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城。
齐承铣点了奶茶请剧组人员。
剧组人员从他身边穿行而过,一边拿奶茶一边揶揄他两句。
齐承铣回了两句,然后问对方,江斓去哪儿了?
“斓姐在她的保姆车上。”
齐承铣拿了杯美式,走向江斓的保姆车。
保姆车的车门紧闭,江斓的小助理百无聊赖的蹲在车边玩狗尾巴草。
齐承铣问她:“她自己在车里干嘛呢?”
小助理跟齐承铣早就熟了,随口道:“斓姐累了,想睡会儿。”
“睡觉也不用把你撵出来锁着门啊,让人看到了不得说她耍大牌?”
齐承铣说完,从兜里掏出把车钥匙,直接把车门锁给开了。
“哎,齐总!”
没等小助理阻拦,齐承铣呼啦一下拉开车门,长腿跨进车里。
江斓穿着戏服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向身后,见是齐承铣,顿时下意识的将手机背到身后。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明显,江斓又放松道:“你怎么都不敲门?”
齐承铣道:“小助理说你在睡觉,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睡觉。”
齐承铣虽然笑着,但笑的很讥讽,更像是兴师问罪。
江斓开始紧张起来。
齐承铣关上车门,将小助理锁在门外。
此刻保姆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斓皱眉道:“齐承铣,你有事儿说事儿,别神神叨叨的。”
齐承铣道:“好,那我们就说事儿。”
他抬眸,看着江斓的眼睛:“孟飞鸿婚礼上,你又打算怎么害人?”
江斓震惊的看着齐承铣。
她没有狡辩。
她了解齐承铣,齐承铣一定是有足够的证据,才会来找她对峙。
她就是狡辩也没用,还不如坦白。
江斓战略性的走到桌边,表情忐忑不安的拖延了下时间,然后伸手抓过桌上的半杯红酒。
一口喝下去,辛辣的刺激和紧张的情绪,让她紧紧闭上双眼去消化。
听到齐承铣走过来,江斓才睁开坨红的眼睛,颤声道:“是不是之前在夜色你就看出来了?”
她嗤笑出声:“季浅好聪明,让你来对付我。”
江斓举起自己的手机,讥讽道:“你在我手机里装了监听器?”
她刚才是在跟幕后人通话,刚打完电话齐承铣就追来了,而且还知道电话内容。
只有装监听这一种可能。
而且有意思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齐承铣手机里的监听就是她装的,现在他用同样的方式对付她。
齐承铣见她都承认了,表情沉重道:“所以之前两次举报都是你干的?你是幕后人的线人?”
“对!”江斓承认的坦坦荡荡,讥讽道:“你现在抓到我的实证了,所以呢,要去向季浅告发我吗?”
齐承铣压抑着怒气,脖颈间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他咬牙道:“是!”
见江斓丝毫没有愧疚心,齐承铣转身就往外走,怒声道:“我现在就告发你!”
见状江斓下意识的握紧桌子上的酒瓶。
红酒瓶是加厚的,特别沉。
如果出其不意的在人的后脑上砸上一下,绝对能让人重伤!
“齐承铣!”江斓悲戚的喊住齐承铣。
齐承铣回头,看到江斓手中握着的酒瓶,他一下就懂了:“你还想杀我?你是不是疯了?”
江斓崩溃道:“我要真想杀你,刚才你回头的时候我就该一下子砸上去!”
“季浅真的比我还重要吗?你去告发我,就是逼我去死!”
齐承铣怒道:“那你为什么要帮幕后人做事!你害人之前不知道这是错的吗!”
“难道我想害人吗!我也是没办法!”
闻言齐承铣握住江斓双肩,质问道:“他是抓你把柄了,还是威胁你了?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难道你要一辈子被他唆使吗?”
“安晴的下场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可是比起死我更怕身败名裂……”江斓跪在地上,抱着齐承铣的腿哭诉:“你含着金汤匙出生怎么会理解我这种人是怎么爬上来的?”
“我和季浅,林云欢都不一样,她们好歹也是富家出身,有学历有见识,就算遇到困难也有人帮她们护她们……”
“可我不一样,我是独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我这一路磕磕绊绊身边全是坏人,没有人帮我,你知道我为了今天的光环付出了多少吗?”
齐承铣眼泪往下掉,怨江斓不争气:“我帮你啊,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吗!”
江斓五官皱在一起,哭的不顾形象:“你出现的太晚了,齐承铣你出现的太晚了……我已经一脚踏进泥里拔不出来了……”
江斓头抵在齐承铣腿上,将齐承铣的西裤都哭湿了,片刻她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跪在地上抬手将齐承铣腰上的皮带解开。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齐承铣脸上一热,伸手按住江斓的手:“江斓,你……”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吗?求你再帮我一次……”
齐承铣心里叫嚣着这样不行,这样不对……
可到底没推开江斓……
——
新品发布果然特别忙,季浅桌上的座机响个不停。
就连林云欢的电话,都是她忙里偷闲喝咖啡时才看到的。
她把电话回拨过去,林云欢的声音从话筒传来:“你的生日会我应该没办法参加了,所以只能提前送你礼物啦。”
“我生日?”
“是啊,你生日不是530吗,你不会忙到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
“你社交号都自动给我们发送好友生日提醒了,陆宴景也没提醒你?”
说完林云欢突然想到什么,揶揄道:“哦~我知道了!陆宴景肯定给你准备惊喜呢,这么重要的事儿他不会忘的。”
季浅视线看向办公桌上的日历,今天都28号了,后天就是她的生日。
她都好多年没办过生日宴了,以前过生日的时候,陆宴景会放她一天假,她就在出租屋里陪陪妈妈,跟季滢她们下一碗长寿面。
三个人在简陋的出租屋里,围着折叠桌,桌子中间放一个小蛋糕,蛋糕上插根年龄蜡烛。
季浅就双手交握,闭上眼睛对着小蛋糕许愿。
每年的愿望都是:希望明年能发财,中个一亿的彩票也行。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那段日子遥远又温馨,久的像做梦一样。
今年呢又是人生的一个新阶段,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是新鲜的。
甚至让季浅有点期待今年的生日是不是会特别的热闹?
晚上,陆宴景在厨房里,腰上系着围裙在做饭,从头到尾都没提给她过生日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藏着小心思呢,还是忘了。
季浅穿着睡衣,拿着个小喷壶,在房间里给绿植浇水。
浇着浇着,季浅放下喷壶,双手撑在阳台上盯着陆宴景娇养的那盆水仙。
眸光疑惑的凑近闻了闻,季浅微微蹙眉,这花开的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