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琳不解的看着季浅……
半小时后,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张绍和袁达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哪个不长眼的,敢绑架我们家的大小姐!”
话刚说完,就看到季浅坐在陆湘琳病床前,一脸淡定的看着两人。
张绍和袁达对视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尴尬的叫了声:“季小姐。”
陆湘琳嘴上粘着黑胶带,弱弱的看向季浅,含混不清道:“嫂砸,窝能栽了吗?”
季浅起身,帮陆湘琳把胶布摘了后,道:“谢谢你,湘琳。”
陆湘琳想不通季浅为什么要玩绑架游戏骗她哥来。
正常来说,季浅一个电话她哥就该屁颠屁颠的过来啊……
这一会儿功夫,张绍已经拿出手机要给陆宴景发消息了,结果季浅大步从他身边越过,向门外走去。
张绍心里哎呀一声,心说坏了!
果不其然,季浅刚出门,迎面就看到匆匆赶来的陆宴景。
陆宴景脚步一滞,目光游移间,似乎在想是马上掉头就走,还是迎难而上。
季浅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大步走到他面前,堵住他的后招:“不是有急事儿吗?”
陆宴景不耐烦的吸气,然后才居高临下的睨着季浅:“你绑架湘琳,闲得慌?”
季浅没接话,而是审视着陆宴景,最后将目光落在他左手衣袖下。
季浅伸手,要把他袖口解开,陆宴景反手将手背到身后。
季浅抬眸:“现在碰都不让碰了?”
见陆宴景不耐烦的看向一边,也不说话,季浅继续问:“你替谁守身如玉呢?”
陆宴景猛的转过头来:“你少胡说。”
季浅又道:“手上到底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陆宴景道:“跟你没关系。”
季浅定定的看着陆宴景,这已经是他今天冷暴力她的第n次了。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况是这种无缘无故断崖式的冷暴力。
季浅已经给过他几次台阶,可他不顺着往下下。
季浅道:“你一定要跟我这么说话吗?”
陆宴景直挺挺的杵着,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些,在把手拿出来和向季浅放狠话之间犹豫不定。
这时他注意到季浅一直拎着的那个手提袋儿,于是他答非所问道:“我还想问你拿的是什么,遮遮掩掩的不给人看?”
季浅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没好气道:“来不及丢掉的破烂儿。”
陆宴景伸手:“那我帮你扔……”
“不用了,”季浅手往后一撤,最后一次看着陆宴景道:“既然你不想被我碰,那就算了。”
等了两秒,见陆宴景不说话,季浅转身就走。
“季浅,”陆宴景叫住她。
季浅眸中闪过欣喜,然后装作不在意的回头看他。
陆宴景顿了顿道:“公司的天桥我让人明天去拆,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它吗?”
“……”一股酸涩的情绪从鼻腔直冲颅顶,季浅僵硬了几秒,然后毫无情绪的嗯了一声。
转身毫无留恋的往外走,等在远处的张绍追上来:“嫂子,我送你!”
季浅脚步不停,越走越快道:“不用了。”
很快众人都被她甩到身后,季浅一直走到停在医院外面路口的车边,都没有人追出来。
眼睛有点模糊,季浅看着手中的手提袋,默默将里面的围巾拿出来,然后围在自己脖颈上。
至于手串儿……
季浅倚着车身,把檀木盒子打开,看着里面她跪了七天才求来的手串,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拿真心换真心,人家教你人心隔肚皮。
季浅伸手,想松手把手串儿扔了。
手在半空举了半天,路边过来一条流浪狗,哈哧哈哧的蹲在季浅面前冲她吐舌头。
季浅饶有兴致的看看它,然后蹲下:“送你个宝贝,要不要?”
流浪狗哈哧哈哧吐舌头。
季浅往身后的医院看了一眼,夜里即使是医院门口,也没几个人在。
季浅没看到陆宴景,于是收回视线,松手将手串挂在了狗脖子上。
流浪狗扭头就跑了,一会儿就钻进绿化带里不见了。
季浅起身,头也不回的开车回家。
第二天,季浅没去公司,在被窝里被钱玲玲打来的电话吵醒。
“季总,我们公司和陆氏之间的天桥被拆了,现在正在施工呢!”
季浅哦了一声,闭着眼睛不甚在意道:“我们这栋楼本来就是陆氏的产业,他们要拆也不用经过我们同意,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钱玲玲哦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点失望。
季浅却在她挂断前,又说道:“对了,你把最近几天的行程排一下。”
钱玲玲道:“好的,季总,你哪天有空?”
季浅直接道:“排满。”
钱玲玲愣了下,心道季总这是要开启工作狂模式,带领大家干倒虹星了?
“好的!”
挂了电话后,季浅起床。
洗漱的时候,徐景杉对昨晚的情况一句没问,反而说起季滢的事儿。
听徐景杉说,周贺生已经跟季滢分居了。
现在季滢自己带着孩子在家,也不知道过得什么日子。
说完徐景杉又提醒季浅要长个心眼,季滢那性子,走投无路的时候肯定要找她兜底。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季滢走到今天也是她自己作的。
季浅不想帮,也帮不了,怕季滢像吸血虫一样缠上自己。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季浅将昨晚换下来的礼服整理好,准备拿去二手市场卖掉时,又碰到了季滢。
季滢这个泼皮户,就抱着孩子坐在小区大门外,出来一辆车她就抱着孩子拦车看看上面的人是不是季浅。
被她这么搞下去,不出三天整个小区都要知道季浅这个人了!
季滢就抱着孩子站在车前头,你能怎么办?
季浅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拿手机给袁逸阳打了个电话,然后靠边停车。
她一下车,季滢就冲过去,生怕季浅会跑了一样,直接把她的车钥匙抢走拿在手里。
抢完还笑嘻嘻的跟季浅说好话:“季浅,我该交这个月房租了,手头紧,你拿点钱给我。”
以前落魄的时候,季滢就是这么理直气壮的跟她要钱的,如今也改不了这毛病。
季浅没急着跟她吵,而是就事论事道:“季滢,我这个人呢借钱有原则。”
季滢眼睛一亮:“什么原则?”
季浅道:“救急不救穷。”
季滢还以为她要出什么难题呢?就这?
季滢笑嘻嘻道:“真让你说准了,我现在都急的揭不开锅了,你看……”
季滢一手抱着磊磊,另一只手费劲儿的打开一个空奶粉罐:“磊磊的口粮都见底了,你这个当小姨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外甥儿挨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