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给纪司寒下的麻醉药,药是临时问方云占要的。
上次见过纪司寒之后,季浅确实回去查了她在佛洛里的相关,只是越查越让她毛骨悚然。
她想知道全部真相,所以决定主动出击。
纪司寒随手将茶杯推到一边,并没急着喝茶。
季浅也没露出端倪,反正她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安排钱玲玲在外面守门了,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他们。
纪司寒继续道:“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一部分了吧?”
“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季小姐有兴趣接着往下听吗?”
季浅当然不会拒绝。
纪司寒平静讲道:“我们相遇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夜,颠沛流离的逃亡让我母亲发烧了,如果我们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会被父亲的人抓回去。”
“父亲生性暴戾,每次母亲有逃跑的想法都会被他殴打到几天下不来床,如果再被抓住,我母亲可能会死。”
“所以在看到你时,我直接带母亲闯进你家,希望你能收留我们。”
季浅身临其境的想象着纪司寒所说的画面,她在佛洛里应该是独居,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冒险收留来路不明的人的。
季浅心中存疑,继续听下去。
纪司寒眉目温柔道:“你也确实收留了我们,我父亲是贵族,为了名声不会大张旗鼓的通缉母亲,所以也不会搜民宅。而你收留了我和母亲后,就负责日常采买,生活供给。”
季浅听到这里更觉得有疑点。
纪司寒的父亲是一个贵族,他是不能大张旗鼓宣扬老婆跑了的事实,但是他可以说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绑架,以此为借口就可以大肆搜查了。
季浅觉得他逻辑不通,肯定没说实话。
他到底想干什么?
季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纪司寒大概是被她影响了,说话的间隙也喝了口茶。
方云占给季浅的是速效麻醉药,一分钟起效,但效果只能维持五分钟。
五分钟,足够季浅问她想问的了。
见纪司寒放下茶杯,季浅稳住他,继续道:“然后呢?”
可能是知道纪司寒会被迷倒,季浅此刻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纪司寒身上游走。
纪司寒微卷的短发依旧在脑后扎起一点,少许的小卷毛挡住了一点耳廓。
这就导致他耳尖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伤疤被挡住了。
“季小姐?”纪司寒偏头,疑惑的看着季浅。
季浅收回视线,道:“那后来呢?你和你母亲被抓回去了吗?”
说起这个,纪司寒眸光落寞的点头:“我们跟你一起生活了一年,我以为一年的时间足够迷惑我父亲,让他认为我们已经逃离了佛洛里,但结果并不如意,在你把我们送到机场后,我们就被机场设下的关卡逮捕了。从那以后,我们就被迫分开,你回了这里,而我留在佛洛里,这一别就是四年。”
纪司寒晃了晃头,视线有点不聚焦的用手扶住额角,手肘撑在桌子上假寐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回到这里后,发生了什么,才会把我彻底忘记。”
季浅缓缓掐紧手心,等着麻醉药彻底发挥药效。
纪司寒的话她只信一半儿,她更相信她没那么轻易救人,更何况是纪司寒这么危险的人,她更不可能把这么危险的人留在家里共处一年。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纪司寒又晃了晃,砰的一声,支撑不住,半个上身扑倒在桌面上,茶壶茶杯被他扫翻,乒铃乓啷的滚落。
季浅顺手扶住茶壶,茶杯。
起身绕到茶桌对面,伸手掰了下纪司寒的眼皮,瞳孔不聚焦……
中招了。
季浅半蹲在纪司寒面前,低声问道:“纪司寒,你的私生子是我生的吗?”
纪司寒没反应。
过往的经历如何都不重要,季浅最在意的就是纪司寒的那句,她把最重要的东西落在他那儿了,想来想去都应该是个不一般的东西。
纪司寒又说她在佛洛里一年,一年足够生个孩子了。
虽然季浅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生过孩子,可种种疑点聚在一起,让她不得不多想。
“纪司寒?”见纪司寒只睡觉不说话,季浅急了,伸手使劲儿晃他。
纪司寒还是没动静,睡得十分死。
季浅气得不行,方云占给的什么破药,根本套不出来话!
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季浅又看了纪司寒一眼,想到什么,季浅又上前,双手穿过纪司寒腋下,将他整个人扶起来,然后放倒在沙发上。
“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孩子的照片。”
季浅知道一些外国人,喜欢将珍视的人的照片放在钱包或者怀表里,方便随时拿出来看。
季浅先翻了纪司寒的外套,然后伸手去翻里面的衣服有没有暗兜。
纪司寒紧实的胸膛温热的温度传递到季浅的手上,季浅一点都没在意,翻完了上衣却什么都没找到。
“难道在裤兜里?”
季浅又转身,伸手去掏纪司寒的裤兜。
她掏的又急又深,压根儿没把纪司寒当人,直到隔着裤兜内袋碰到不该碰的东西,季浅才嗖的收回手。
季浅掠了纪司寒一眼,翻遍他全身,只翻到了一部手机,其他什么都没有。
纪司寒平时出门,龙池旬空两人都形影不离,估计付钱之类的小事儿都是由他们来做,所以纪司寒身上什么都不带。
麻药的时间只有五分钟,想到自己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季浅飞快打开纪司寒的手机,查找相册,通话记录。
“季浅?”门口传来齐承铣拧动门把手的声音:“哎,怎么还把门锁上了?”
“季浅,你在里面吧?我有事儿找你,快开门!”
季浅飞快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皱眉将纪司寒的手机放回他衣兜里,然后顺手帮纪司寒整理了被她弄乱的衣服。
走到门口,季浅拧开门锁,放齐承铣进来。
齐承铣道:“没事儿锁什么门啊……”
说完视线一眼看见躺在沙发上的纪司寒,顿时瞪大眼睛:“他……他怎么还没走?”
齐承铣快步走进来,只见纪司寒躺在沙发上,原本穿的一丝不苟的衣服明显被人解开过,再看向茶桌上被撞的四倒的茶杯,齐承铣表情难以言喻的看向季浅。
“你……对他干什么了?”
齐承铣承认纪司寒确实很有姿色,但季浅也不能……太猥琐了。
季浅淡定道:“想什么呢,他低血糖晕倒了而已。”
齐承铣不信,狐疑道:“是吗?那你锁门干什么?”
季浅:“……”
她岔开话题道:“你不是有急事儿吗?”
齐承铣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儿:“是陆宴景的事,这事儿只有你能管得了!”
可能是事情太严重,齐承铣怕隔墙有耳,凑到季浅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神情那叫一个气愤。
季浅听完诧异的看向齐承铣,齐承铣奇怪的上下扫视她一眼:“你怎么就这点反应,难道你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