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占穿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他啊,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万年老二,成绩回回被季浅压着打。”
齐承铣:“一次都没超过?”
“是啊,”方云占话里有话的掠了陆宴景一眼,悠悠道:“回回老二,也是本事哈。”
季浅本来在跟小瑞说话,闻言诧异的看向两人,似乎听懂了方云占的话外音。
回回老二,没一次例外……
这概率……
如果不是运气使然,那就是陆宴景控分了!
季浅在学校时,成绩十分稳定,次次在满分线浮动,可上升空间很小,陆宴景却每次都差那么几分,成绩名单上永远紧挨着季浅。
而这种情况从初中就开始了。
如果陆宴景真的控分了的话,他图什么啊?
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怕当出头鸟?
陆宴景手上端着波尔多杯,目光却在看着季浅,她到底能不能听懂,他很早就暗恋她了?
他的名字永远在她之下,她是不是就能注意到他?
可惜季浅是个理工脑,看不懂他这么曲里拐弯的暗示,她想了想,还是觉得陆宴景就是单纯的没她聪明。
在季浅也融入陆宴景一行人时,陈姨悄无声息的将小瑞带出去了。
走廊里,陈姨蹲下摸了摸小瑞的头,语重心长道:“小瑞,上京遍地是金子,攀得上人脉也得自己先有脑子让人家愿意用你,季浅阿姨给的笔记你要好好学,给妈长点志气知道吗?”
陈姨说话的时候,一个侍应生从她身后走过,还瞥了小瑞一眼。
等陈姨再带着小瑞回去时,包厢里的人已经玩起了游戏,谁都没注意两人出去过。
几人玩的大转盘,转盘上放倒一瓶酒,桌子一转,酒瓶口指向谁谁就得接受惩罚。
季浅运气不好,头一把就被指了。
霍凌风指着陆宴景:“输了的坐他腿上。”
众人呦的一声,都看向季浅。
故意的是吧?
季浅端起酒杯:“我认喝。”
等着,霍凌风,看我不玩死你。
季浅正要一饮而尽,酒杯底被人一抬,陆宴景低头替她喝了。
霍凌风:“哎,玩不起是不是?”
方云占道:“让他喝吧,季浅还吃着药呢。”
陆宴景放下酒杯,顺势就挨着季浅坐了。
这家伙现在一点都不避着人了。
“该我转桌了吧?”季浅磨刀霍霍,大拇指和无名指顺时针一拨,桌子上的酒瓶顿时转出虚影!
众人不由自主的向前伸脖子,眼睛都被转花了。
最后瓶口晃晃悠悠的指向霍凌风。
季浅大仇得报:“霍凌风,罚你跟你左边的人舌吻!”
齐承铣起哄:“哎,对!真夫妻亲的才好看……靠,你冲我舔什么舌头,你老婆在那边!”
林云欢惊呼:“左边?”
霍凌风左边是齐承铣啊!
“霍凌风!”
“别躲啊,来,让我亲一个!老子还没亲过男人呢!”霍凌风搂着齐承铣脖子,左偷袭右偷袭,把齐承铣吓得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出来了。
季浅扶额,她还是低估霍凌风的脸皮了。
知道他们男人爱闹,林云欢和江斓都在旁边看热闹。
这时,江斓接了个电话,本来还笑着呢,一低头脸色刷一下白了,然后左右挪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季浅先注意到了:“江斓,丢什么了?”
江斓可能觉得自己有点扫兴,尴尬道:“胸针,不过没关系的,不是特别重要……”
她说话时,经纪人的电话还没挂,闻言大声道:“还不重要!那是品牌方未发布款,弄丢了你要被品牌方拉黑的!”
齐承铣听到声音,一把推开霍凌风,抓起手机替江斓怼道:“什么破几把品牌,哪家的,我回头赔给他就是!”
江斓脸色又青又白,连忙拉住齐承铣,这是她的工作!
见江斓急得不行,齐承铣眸色一沉,态度不好道:“行,我们尽量找找。”
挂了电话,季浅就问:“你们最后一次看到胸针是在哪里?”
江斓和齐承铣还在回忆,一道怯懦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你来的时候还戴着呢。”
众人看向陈姨旁边的小瑞。
季浅问:“小瑞,是什么样的胸针,你还有印象吗?”
“像只狐狸眼睛。”
季浅回头,江斓冲她点头,就是那个样子。
齐承铣随即道:“斓斓没出去过,那肯定就是掉在哪儿了,大家帮忙找找。”
这个时候谁都没意识到情况不对,直到把沙发搬开,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都没找到后,终于有人往另一个方向想了。
地方就这么大,江斓又没挪过位置,肯定一找就能找到,结果没有。
“胸针还能自己长腿跑了?”齐承铣说完,想到什么,下意识看了小瑞一眼。
但反应过来,他立马就移开了目光,还有点尴尬的摸了下鼻子。
可陈姨看见了啊,她意识到什么,顿时戒备的把小瑞护在身后。
江斓进来的时候,小瑞确实对她的胸针露出过贪婪的神色,还多看了几眼。
后来江斓就把别着胸针的外套随手挂在角落的衣架上了,谁都没注意有谁靠近过。
而包厢里也不可能装监控。
这包厢里的每个人都非富即贵,谁都不会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胸针脏自己的手。
除了陈姨和她刚从村里出来的儿子。
但他俩是陆宴景的人,怀疑他们岂不是打陆宴景的脸。
齐承铣干脆道:“算了,肯定是我帮你拿外套时不小心,不知道甩到哪儿去了。”
江斓也连声附和:“是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大家继续玩吧。”
当然了,对他们来说,这确实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可季浅看了眼陈姨,发现陈姨脸色铁青,死死拽着小瑞的衣服。
不知道是在愤怒小瑞被怀疑,还是她也怀疑小瑞偷东西,怒其不争气的。
季浅刚想说什么,陈姨突然悲愤的推了小瑞一把:“没出息的东西!是不是你偷了江小姐的胸针!”
这一下太突然,小瑞没防备,不到一米七的个子一下子扑倒在地,一抬头嘴唇都磕出血了。
季浅和陆宴景同时起身,陆宴景腿长,两步迈过去一手将小瑞拉起来。
季浅快步跑到陈姨身边,不满道:“陈姨,没凭没据的事你怎么能冤枉小瑞?”
陈姨气得掉眼泪,亢奋道:“这一屋子的人也就我跟小瑞像偷东西的!季浅,要不你搜搜我跟小瑞的身,看看胸针是不是在我们身上?”
“不用,真不用,没人怀疑你们……”齐承铣刚想上前当和事佬,就被陆宴景抬手阻止。
紧接着季浅和陆宴景对视一眼,掷地有声道:“好,那就搜。”
闻言,陈姨眼里有一瞬间的慌张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