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想,里面会不会是季浅的女儿……
丝带被解开,陆宴景翻起折叠在一起的纸板。
霍凌风不自觉的向前一步。
“砰!”
众人俱是一震,纸箱中发出爆鸣声,彩带亮片从箱子里砰的一下爆出来,落了陆宴景一头一身。
众人:“……”
还真特么是恶作剧。
“不好意思啊各位,开了个玩笑。”随着宴会大门打开,进来一道宽阔的人影,手里还牵着一个女人。
“孟飞鸿?”
不速之客是孟飞鸿和他未婚妻桐桐。
陆宴景皱眉,掸掉肩头的彩带和亮片,但是还有一些闪粉固执的沾在衣服上,让他滑稽的像棵圣诞树。
季浅走向孟飞鸿,孟飞鸿看到她的那一刻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也耐人寻味。
仿佛看到了故人。
突然看到季浅这么意气风发的样子,让孟飞鸿想起了曾经的少年时代,眼睛忍不住有点酸。
桐桐看向他,然后又向季浅微笑。
孟飞鸿笑道:“浅浅,你的生日我没来晚吧?”
季浅微笑道:“不晚,刚好要切蛋糕。”
齐承铣上前,一把锁住孟飞鸿的脖颈,故意使坏把他往下压:“小子,你不在国外呆着,回来干嘛!吓小爷一跳!”
季浅趁他俩在闹,转身抬手给陆宴景把头发上的彩带摘掉。
陆宴景早就烦了,看孟飞鸿的眼神儿像是要杀人。
孟飞鸿绝对是故意的!拿他当消遣!
他料到陆宴景会替季浅拆礼物,所以弄这么一出。
陆宴景头发上的闪粉和亮片根本弄不掉,再搞头发都要乱了。
季浅摸摸头,顺毛道:“挺好看的,跟农村结婚似的。”
“……”
陆宴景没安好心的看了季浅一眼,手背到身后从纸箱里抓了把闪粉彩带混合物,撒到季浅头发上:“有福同享。”
季浅:“……”
孟飞鸿正跟齐承铣闹着,冷不丁的有只手在后面拍他的肩。
他回头,看到季浅和陆宴景像两棵闪耀的圣诞树一样站在他身后。
不由疑惑道:“浅浅,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陆宴景和季浅同时举起藏在背后的手,将手里攥着的闪粉彩带都撒到孟飞鸿身上。
齐承铣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把圈住孟飞鸿不让他反抗。
陆宴景看准时机,抓了把闪粉从孟飞鸿衣领里灌进去。
孟飞鸿眼都瞪大了:“陆宴景我靠你大爷!”
孟飞鸿猛烈挣扎起来,一屋子人闹成一团,最后成了混战,闪粉亮片撒的到处都是,谁都没能幸免。
一会儿功夫,灯光下一屋子金角大王银角大王。
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渴了想喝口水,结果一端杯子杯子里全是闪粉。
孟飞鸿才惨,走路裤腿里都掉闪粉,那叫一个个步步生花。
陆宴景以胜利者的姿态翘腿坐在沙发一角。
霍凌风不羁的直接支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看了眼手机,林云欢的对话框还是红色感叹号。
季浅倚着沙发站着,跟桐桐闲聊。
另一边沙发,齐承铣和江斓相对而坐,江斓在帮齐承铣摘头上的彩带。
孟飞鸿岔腿坐着,累的不轻。
孟飞鸿是提前回来准备婚礼的,距他的婚期已经不足十天。
婚礼的大概安排都已经定了,孟飞鸿是回来盯细节的,他很重视和桐桐的婚礼。
生日会结束时,孟飞鸿找到季浅,说明天他要去疗养院看她母亲,问她中午能不能一块回疗养院吃饭。
季浅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季浅看到沙发上的外套,顺手拿了,然后叫住已经走到会所大厅的齐承铣。
齐承铣回身,江斓一看到季浅,下意识的将手臂穿过齐承铣的手臂,两只手紧紧抱着,然后向季浅露出很敷衍的笑容。
就像正牌女友在男友的追求者面前,宣誓主权一样。
季浅抬手对齐承铣道:“你的外套忘拿了。”
齐承铣笑道:“这是霍凌风的外套,我的在车上。”
“哦,那是我搞错了。”季浅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她身后,江斓抬头看齐承铣,讥讽道:“她暗示你呢。”
齐承铣拉开车门道:“你想多了。”
江斓从另一边上车,继续道:“她如果真信任你,就会直接问你,其实她也没把你当自己人。”
齐承铣看她一眼:“你当我是自己人?”
江斓:“……”
江斓道:“我已经答应你我不会再被幕后人操纵,你也说过从前我都是身不由己,怎么现在又开始怪我了?”
齐承铣道:“背后说别人坏话也是你身不由己吗?”
“……”江斓皱眉,不耐烦的看向车窗外,不搭腔了。
季浅和陆宴景回到季氏休息室,光搞沾在身上的闪粉就废了好久的功夫。
等洗完澡后季浅的手指都快泡皱了。
身后的床垫陷下去一部分,是陆宴景上床了,他侧身在季浅耳边道:“明天我陪你去疗养院?”
“不用。”
陆宴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在她耳边道:“生日快乐。”
第二天,季浅看了新品预售情况,预售量突增,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很可能有人恶意下单。
季浅让钱玲玲去查异常订单,然后拉个表给她。
中午,季浅回到疗养院。
孟飞鸿和桐桐来的早,已经跟徐景杉聊上了,李同辉没来凑热闹,隔着落地窗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徐景杉说起孟飞鸿的母亲就掉泪,当年她跟孟飞鸿的母亲是闺蜜,一个嫁到孟家,一个嫁到季家。
俩家都是名门望族,住在同一个别墅区。
本来挺好的事儿,结果孟飞鸿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孟飞鸿父亲人还不错,没有再续弦,徐景杉就借着家住的近,有时候会去孟家搭把手。
又过了两年,徐景杉才生了季浅,那时候孟飞鸿两岁,还去医院看过襁褓里的季浅。
再后来就是青梅竹马的故事。
其实最开始,两家长辈有意撮合两人在一起,因为门当户对。
有一次孟飞鸿的父亲在饭局上一句玩笑话,说要大学毕业后给两人定亲事,季浅当时就不干了,说她一直把孟飞鸿当哥哥。
当时众人都以为是小姑娘害羞不好意思承认,谁都没当回事儿。
直到季浅带着陆宴景摊牌,众人才知道季浅真的不爱孟飞鸿。
她爱上了季霖图下属的儿子,这完全不亚于大小姐爱上仆人之子。
那时候所有人都看向孟飞鸿,让他窘迫的像被未婚妻背叛的绿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