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凉凉看他一眼,然后伸手戳他肋骨:“你再装?你再装!”
“哎呦,”陆宴景求绕的往沙发里面躲:“我坦白我坦白,季总手下留情!”
季浅收回手,看穿道:“你巴不得那些人会走吧!”
陆宴景伸手够茶几上的果盘,见他拿的费劲儿,季浅伸手将橘子塞到他手里。
陆宴景靠在枕头上一边剥橘子,一边分析道:“想走的人留不住,正好借这一波局势遣散他们,这叫患难见人心。”
公司开久了,员工和老板就形成了互相钳制的关系,有些员工权力大了就不满足,公司有一点风波,他们就想夺权。
他们抗议不是为陆宴景抱屈,也不是真的看不上季浅,而是对公司有占有欲,陆宴景都退了,他们觉得以他们的功劳应该轮得到他们来当家做主了。
季浅横插进来,一举夺权,他们当然心里不平衡。
而他们想要跳槽的心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不会走得这么干脆。
或许,过不了两天,季浅就能在对家的谈判桌上再次见到几人。
而他们既然想跳槽,季浅就不会完全没防备。
早在她打算接管陆氏起,她就已经在暗中挖新人了,就等着这几个老油条腾位置呢。
那几个老家伙还以为自己离职,就能把季浅架空,他们才是真的短浅。
季浅拿出几分简历:“空出的职位我打算让几个人顶替。”
“正好我也有个名单要给你。”陆宴景拿起旁边的笔记本,翻开一页,上面是他手写的人名。
季浅看完一愣,和陆宴景对视。
陆宴景选定的人名和她筛选的人高度重合。
陆宴景挑眉,笑:“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看人的眼光都一样。”
季浅哼笑:“看来公司暂时不用倒闭了。”
两个月后。
季浅收到了几个老总的邀约,说是在家里办了宴会,希望季浅能赏脸出席。
本来季浅不想去的,但看到邀约名单里有个她一直想挖的人,于是便答应了。
这个人季浅和陆宴景之前就注意到了,季浅还写在把他写在备选名单上。
不过不巧的是,这人野心大,不愿意给人打工,两个月前就开始经营自己的小公司了。
只不过刚起步他公司效益也不好,属于夹缝生存。
这次去酒局对方估计也是笑脸求人的。
宴会厅。
季浅到宴会厅时,来的人已经差不多了。
几个年轻女人或站或坐,有女人道:“周太太,听周总说,你琵琶弹得不错,刚好刘总对琵琶特别有研究,你给我们大家弹一个呗!”
一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孩儿局促的坐在沙发上,旁边有妇人拿了琵琶塞到她怀里,推她道:“快点,别让刘总等着。”
挨着女孩儿坐着的妇人,上手捏了把女孩儿的腰:“呀,这料子可真好,又细又滑,要不说还是旗袍有女人味儿呢,刘总,您摸摸看?”
女孩儿一听这话,顿时将手里的琵琶一扔:“我是学琵琶的,又不是卖曲儿的,我不弹,你们谁爱弹谁弹!”
大家脸色一沉,妇人道:“真不知趣,你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完又朝另一个女孩儿道:“云太太,你比她懂事儿吧?”
那个被称作云太太的立马坐下,自荐道:“刘总,我会唱秦腔,要是您听的高兴的话,回头也支持一下我家老云的事业。”
说完亮起嗓子,唱了起来。
妇人见状还得意的看了眼周太太,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不识趣,有的是比你识趣的。
周太太到底是年纪小,一个人坐在另一边沙发角落里,捂着脸哭了起来。
季浅没去人多的地方,而是绕到了小周太太那里,坐下。
感受到身边有人,周太太眼睛红红的看向季浅,她眼里有防备和恐惧,因为不知道季浅是干什么的。
季浅扫了她一眼,问:“第一次参加这种局?”
小姑娘点头:“他们说这是卡颜局,还说我颜值不够,我是塞了钱才进来的。”
季浅好笑的打量着小姑娘,长相古典秀气,年轻妆又淡,颜值绝对过得去。
但她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
她目光示意,让小姑娘看她身后唱曲的几个人:“你看她们好看吗?”
小姑娘噘着嘴,一脸看不上的样子:“那么明显的整容脸,额头都快填充成寿星公了。”
季浅道:“是啊,他们这个局就这样,带整容脸他们觉得有面儿,毕竟那张脸做下来花费可不小,一般家庭承受不起。”
周太太一脸嫌弃:“他们有病吧。”
季浅扯唇笑了下,不置可否。
见周太太扯了张纸巾擦眼泪,季浅道:“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你找个机会先走吧。”
“不行,”周太太拒绝道:“我先生生意遇到困难,我想帮他。”
她今天参加这个局,就是为了帮她老公拉客户,怎么肯走。
季浅觉得她真是年轻,起身道:“你都把人得罪了,留在这儿也没用,只会更被他们欺负。”
周太太看着季浅走到正在唱曲的那里。
季浅一出现,那个贵妇人就注意到她,下意识打量了她一眼,刚要问:“你看着眼生,不知是哪家……”
她刚想问季浅是哪家太太,突然想起什么,马上态度一变,改口道:“你是季总吧?”
季浅笑道:“大家这是在开联谊会?到场的人都要表演才艺吗?”
说完看向听曲的刘总,故意道:“刘总也表演了?”
知道季浅是故意挖苦他,刘总扯了下唇尴尬的推眼镜,却不敢怼季浅。
季浅也没跟这帮人掰扯,这么低等攀附关系的人还不够格跟她交流。
季浅又去了另一桌。
那一桌虽然烟雾缭绕,但却是正儿八经谈商务的。
贵妇人见季浅坐到属于大佬的那桌,顿时翻了个白眼:“瞧把她得意的,攀上高枝,就让她眼睛长头顶上了。”
周太太听不惯,起身怼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等你们有这个本事再来嘴别人吧!”
季浅这一桌,全是男人。
她一坐下,各种意义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