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我和我看到她都是同样的震惊。
因为我们算是熟人,而且关系处的相当紧张。
刚才警察说她是大学的老师,确切地说她是辅导员。
她就是整天找我麻烦,看我一百个不顺眼的华老师。
我真真没有想到,华老师是方医生的太太。
方医生是我们家的熟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太太。
其实我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华老师对我这样不好,可能是因为我的家境她仇富,觉得我这种女生出身豪门但是呢又无父无母,出身好的让人嫉妒但是身世又凄惨的可以欺负。
现在,知道她是方医生的太太之后,我更加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谁。
在西城,没几个姓简的,西城简家大门大户的也只有我们一家。
所以,华老师明知道我是谁,她老公之前是我外婆的私人医生,她还如此针对我。
这其中就有些玄妙了。
还没说一句话,我们就眼神交流了好几回合。
我从华老师的眼神中读出来,她看到我一点都不惊奇,说明她知道我是谁。
所以,她之前那么讨厌我不是因为偶然,是她有
原因的讨厌我。
或者说,她讨厌我是因为我的身份。
有嫌疑害死我外婆的医生的太太,是成天刁难我的大学辅导老师。
我在她的面前坐下来,警察说:“你们之前认识吗?”
华老师摇摇头:“不认识。”
“这位华老师,是我大学里的辅导老师。”我说。
“不是说不认识吗?”警察问。
“我是说,之前我们并不认识。”华老师答的还算从容。
可是我知道她在撒谎,她怎么可能无端端针对我?
“简寺鹿,你们之前从来没见过?”警察问我。
“我没见过她,但是不保证华老师从来没见过我。”
“怎么说?”警察拧起眉头。
“我没见过你,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华老师立刻说。
“在西城姓简的能有几个人?你怎么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华老师,我入学校长把我介绍给你的时候,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咄咄逼人,华老师就不说话了。
她低着头,眼镜的镜片在灯光下发着光。
我总觉得华老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原来我们之间有这种渊源。
然后,警察就开始询问华老师:“你先生方洪闵是从什么时候离
家的?”
“我不知道。”华老师说:“我没注意。”
“你自己先生的行踪你会不留意?”
“他经常出差,我大学里事情又忙,很少碰到。”
“一个医生出什么差?”
“他最近有个医学援助的任务,具体的我不清楚。”
“那,方洪闵的银行账户在半年前多了好几笔大额的转账,你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吗?”
“我不知道,我们经济一向分开的,他的钱是他的钱,我的钱是我的钱。”华老师回答问题的时候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她还真行,回答的滴水不漏。
不过,这种话鬼才信。
光看她对我的态度就很可疑了,谁相信她说的那些?
“方洪闵去哪里了你也不知道?他就算出去出差也不跟你说?”
“我们这段时间吵架,冷战,他不跟我说也正常。”
华老师思维缜密,严丝合缝,连根针也扎不进去。
警察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所以然,只能把华老师给放了。
我们同时走出派出所,她冷淡地看了我一眼就迈步下台阶。
“华老师。”我喊住她:“我现在可不可以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这么针对我?”
“我没有针对你
。”她头也没回,后背僵直的跟钢板一样:“我对你严厉是为了你好。”
“你那不是严厉,你是刁难。”
“那是因为。”华老师在台阶上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能射出针来的那种。
“你外婆从小没有把你管教好,所以我来帮她管教你。”
“你别说我外婆!”我讨厌她语气里的轻蔑,她有什么资格说我外婆?
“养而不教,所以这个社会上才会有像你这么多的败类!”华老师啐了一口,满脸不屑:“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
我几步就下了楼梯,快准狠地出手掐住了华老师的喉咙,她下半句的话顿时被卡在了喉咙里。
我知道她讲什么,我就是不让她讲出来。
“简寺鹿……,你放手……”华老师的脸很快就张红了,声音也被挤压的都听不出她的声音来了。
“说,你肯定知道你老公干的那些勾当,说不定你和你老公合谋!所以你心虚才针对我!”
“你这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她被我掐成这样了还骂我。
这个时候惹我,所以我加重了手中的力量。
华老师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我看就是他
们合谋害死了我的外婆,然后俩人分赃不均,华老师就把气撒在我身上。
既然刚才警察问不出来,我干脆就在这里把她掐死算了。
我的手越来越用力,实际上我是停不下来了,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华老师的眼睛都凸出来了,像是蛤蟆……
我要掐死她,给我外婆报仇。
“简寺鹿!”我看见容衍从台阶下面奔上来,他用力拉下我的手:“简寺鹿,你在干什么?”
“她老公就是害死我外婆的医生,他们肯定合谋!我要掐死她!”我气疯了,理智瞬间溜走。
“简寺鹿,这是在派出所门口。”他死死按住我的胳膊,然后我就动不了了,像头牛一样喘着粗气。
华老师捂着喉咙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台阶上。
若是平时她早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了,但是这次她没迎战,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她的背影上分明写满了做贼心虚。
我很想追上去,但是容衍把我整个人都控制在他的怀里,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气不平的我,抬起脚重重的在他的脚上跺了一脚,再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