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
“玲玲,你去采购部,让采购部部长去博宇材料公司转几圈。”季浅安排道。
钱玲玲道:“博宇家并没有我们要的材料。”
季浅知道。
但恒辉仗着他家有货就想坐地起价,那季浅就让他知道她也并非他一家不可。
季浅道:“你就让采购部去博宇看材料,然后请他们吃顿饭,其他什么都不用说,恒辉肯定会关注我们的动向。”
钱玲玲嗯了一声,去照做。
这时齐承铣从外面进来,和钱玲玲错身而入,逛自家院子一样,拉开季浅对面的办公椅坐下。
齐承铣把自己的手机往季浅办公桌上一放,季浅将一张写满字的纸给他。
齐承铣照着纸上的台词念:“你跟陆宴景到底怎么回事儿,藏在地下室的违禁品怎么就变成进口红酒了?”
季浅悠悠道:“怎么,陆宴景没被抓,你挺失望啊?”
齐承铣:“说的什么屁话,警察去查封会所时,我连你们埋哪儿都想好了!”
季浅道:“本来我也以为死定了,没想到陆宴景早就得到了消息,这才提前把赃物销毁了。”
“早就得到消息了?”齐承铣眸子一转,低声道:“你们在警局有内应?”
“内应是有,但不是警局的。”季浅故作神秘道。
齐承铣被吊起兴趣:“谁啊?”
季浅道:“那我不能告诉你,万一你是幕后人呢?”
齐承铣啧了一声,生气道:“你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现在连我都怀疑,没意思了啊!”
季浅收拾东西道:“别管幕后人是谁,只要我有内应在,他就是个跳梁小丑,永远只能被我和陆宴景耍着玩。”
季浅起身道:“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开会呢。”
季浅朝齐承铣招招手,齐承铣会意的将手机留在季浅办公室,然后两人一块出去。
没了手机监听,齐承铣才敢正常说话:“你刚才那些话是要那个幕后人怀疑他的线人,然后让两人内斗互撕?”
季浅点头:“幕后人怀疑线人反水,肯定不会放过线人,那这个线人被逼到绝境为求自保或许会真的反水。”
齐承铣点头,有道理。
走着走着,齐承铣又问:“我听我妈说,你昨天被干冰烟雾给吓到了?怎么回事儿啊?”
季浅不想提这事儿,还是老理由道:“可能是创伤反应吧。”
“那你有病得治啊,可不能晦疾避医!”齐承铣道:“下周三我有空,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季浅没说她昨晚已经看过了,还做了一次经颅磁治疗,医生告诉她做一次没用,为了加强效果,她约好了后天再去一次。
“不用了,昨天陆宴景已经让心理医生来看过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儿,不用治疗。”
齐承铣反应过来:“也对哦,陆宴景肯定比我想的周全。”
到了下午,恒辉老板果然坐不住了,主动打电话给季浅:“季总,我们开的价你要是看不上我们可以商量,博宇家可没有你想要的材料。”
季浅淡定道:“我要的材料虽然稀缺,但也不止上京有,博宇说会帮我从外地购入。”
“博宇会这么好心?”
季浅笑道:“我又不是做一次性买卖,我给博宇那边开出的条件,希望能长久合作,以后所需要的零件和材料,都会优先选用他们家。”
送上门的订单谁会往外推呢?
恒辉老板果然沉默了一下,他虽然看不上季浅的小公司,但季浅曾经确实干过一票大的,公司有一定的前景。
更何况他还想用季浅做个人情。
他道:“季总,你再考虑一下,我这边材料给你打八五折,你觉得怎么样?”
季浅微笑:“便宜哪有那么好占,有附加条件吧?”
“不过是劳烦季总跑一趟,见个人就能省几百万,这买卖怎么做都划算吧?”说完恒辉老板继续加码:“昨天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传达有误,我给季总的房卡绝对不掺杂权色交易,对方是女人,而且只想见季总一面,季总有什么好怕的呢?”
季浅手指轻敲着桌面,大概在考虑,片刻她道:“那你按我的价格给我打五折,一千五百万我买断这批材料。”
“那不行,我最多让你七折。”
季浅:“就五折,不然您再问问别人?”
“……”恒辉老板在电话对面咬牙,季浅也是个坐地起价的狠角,把他成本就要两千万的材料砍到一千五百万!
但一想到他要巴结的人情,恒辉老板忍了:“行,一会儿我让代表去贵公司签合同。”
季浅提唇道:“您真爽快。”
恒辉老板道:“那你下午五点去万盛酒店。”
“好。”
季浅没想到这么容易对方就妥协了,她杀手锏还没用呢。
签了合同后,季浅还因为省了一千五百万而开心不已。
钱玲玲却担心季浅去酒店会不会有危险?天上从不掉馅饼,掉的那都是陷阱啊!
季浅可别是为了省钱,栽进坑里喽。
而季浅原本也没想赴约,可一听对方是女的,倒有点勾起她好奇心了。
一直到万盛酒店,季浅下车,钱玲玲仍不放心:“季总,如果有任何不妥,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季浅拎着包道:“好。”
季浅直接用房卡刷了电梯,站在房门前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间号。
季浅刚拿到房卡时,还不知道这是陆宴景在万盛常年预定的房间,还是后来核对酒店登记才查到的。
房卡虽然是陆宴景的,但是陆宴景想见她随时都可以见,没必要用这样迂回且戏弄人的方式。
而且这张房卡没有使用痕迹,显然是后来补办的,所以季浅收到卡时,第一反应就是恒辉老板盗用了陆宴景的房卡,想在陆宴景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送个惊喜。
就像之前擎盛开的套路一样。
可方才恒辉老板跟她说对方是个女人时,季浅才觉得不对,恒辉老板又不是擎盛开,他没那么大的脸敢跟陆宴景玩花样。
有本事用陆宴景的身份补出房卡,且敢以陆宴景的名义约见她且不惧承担后果的女人,无非就两个。
所以季浅就来了。
用房卡刷开房门,季浅推门而入。
靠窗的长桌前果然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盘着发,肩上披着皮草,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缓缓拨动着。
看到季浅进来,女人起身,眉目闪躲道:“你……你来了……”
季浅果然猜中了,她表情淡然的走过去,坐在女人对面,抬眸道:“伯母想见我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何必花这么多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