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生日快乐歌适时响起,显得他们两个站的这个楼道间空旷寂静极了。
有一阵脚步声踏踏踏的从楼上下来,是傅闻铮的男秘书李越,他是追着傅闻铮的脚步而来,见到自家大boss紧紧拉住一位穿白裙小姐的手,两个人像是在原地对峙。
他的脑海里第一念头就是boss找到了那个叫虞嫣的女孩,第二个念头就是这个虞嫣的女孩还真在这里啊,怪不得boss得到消息后火急火燎的往这里赶。
但是这两个念头没有浮现多久,李越就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急忙顺原路折返回去拦住跟在他身后跑下来的赵家人,阻止他们靠的太近撞破大boss的好事。
“不好意思,赵总、陈总,傅总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一下,要不咱们在二楼等一下吧。”
“傅总还好吗?我看傅总刚刚跑出去了,要是需要帮助的话可一定要开口啊。”
“一定,一定。赵总先稍等一下,傅总忙完就回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各位老总了。”
“哪有,哪有,傅总青年才俊,我们等的是求之不得啊。”
一群人的声音很快就消散了,就连脚步声都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们两个人站在楼梯的地方,没有一个人说话,显得两人中间的沉默更加明显起来。
虞嫣小幅度的想要动动被他捏的快要碎掉的手腕,下一秒手腕被扣得更紧了。
“傅闻铮,我手疼。”虞嫣低声求饶,她从来不知道对傅闻铮服软有什么丢脸的。
却让傅闻铮抓的更紧了。
虞嫣在高中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就喜欢和他撒娇,女孩撒娇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不自觉的亲昵,每次让傅闻峥听到都能让傅闻铮的心软成一滩蜜水。
他想,女朋友家庭优渥,自身优秀,只是有点爱撒娇的小毛病也不算什么,因此就算虞嫣理直气壮地讲述她那些歪理的时候傅闻铮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可爱。
他那时候爱她爱的热烈,就算看到她的那些缺点也只觉得是女孩加分项。
但是在后来的日日夜夜里,他不止一次地想也许是他太过于纵容虞嫣,才惯出她那样的毛病,才让她最后对自己弃之如敝履。
也许对虞嫣而言,他不过是一个百依百顺的穷小子,自然是想扔就扔,想抛弃就抛弃。
但是可悲的的是,傅闻铮看向自己抓住她的手,他竟然有想要松动的迹象。
“傅闻铮。”虞嫣声音嗔怒,她举起自己发红的手腕给他看。
“我就在你面前,不会跑的。”
“你最好不要这样想。”傅闻铮微微卸了力,手指还是虚虚搭在虞嫣的手腕。
虞嫣笑了笑,她的手腕在傅闻铮空出来的空隙来小幅度晃动,女孩细腻清瘦的腕骨在他宽大的手掌间碰撞。
时隔八年,傅闻铮再次看到女孩这么亲昵的动作,他低下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不要一起去花园转转?”虞嫣指指后面自带的花园,她的笑容甜美,是比高中时还要漂亮美好的脸庞。
把傅闻铮所有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堵回嘴里,他低低恩了一声。
完全看不出他如今在a市呼风唤雨的模样。
赵家族的这个会场在a市中也是属于比较高档的那一种,这不仅体现在那个超大的会客厅,还体现在后面自带的那个小花园。虞嫣在八年前就来过这个地方很多次,八年之后带着傅闻铮走过去也是轻车熟路。
她没有丝毫想要带着傅闻铮转一转的想法,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后院花园的长椅上。月白色礼服拖到地上,片刻之后就沾染上尘埃。虞嫣反而不在意,她把穿着高跟鞋的脚往外面稍微放一放,缓解一下脚上的压力。
她姿态闲适,仿佛傅闻铮不是要来讨债的前男友,而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傅闻铮被她这种姿态搞得心烦意乱,他觉得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虞嫣这种态度让他反而说不出来。虞嫣过于友善的态度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坏人。
明明是虞嫣当年提出的分手。
“傅闻铮,你有没有来过这里?”虞嫣看向傅闻铮的脸,这么多年,他比高中时还要高还要瘦,就连脸都比高中时长得更好看。剑眉凤眼,五官精致,整个人看起来禁欲冷峻如同高岭之花,不需要说话静静站在那里就是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线。
也难怪后期那么多真命天女不要名分也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傅闻铮摇摇头,他从回到傅家以后就一直考虑着如何把傅家变成他的囊中之物,现在虽然傅家已经改成了傅闻铮的傅字,但是他依然对这些无聊至极的商业社交不感兴趣,稍微重要一点的他都只会让李越代劳送一份礼物,时间久了a市对他这个作风也就见怪不怪了。
因此赵家才会对他的到来那么喜出望外。
虽然,他也是为了虞嫣而已。
虞嫣用手指指东南角的方向说:“那里有个花房,摆了很多珍稀独特的花卉。我待会可以带你去看看,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里写生。”
傅闻铮看向女孩皎洁如月亮的侧脸,八年的时光在她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相反的,她反而出落的比那些迷糊的印象更美了一点。
傅闻峥转过头看向她们两个正对着的小花园,他没有顺着虞嫣的话说下去,反而另起了一个话题。
“虞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尽管他已经从李越手里拿到了最新的调查报告,上面白纸黑字把虞嫣回到a市的所有活动都调查了个底朝天,包括那一次在宠物店门口的偶遇都写的明明白白。
“我前几天。”
“前几天是几天?”
“恩,应该是6月29号。”
“你这次为什么回来?”傅闻铮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相当在意,他直直盯着虞嫣的眼睛,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微妙表情。
虞嫣倒是和以往一样,毫不胆怯地与傅闻铮对视,她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语气理所当然。
“我法国的课业结束了,当然可以回来了。”
“所以”
“所以你还回不回法国?”傅闻铮扭过头,面无表情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