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想睡觉,我现在困的要死,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热情洋溢地打架。
但是我的诉求是睡觉,不过容衍不能睡。
我本来都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了,是容衍生生地把我从柔软的床上给拉起来的。
所以今天晚上就算是我不睡也要拉着他一起垫背。
警察来了之后我又继续胡扯,把我的身世描述的能怎么凄惨就怎么凄惨,简直惨绝人寰惨的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后来永远容衍也不辩解了,干脆就抱着双臂靠在椅子里聆听我的瞎胡扯。
直到有一个警察在查户籍,疑惑地抬起头来看我一眼:“你不是简家的简老夫人的独宝外孙女吗?你妈妈早就去世了呀,什么2万块钱彩礼?”
容衍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晓得他这是什么眼神,他是想说我胡扯八道的扯的太没边了,现在给我说漏了吧!
漏了就漏了,虽然我这一招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但是小姐我高兴,千金难买我高兴。
估计是夜深了,警察也被我给绕昏了,所以俩人都批评教育一番就把我们给放走了。
这时候容衍站在我的面前,他高出一个头这
种高度真的令我很不爽。
天空已泛鱼肚白,我看看手表已经快5点了,这一夜就这样丰富地过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吃早饭去。”
“我昨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睛里,想要分我的遗产就得循规蹈矩。”
“那我要是又不想循规蹈矩,又想分你的遗产怎么办?”
我嬉皮笑脸,真奇怪,他一个晚上没睡觉也没有黑眼圈,我觉得我的眼睛都要充血爆炸了。
他又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好,容衍走了,不管我是不是?
那我就回富家睡觉,反正富忻城已经把他家的钥匙给我了。
他家的床比容衍家的床要好睡多了,我可以考虑长期住下来。
我刚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然后我的肩膀被人死死的按住。
是容衍。
“干嘛?”我困的不行,不想跟他玩摔跤,而且我的左手受过伤懒得跟他打。
“不想让我扛着你,你就跟我走。”
“我想让你扛着我。”
反正我现在累得要命,我转过身像一只大马猴一样跳上它的后背:“我困死了我要睡觉。
”
也不知道容衍是不是一晚上没睡觉视觉失调,他居然没把我从他的后背上给丢下来,他背着我往前走。
这一大清早天还没亮,路上的车极少,出租车都看不到一辆。
不过无所谓,我现在有坐骑,我怕什么?反正也累不着我。
容衍的后背很宽阔,趴的很舒服,而且他步履平稳非常有节奏感,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第一次在男人的后背上睡着,我一向是一个不太有安全感的人,总是觉得有刁民想要害朕。
可能我是太累了吧。
对,我就是太累了。
我迷迷糊糊间知道容衍把我带回了他家,然后把我丢在他的床上,还胡乱给我盖了被子。
因为第2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被子只能盖住我的肚子,两只脚都露在外头,我是被冻醒的。
他的家还没有开暖气,像冰窖一样。
我打着喷嚏从床上坐起来,看看时间已经5点多了。
一时间我又有些迷惘,5点多是什么意思?是早上的5点多还是晚上的5点多?
我正在发愣的时候富忻城给我打电话。
我被容衍丢在床上的时候,还硬撑着把手机打了个
静音,所以我这一整天高枕无忧的睡了将近12个小时。
看看手机上面富忻城已经打了有十几个电话了。
我接通电话:“喂。”
“简寺鹿你在哪里?你怎么不接电话?”富忻城的语气很是急切。
“你家里什么东西丢了?这么着急?”我没心没肺地跟他打屁。
“我妈说昨天晚上你被一个男人给带走了,然后我打了你一天的电话你都不接,我差点报警了都。”
“那是什么让你没有报警呢?”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那个男人是谁?”
“是我一个表哥,他妈妈去世了让我奔丧。”反正容衍的妈妈早就死了,在关键的时刻再死一次也没什么所谓的。
“哦。”富忻城的声音顿时变得理解了很多:“那你昨天晚上是在守灵了?”
“可不是嘛,一个晚上没睡觉,你白天催魂夺命的电话打个不停,差点都要猝死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你忽然被一个陌生男人给带走,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没事我挂了。”
“嗯,小鹿。”
“别叫我小鹿,实在是觉得叫我小名亲切的话,
你就叫我讨债鬼吧!”
“什么?”
“外婆以前就叫我讨债鬼这个名字。”
他迟疑:“要不然我叫你桃桃吧,桃花的桃。”
好吧,随便了,可能我是他命中的烂桃花。
“那,桃桃。”他叫的还挺顺口:“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我还真的饥肠辘辘的,人生几大乐事:吃喝玩乐。
我一口答应下来:“好,我起来打扮一下,具体在哪吃你发定位给我,我等会就过来。”
“你不用打扮也很漂亮。”隔着电话线我都能想象得出富忻城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肯定是红了。
这个年头会脸红的男孩子不多了。
我挂掉电话,一抬头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容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房门口,他个子本来就高,房间里又没开灯,所以他的身影挡住了从客厅照过来的光线,像是背后长了白毛的鬼。
容衍这辈子肯定是猫转世投胎,走路都没声音的要活活吓死我。
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快点滚出去,本小姐要换衣服了。”
他好像没什么兴趣看我,转过身向客厅走过去,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