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琳连忙喊道:“嫂子!你不知道毒唯只会对真嫂子破防吗?”
陆湘琳把旬空当障碍物,躲在他身后,巴巴的道:“那嫂子你总该听过一个笑话吧,说的是儿子聚餐,当妈的一眼就看出哪个是儿子的女朋友,因为一桌子人她就看那女的不顺眼……”
季浅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
“婆婆跟儿媳妇天生就不对付,我妈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好,就算换个人,她也不会喜欢的。”陆湘琳道:“嫂子你还不知道吧,当初我妈嘴上喜欢安晴,但安晴中刀的时候,你知道她首先担心的是什么吗?”
“她担心安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变为我哥的累赘。”陆湘琳道:“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妈对谁都一样凉薄,她眼里只有我哥。”
季浅冷哼道:“那你哥可真惨。”
陆湘琳没听出来季浅的阴阳怪气,开心道:“是啊是啊,所以你能不能别生我哥的气,我妈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也不用让着她就直接怼回去,反正我哥肯定会帮你撑腰的。”
季浅冷嗤一声,也不知道陆家是怎么养出钝感力这么强的妹妹的,老大不小的人了,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她懒得跟她对牛弹琴:“我不是你嫂子,你妈也不是我婆婆,你不用跟我讲。”
“嫂子嫂子!”陆湘琳突然向前想拉住季浅,龙池旬空马上拦住她。
却没想到陆湘琳根本没想干什么,而是伸手一把握住季浅手中的铁签。
铁签是季浅顺手从烧烤架上拿的,上面是烧热的,她本来是想吓唬吓唬陆湘琳,没想到她会一把握上来。
歘的一下,陆湘琳闷哼了一声,被烫的猛地松手,张开手掌一看,一条暗红色的烫伤横贯掌心和手指。
陆湘琳疼的手发抖,眼泪汪汪的忍着。
事发突然,季浅差点没反应过来,并且以为自己被碰瓷了,所以下意识的看向陆宴景的方向。
然而害怕的情绪只在心里转了一瞬,季浅反而平静下来,她下午摔了陆母的传家镯子,晚上烫了陆湘琳的手。
做这么绝,陆宴景总该死心了吧?
然而陆宴景并没有出现,陆湘琳也并没有喊人。
陆湘琳眼泪汪汪的咬着唇,右手紧紧攥着受伤的左手,把刚被烫的疼劲儿忍过去,才带着哭腔可怜兮兮道:“……真疼啊,嫂子,烫的真疼……”
季浅防备的看着陆湘琳,疼你还抓?
陆湘琳扁着唇,疼的眼泪往下掉:“嫂子,我以前错怪你,向你泼过热水,你当时肯定比我还疼,对不起嫂子,我知道错了……”
纪司寒抬眸,听到她对季浅泼过热水,顿时看她的眼神儿都变得尖锐了。
季浅冷声道:“道歉我听到了,但我不接受。”
纪司寒看了龙池一眼,龙池随即会意,推着陆湘琳就把她远远赶到一边去了。
陆湘琳手疼死了,她抱着自己的手,哭的满脸泪,喃喃道:“怎么这么疼啊,怎么这么疼……嫂子当初怎么忍下来的……我真不是个东西……”
季浅回到烧烤架边,发现纪司寒正在看着她。
那悲戚同情的眼神看的季浅心里直发毛,她下意识道:“怎么了?”
纪司寒道:“早知道你过得这么不好,我就该早点来找你。”
季浅不以为然道:“那是以前,现在都好了。”
不过季浅也挺好奇的:“那你以前也找过我?”
纪司寒道:“找过,不过你离开后没多久,我父亲就去世了,我一直忙着家族夺权,没机会离开佛洛里,直到去年,我在俱乐部一眼看到你,你选我当教练玩海上飞龙时,我才知道世上真有命定的缘分。”
季浅想起来了,尴尬道:“我那时候其实是把你当男模了……”
纪司寒挑眉道:“我知道,我回家后一直等你电话,希望你能再点我一次。”
“哦?”季浅道:“我打电话是个老头接的,说你没空,我当时心想当男模真吃香,档期这么抢手?”
纪司寒好笑:“那是我家管家接的,他被我大骂了一顿,带人出去找你道歉,然后我才知道你被人绑架了。”
这么一说,季浅想起来了:“原来直升机上的人是你啊!你那一箭直接把窗户爆破了,差点把我吓死!”
纪司寒笑意爽朗:“想学吗?想学我教你。”
季浅后知后觉的看向纪司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人有温度了。
有这个想法时,季浅又莫名心慌起来,下意识看向陆宴景的方向。
陆宴景的车已经开走了。
陆家。
苏洛坐在柠柠床边还没睡,手轻轻拍着柠柠的背后,心里惴惴不安。
果然,她听到了外面佣人的声音:“陆总。”
苏洛披上外衣,快速起身追上去:“陆总!”
陆宴景脚步未停,他知道母亲还没睡,他要去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苏洛追在他身后,急道:“陆总,你先听我说两句!”
陆宴景头也不回,冷声道:“苏洛医生,你现在已经被解雇了,去找林卓结工资。”
苏洛脚下一滑,震惊的看向陆宴景。
下一秒她继续追着道:“陆夫人和季小姐之间的矛盾是必然要爆发的,这未必是坏事,你可以借此机会重新建立两人的平衡关系……”
感觉到陆宴景停下脚步,苏洛怔住抬头。
陆宴景看着她,沉声道:“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解雇赔偿我会加倍。”
陆宴景说完上楼,敲开陆母的房门走进去。
苏洛错愕的张了张嘴,片刻她沉默的走下楼梯,去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陆母房间。
陆母果然没睡,她坐在梳妆镜前,把摔成几段的玉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从陆宴景进来后,陆母哭哭啼啼的声音就没停过:“宴景,妈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季浅她……跟你吵架了?”
“我知道季浅记仇,我就想让她对你好一点,让她嫁给你,没想到她会这么抗拒……”
陆宴景坐到陆母对面,笑道:“现在您不用担心了,她把我甩了。”
陆母噎住,神色莫名的看着陆宴景,因为猜不透他的心思,因而背脊变得僵硬。
陆母打量着陆宴景混不在意的神色,试探道:“那你能愿意?”
陆宴景好笑:“我不愿意能怎么样?谁会管我的死活啊,是吧妈?”
陆宴景明明没大声说话,可陆母就是觉得自己脸上像被火烤了一样。
她装听不懂,顺势劝道:“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她闹两天别扭肯定还会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