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以前玩过机车,也跟朋友组过队,不过这些年稳重下来,就再没碰过这些极限运动了。
纪司寒回首提醒她:“你要抱紧我,我开的快。”
季浅想起心理医生的话,对她来说,被遗忘的纪司寒就是个陌生人,可对纪司寒来说却不是这样的,所以相处起来很尴尬。
纪司寒看向旗手的方向,沉声道:“要开始了。”
绿旗落下,所有机车手收到信号,加紧油门,在一道道呼啸声中蹿上赛道!
季浅天生不爱落于人后,一把抱紧纪司寒的腰:“快追!”
机车猛地向前蹿出,纪司寒身体伏低,车身倾斜掠过,瞬间超了几辆机车。
有几辆机车后面也带着女伴,可能有人是第一次玩,一路都在飙高音尖叫不止。
季浅没那种紧迫感,喊不出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怨气,想到陆母的嘴脸,想到她当初在陆家是怎么讨好陆母和陆湘琳的。
陆母好像谁都喜欢,偏偏第一眼就不喜欢她。
打从陆宴景第一次把她带回家时,陆母看她的眼神儿就带着直白的挑剔。
那时候季浅想跟陆宴景好一辈子,所以她想融入他的家庭,被他的家人接受和喜欢。
她做了很多傻事,有什么稀罕的好东西她都紧着陆母那边送,她讨好陆母,讨好陆湘琳,连带着安晴都能占她便宜。
她记得那时候安晴经常去陆家串门,陆母把安晴当半个女儿养,季浅向陆母献殷勤的时候,安晴都能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让季浅也帮她倒杯水。
当时季浅脸上火辣辣的,看着陆母和安晴坐在沙发上闲聊,而她却像个佣人一样站着伺候,那一刻她突然就想撂挑子跟陆宴景分手!
巧的是陆宴景刚好从楼上下来听到安晴支使她,直接怼安晴:“你自己家里没水还是你手断了?”
安晴闹了个大红脸,陆母还觉得陆宴景小题大做:“倒杯水而已,季浅自己都没说什么……”
“她是季家大小姐,连她父母都不舍得让她倒水,你们凭什么认为,她做了我女朋友就低你们一等了?”
那时候季浅别提多崇拜陆宴景了,她的脑子就是被他一句一句甜言蜜语哄坏的,后面非得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可。
后来安晴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出血,要输血,季浅为了在陆母面前换个好印象,就输血给安晴了。
那次是陆宴景第一次冲她发火:“不喜欢你的人你做再多她也不会喜欢你,你不用去讨好任何人,哪怕她是我妈。”
头盔里,季浅耳边全是陆宴景曾经说过的话,可此刻越想越心酸,越想越觉得自己傻逼。
她偏头,看向盘旋而上的山路,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过了半山腰。
机车停下时,纪司寒让季浅站在他车头油箱上,摘下那朵象征胜利的红绸花!
后面追来的赛车手长腿撑着地面,纷纷用手吹起口哨声起哄。
季浅从纪司寒的油箱上跃下来,手里捧着大红花,看向山顶的平台停着越野车,放着不少物资,她道:“你们要在这里露营啊?”
“这边的日出好看。”纪司寒将机车停在一边,带季浅往平台的方向走。
龙池和旬空早已等待多时,两人正在扎帐篷。
这时一辆被甩在后面的机车姗姗来迟,机车尾座上的女孩儿刚将头盔摘下来,歘的一下又戴回头上。
载着她的男生回头:“怎么了?”
“你别动你别动……”陆湘琳在头盔里鬼鬼祟祟的往男生背后躲,生怕被季浅看见了。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被她碰见季浅跟那个漂亮男人在一起!
陆湘琳第一时间给陆宴景打电话,陆宴景那边却显示占线。
此刻陆宴景正在季浅的休息室,他准备了食材,浇了花,给福宝洗了澡,做着一些琐碎的家务,等着季浅回家。
季浅没等到,倒是先接到了苏洛的电话。
苏洛上来就道歉:“陆总对不起,我工作失误了!”
陆宴景声线一沉:“怎么了?”
苏洛捡重点说:“陆夫人今天绕开我,去见了季小姐,回来后就捧着断裂的镯子一直哭。
陆夫人说她是去向季小姐求和的,希望季小姐能嫁给你,可季小姐不答应,还把家传镯子给摔了。”
陆宴景怒道:“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母亲和季浅碰面,为什么总是跟他对着干!
陆宴景眸色焦急,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季浅是不是不想回家了?
苏洛还想说什么,陆宴景已经挂了她的电话。
陆宴景查季浅的定位,发现季浅把定位关了。
这时苏洛的微信弹出来:【陆夫人的话主观性太强,不能全信,季小姐可能在气头上,陆总最好不要激化矛盾。】
陆宴景直接将苏洛的对话框点了叉,刚要退出微信,他又看到湘琳给他的留言。
神情微顿,陆宴景问陆湘琳要了定位,揣上手机便出门了。
山顶。
陆湘琳猫在帐篷里帮陆宴景盯梢。
龙池和旬空正在烧烤架前烟熏火燎,季浅和纪司寒坐在无人的角落。
纪司寒手臂搭在支起的一边膝盖上,偏头看季浅:“那些躲躲藏藏的日子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但如果你非要找回记忆的话,我可以陪你做治疗。”
季浅没立即答应,她看向他手上亮晶晶的戒指:“你这个戒指只有一只吗?”
通常来讲这种具有纪念意义的戒指应该是对戒才对。
纪司寒道:“原本是对戒,但你的应该弄丢了。”
季浅道:“那你这个能借我戴两天吗?”
纪司寒一怔。
季浅道:“我挡烂桃花用。”
“陆宴景?”纪司寒狐疑的看着季浅,片刻后他道:“既然要挡烂桃花,不如彻底点,你聘我当保镖,让我和你形影不离。”
季浅睨着纪司寒,心想这人倒是会以退为进。
不过她现在急于和陆宴景划清界限,也只有这样效果最快。
季浅接过纪司寒递过来的戒指戴在自己食指上,道:“行。”
戴上戒指后,季浅心里反而像开了无底洞,呼呼的往心口里灌风。
这一次,她一定要跟陆宴景断个干净,彼此做个陌生人,再也不要撕扯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