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抹角的她又提到嘉许,我知道她要讲什么。
我说:“ 我简寺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我不是无脑的,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但是你在做什容衍在做什么我看得清清楚楚。”
“ 简寺鹿你有没有想过你跟容衍搞到这一天都是嘉许,如果当年不是他坑你嫁给他,简氏不会。连20亿的流动资金都没有。你怎么能怪到容衍的身上?”
“ 嘉许坑我不假,但是容衍不救我也是真的。好了西门,我不想为这件已经过去5年的事情跟你吵架。”
我挂掉了电话,在湖边坐了很久。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已经把这件事情给放下了,我不再纠结我和容衍的过去。
但是现在不同,他有了新太太又要抢走小轮胎,这都是证据确凿的。
新加坡这两天的天气真是好呀,不冷不热的,和煦的风吹在我的脸颊上,很湿润,就好像在做天然spa。
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当然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个天然spa,我想了想又翻出我的邮件,找到了律师函,按照律师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今时今日我还不能100笃定容颜一定要跟我打官司,我要
确认再确认。
我打给了律师,律师接了电话,礼貌地问我:“ 你好,请问哪位?”
“ 你好,我是简寺鹿,我想问一下请问你是容衍先生委托你打简亦雄抚养权案子的律师吗?”
“ 是的,简小姐你有什么疑问吗?不过我是对方的律师,我们好像并不应该私下里联系。”
“ 我知道,我只是确认一下,谢谢。”
我挂掉了电话又在湖边坐了一会儿,刚才我是怎么想的?我居然还怀疑这封律师函的真实性。
我还对容衍报一线希望,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闹到跟我打官司争小轮胎的份上。
但是事实如此,是真的。
我把容衍看得太善良。
5年了,大家都在变,也许容衍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我在湖边坐到嘉许过来捡我,他撑着一把伞到我的头顶上,我抬起头来看他:“ 干嘛要打伞,又没有下雨。”
“ 有的时候打伞并不是因为下雨,而是因为太阳大,”他指指天空:“ 新加坡的阳光很晒。随时随地会把人晒成烤鸡。”
我知道他在讲笑话试图让我高兴一点,我跟他笑笑,从草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
他也并不比我
好到哪里去,不需要安慰我。
嘉许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我们回到别墅之后他就进房间睡了。我坐在我房间的床上翻了翻航班,没有最近飞国内的航班。
我想走也走不了,我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就回去看一看。
午饭我没吃,中午午睡了一会儿,等睡醒之后闻到楼下传来了很香的味道。
我跑下楼一看,嘉许正在厨房里面做晚餐。
我问他炉子上炖的是什么,他告诉我是肉骨茶。
哦,新加坡的肉骨茶是特色很出名,其实也就是大骨头汤,只不过做法跟我们国内不一样。
他在炒咖喱螃蟹,香味四溢,我很饿饥肠辘辘,但是没什么食欲。
他做饭我就帮他拿盘子,他看着我说。
“ 不论有再烦心的事情,吃饭总得吃是不是?”
是啊,嘉许这又丧母又丧子的还不是得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活得挺艰难。
晚上菜很丰盛,嘉许的咖喱螃蟹好吃到惊人,比我在国内吃的任何一家新加坡餐厅的都好吃。
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美味,他说我有秘方。
“ 你妈妈教你做的?”
“是啊,她虽然是个德国人,但是却做的一
手好新加坡菜,也是为了抓住我爸爸的胃。”嘉许跟我苦笑一下:“ 人有时候为了取悦自己的另一半,无所不用其极。”
“ 那你呢?你会为你爱的人而做出一些你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吗?”
“ 当然了只要她愿意跟我在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的,搞得我一阵慌乱,差点没一口咬到舌头。
他用小锤帮我敲螃蟹的大钳子,笑着岔开了话题。
“ 通常螃蟹的壳越硬,蟹肉就越鲜美,你认同这个说法吗?”
我说:“ 大概吧。”
他笑着将剔出来的肉放进我的盘子里:“ 蘸一点酱汁会更好吃。”
餐后还有甜品,嘉许去厨房拿甜品,我打电话给西门。
这次电话是小轮胎接的,听到他软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我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 妈妈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你去哪了呀?一连好多天姐姐打电话都找不到你,我们都快急死了!”
“ 小轮胎你在哪呀?”我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到了西门和容衍说说笑笑的声音。
原来西门还是背着我带小轮胎和容衍见面了,我早上才给她打电话三令五
申说这段时间不要让他们见面,但是她居然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充耳不闻。
我快要气炸了,马上就要爆炸的那种。
我跟小轮胎说:“ 你乖乖的把电话给姐姐,妈妈有话跟她说。”
“ 好。”
“ 喂,”很快电话里传来了西门的声音,我暴跳如雷。
“ 你给我滚出餐厅说话!”
“ 简寺鹿,干嘛火气那么大?”
“ 我早上跟你说了什么?我说让你不要再把小轮胎带出去跟容衍吃饭,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我现在说话这么不好使吗?”
“ 本来我是跟容衍说今天晚上不出去吃饭了,可是他说餐厅都订好了,你也知道那个这个摩天轮餐厅很难定很难定的,有钱都吃不到,而且小熊他又很想去,所以我就想着吃一顿饭嘛,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 所以以后我和容衍对簿公堂,你也会觉得小轮胎跟我还是跟容衍,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 你们两个不一定要弄到那个地步吧,今天我特别旁敲侧击了一下,我也觉得容衍并没有要把小轮胎带走的意思呀。”
我懒得再跟他说,挂掉了电话气得我的脑袋都闷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