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程上下打量佑恩:“你是什么东西,我用得着通知你?”
慕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面前的小男孩儿是什么身份。
于是他招手让门口的侍应生进来,指着佑恩道:“这谁?谁让你们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来的?”
“给我轰出去!”
季浅看向佑恩身后,目光中露出威胁的冷光。
嘉嘉更是嚣张的跳出来,指着对面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陆家小少爷也是你们敢碰的?”
“陆家小少爷?”
“我没记错的话,上京只有一个陆家吧。”
“他要是陆家小少爷,那刚才台上那个是谁?”
众人朝台上看去,想要对比一下,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那个小孩儿不见了。
再看佑恩,这张脸长得是真精致贵气。
有人开始怀疑,询问道:“慕老,你侄子有两个儿子啊?”
慕程心里突突跳起,眸光忌惮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儿。
男孩儿身姿板正,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仿佛料定了自己不会输一样。
刚才台上那个小孩儿是假的,他心里清楚,可这个……
慕程狐疑的看着季浅,这小男孩儿一看就是跟季浅一伙的。
自古后妈和继子就水火不容,怎么可能像他们这样互相维护?
这小孩儿肯定是故弄玄虚!
慕程大手一挥:“轰出去!”
季浅呼啦一下站起来,佑恩挺胸抬头,掷地有声的宣布道:“我就是陆家长子,陆佑恩!”
慕程脸色一沉。
周围的看客起哄道:“你是陆家长子,那刚才台上的是谁?难道慕老还能不认识自己的侄孙子?”
嘉嘉看了看众人,见没人注意她,她就仗着自己个子小,悄悄跑出了宴会厅。
“哼!等我把冒牌货揪出来,看你们还怎么说!”嘉嘉直接上了慕家的二楼。
刚才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只有她发现苏洛从二楼悄悄下来了。
那柠柠肯定被苏洛藏在楼上。
果不其然,嘉嘉上了二楼后,就看到一个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嘉嘉趴在门缝上往里看。
只见陆母站在床边,而柠柠坐在床上,两只手握成小拳头抵着眼睛哭。
“呜呜呜,是慕爷爷非要剪了柠柠的头发,柠柠要变丑八怪了,以后奶奶就不喜欢柠柠,奶奶要喜欢嘉嘉了。”
“呸呸呸!”陆母道:“我就是喜欢路边的一条狗也不会喜欢嘉嘉那个小贱种。”
嘉嘉一怔,眼睛里的光迅速堙灭。
陆母毫无察觉的继续哄柠柠:“柠柠今天做的棒,等会儿奶奶用剪子把那个嘉嘉的头发绞了给你做假发好不好?”
嘉嘉小嘴一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奶奶就不能喜欢她和哥哥一点,她对别人的小孩儿都那么宠爱,为什么把她和哥哥当仇人?
柠柠嘴巴一撅,傲娇道:“她的头发像泰迪狗似的,丑死了,我还怕沾上她身上的狗味儿呢!”
柠柠心想,剪了头发还能再长出来,有什么用?
要是她那张脸花了就好了,看陆叔叔还会不会喜欢她!
嘉嘉吸了下鼻子,抬起手背擦掉脸上的泪:“奶奶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奶奶了!”
嘉嘉看着房间里的柠柠,心想:“我得想个办法引她出来。”
宴会厅。
慕程面红耳赤:“你凭什么证明你是陆佑恩!”
佑恩掷地有声:“就凭我这张脸!”
“你!”慕程变得结巴,他知道只要陆宴景一出现,一大一小站在一起,比亲子鉴定都管用。
慕程道:“那你爸爸呢,他怎么不跟你一块来?”
佑恩讥笑道:“我爸爸让我来看看,他的亲舅舅是怎么在外面编排他的。”
慕程老脸一红,甚至下意识往人群里看了一圈。
他以为陆宴景会藏在人群后,静静的看着他出丑,然后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戳穿他。
但是并没有。
佑恩讥笑道:“不用找了,我爹地没来,他说了,我们陆家的事儿全由我妈咪说了算。”
季浅一怔,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佑恩说的是他亲生母亲?
“你妈咪?那不就是苏洛吗!”有人把躲在角落里看戏的苏洛拽了出来:“苏洛你快出来说句公道话,你说陆家的财产应该给谁?”
“我?”苏洛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顿时脸色一白,视线对上季浅的一瞬间,更是面红耳赤。
她哪会想到这帮人这么爱管闲事儿,居然把她推出来了。
她结巴道:“我能说什么,我说了不算……”
跟她坐一桌的女人道:“你不是佑恩亲妈吗?你是陆家正妻,陆家的钱有你一半儿,你说的话当然算!”
苏洛不耐烦的扭着胳膊:“我不是……”
她只是想给季浅添堵,又不是想找死,陆家正妻的身份她哪儿敢当?
“她是。”一道声音自众人头顶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陆母牵着柠柠的手走下楼梯,然后瞥向佑恩,冷声道:“他不是我孙子,他是季浅找来假冒的。”
“可他不是说,他的脸和陆总长得一样……”
陆母看向说话的人:“不找个撞脸的冒充,你们能信吗?”
说着将柠柠推出来:“这才是我孙子,你们是信我这个当奶奶的认不清自己的孙子,还是信季浅这个后妈?”
季浅抬眸,眸光和陆母正面交锋。
自从得知陆宴景被陆母那样对待后,季浅对陆母就彻底失去了尊重。
陆母不爱陆宴景,不爱佑恩,更不会接受她和嘉嘉。
她爱的是掌控欲,是不会忤逆她的儿媳和孙子。
“陆家的戏可真多,又是婆媳不合,又是后妈继子,现在又是真假长孙,到底谁才是真的?”
“哪有奶奶不疼孙子的,肯定陆母怀里的那个才是真的啊。”
“后院都起火了,怎么还不见陆宴景露面?”
宴会上议论纷纷,慕程脸上挂不住,拽陆母的袖子:“姐,宴景一来你撒的这谎就得穿帮……”
陆母推开慕程,走到季浅身边,毫无征兆的往下一跪,声音哀求的看着季浅道:“季浅,只要你能容下我孙子,你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陆母这一跪,众人哗然:“婆婆跪媳妇儿,这媳妇儿是要折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