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南!下贱的东西,浪蹄子,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贵人有这么多杀手,你怎么可能会安然度日!”
“等到了阴曹地府,我还要折磨你,我要让你投不了胎!”
对方拼尽全身的力气在喊出这句话后,连南也收拢了脸上的笑,神情则更加的平淡。
她之前只是怀疑,曹氏对三郎或许只是下意识的无视。
毕竟夹在中间的孩子,是最不好过的。
可现在听了对方今天的慷慨言论,连南就可以拍着胸膛保证。
曹氏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偏袒其他人,而在冷漠李成蹊。
可对方从来都不会改,因为看不起和不喜欢李成蹊。
所以对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媳,也更加厌恶。
同旁人的爱屋及乌一样,对方也是愈发痛恨。
尤其是她和李成蹊分家后,对方没有了资金来源。
对她心里的恨就会更加的浓烈,觉得世界所有一切全都亏待她。
她是这世上最佳可怜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对方贪婪的欲望,让她实在瞠目结舌。
但心里即使再怎么失望,连南都无比清楚。
这母女是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的,否则逃脱的人就会反将一军。
在这个时代,不孝就证明人品不好,能做的事情也会深受局限。
咬了咬口腔里的嫩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
连南便伸手拍了拍,脸上的表情也是愈发的平淡。
似乎对方骂的压根就不是她一样。
“一月不见,破母和小姑姐口才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且再多骂两句,等到了阴曹地府,想开口恐怕都是不成的。”
“你们这辈子算计的人,做的恶事都不必着急,到了阴间,阎王爷一件一件慢慢和你们算,等到下一次轮回,或许得要承受百年的烈火烧身?”
这对母女本就是急性子,若此刻连南红着脸,同她们一起对峙怒骂。
那或许,彼此心里都还好受些,可对方表现得越平淡,越不重视。
对方就觉得,被这世间所摒弃。
浑身颤抖着死盯着连南,想要将对方的脸挠花,嘴缝起来,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旁钱肃听着连南如今毫无风度的同两个泥腿子谩骂,眼中也是有些鄙夷的。
之前他虽是也看不起大姑娘,可是对方礼数得当。
从来都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开口,如今一点大家闺秀的气魄都没有。
同那巷子里泼妇骂街的老翁婆,无半点区别,不好再浪费时间。
也不想再听双方污言秽语,脏了他的耳朵。
钱肃便再一次对小七动手,对方的人已经没留下多少。
除了挟持那母女的壮汉,就只剩下两名刺客。
可小七这边,都是实力非凡的暗卫,接受过残酷的训练。
一打二都是没问题的,更别提是去打体力已经不行的钱肃,更是游刃有余。
交战几个回合,钱肃便明确地察觉到,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眼前这暗卫并未发出全力,可却打得自己连连后退。
这若正经打起来,恐怕他会更加狼狈。
想着今日到底是杀不了连南,心中还是有些懊恼的。
早知如此,他就不必大费周折,直接提着刀子在头一次见面时将对方喉咙割断。
出其不意,有时确实比这精心计划不知好了多少倍。
和太子的人不同,钱肃可是十分惜命的。
他还要亲自看着二姑娘出嫁,所以绝对不能在此丢了性命。
给了身旁人一个眼神,示意要撤退后,钱肃的人便向着门后靠近。
小七虽想要乘胜追击,可害怕连南这边便没有人看顾。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向他们甩来飞镖。
侧身躲避的功夫,钱肃就翻窗而逃。
挟持那母女的两名壮汉,在反应过来后,便将其重力向前一推。
曹氏和李晓慧始料未及,原本就在极度的恐惧中回不来神。
对方的速度又极为敏锐,两人扑了个狗吃屎。
曹氏的嘴,正好扑到了石椅上。
只感觉嘴中一片腥甜,等回来神,就发现自己的门牙被磕掉。
原本就十分震怒的曹氏,这会儿是直接抑制不了心里的怒火。
低声嘶吼着,朝着连南阴暗爬行。
李晓慧自然也是见不得对方好的,平日里的三哥哥照顾也就算了。
可今日,对方还有这么多侍卫保护。
她呢,却那么狼狈!
让连南施舍两三个人救命,对方都不许。
如此之人,怎么配进他李家的门,就应该死!
只要连南死了,对方所拥有的一切就顺理成章是她的了。
如此癫狂的想法在心中蔓延时,李晓慧脑子一热,便扑到一旁床上。
从包裹中掏出一把大菜刀,将手高高扬起,面容狰狞的哈哈大笑,朝着连南飞扑而来。
“小贱人!你给我受死吧!”
一旁明月虽是受了伤,可是对付这么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于她而言也是轻轻松松的。
眼中也不免闪过一抹无奈,这母女奈何注意一下她的存在。
没准都不必作出如此,鲁莽决定。
摇了摇头,在李晓慧率先冲过来时,便伸出脚,朝着对方的腹部重力提了过去。
这一脚下去,让李晓慧只感觉自己的腹部受到重创。
连带着里面的内脏,也开始破裂了。
整个人痛到浑身都打起哆嗦,眼神也略有涣散。
手一歪,菜刀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让曹氏回过神来。
哆哆嗦嗦的便爬向了李晓慧,就见缓慢跌落在地的李晓慧,吐出口鲜血。
一边抖着,一边嘴里的血流个不停,显然是伤到了脾肺。
曹氏这会也顾不得再去报仇了,心里的恐惧让她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伸出自己那双带有老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曹氏的下巴,想要将鲜血擦干净。
可这远远抵不过流血的速度,眼神更是哀怨地看着连南,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明月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这么不经打。
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心虚,片刻后,这才不自然的替自己辩解。
“我哪晓得她架势那么足,可体子那么虚,那一脚我还收了力度,没成想竟是这么个废物。”
“只会虚张声势,你怎么就被她给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