饭还在小区里逛了一会儿,然后洗完澡挤在一张床上,像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经常挤在一张小床上一样。
床头的脚凳上放着我明天要穿的婚纱,很美很夺目,但是谷雨都没有上去摸一下。
桑时西还特意差人送来了伴娘服
,也同样的昂贵美轮美奂,都是纯手工制作,珍珠都是一颗一颗人手缝上去的。
谷雨瞧都没瞧,我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聊着聊着已经过午夜了。
谷雨说:“早点睡吧,明天不是你的大日子吗?”
我在黑暗里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又听到谷雨已经很有睡意但是却强撑着的声音说:“明天我能不能见到那个桑旗?”
“能吧,我跟他同一天结婚。”
第二天一早就有化妆师来给我化妆,我表现的很平静,不喜也不悲。
本来,我的心情也没那么跌宕起伏,我这个人是一个特别能够接受现状的一个人,事情发生了也就特别快的能接受了,至于我的内心有没有期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每一个地域结婚都有他特别的习俗,这个城市也是讲究新郎过来接亲,然后新娘假模假样的关着房门不让对方进来。
我不用这么做,我和谷雨手牵着手,双双站在院子门口等着桑时西来接我。
乍一看,我们俩脸上都有些许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将军一去兮不复返。
九点钟,桑时西准时来接我。
花车是一辆特别炫酷的跑车,车身
本来的颜色我不知道,因为上面全都粘满了鲜花。
桑时西下了车,黑色的礼服,白色的衬衫,搭配暗红色的领结。
我留意的看了一下谷雨的表情,她虽然很会装大尾巴鹰,但是我从她的眼睛里分明看得出来她有些惊奇,估计她没想到桑时西长这么帅。
昨天看我如丧拷妣的模样,我估计她很想问我是不是桑时西歪瓜裂枣长得像头怪兽。
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等了很久?”
“也不算太久,你应该理解一个恨嫁的孕妇的心情。”我仰起头跟他没心没肺地笑。
“夏至我最欣赏你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在笑。”他这句话应该是由衷的。
我从小就具备有大尾巴狼的特质,不论我的内心多难受,在面对不是我的朋友的人的面前,我都会把自己武装的很坚强。
我将谷雨介绍给桑时西:“谷雨,这就是我的买家,桑家的大少爷。”
我胡说八道惯了,桑时西除了接受也没别的办法,他跟谷雨点了点头相当有礼貌:“你好,我叫桑时西。”
谷雨咧开嘴巴也跟他笑:“桑大少爷,我有点同情你,我们家的小疯子的威力你是没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