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风靠着陆宴景的房间门,等了片刻,没收到季浅的回信。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陆宴景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一眼看到守门的霍凌风,他皱眉:“你干嘛呢?”
霍凌风挑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觉得作为兄弟,他应该拉陆宴景一把。
于是他把自己和季浅的对话框递给陆宴景。
陆宴景垂眸,刚开始不知道是什么,脸上还有点不耐烦,等看清内容,他的脸色才一点点沉下去。
握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要破骨而出。
他生气的不是霍凌风造他黄谣,他生气的是,季浅的漠不关心和不回应。
霍凌风在旁边瞅着陆宴景的脸色,说服道:“一个女人连基本的占有欲都没有了,那说明心里真没你,你要不就放人走吧。”
看着陆宴景和季浅互撕,他们这些做朋友的心里也生气。
本来就是一对怨侣,怎么就非要搅在一起?
“全世界那么多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谁离了谁不能活?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世上再多人,也只有一个季浅,换谁都不行,他看谁都没意思。
陆宴景烦的时候脑子里是季浅,高兴的时候也是季浅,看到漂亮的花想到的是季浅,碰到麻烦想到的也是季浅,季浅就像住在他脑子里一样,根本赶不出去。
陆宴景垂眸,替季浅找借口:“她说不定已经来了,只是有事耽误了……”
说着用霍凌风的手机给陈姨打电话,他自己的手机已经摔了,还没买新的。
因为已经半夜了,陈姨隔了好久才接电话。
陆宴景问:“季浅在家吗?”
隔了一周,陆宴景终于有信了,陈姨的语气有些兴奋:“在家在家,我现在就去叫醒季浅,让她接电话!”
陆宴景带着怒气的声音扬了起来:“她在睡觉?”
“是啊!”这个点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霍凌风在旁边抱着双臂,一脸不耐的看陆宴景犯蠢。
陆宴景什么都好,就是拧巴,一到季浅的事上他脑子就跟生锈了似的,恨不得把她爱我写在脸上。
霍凌风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自己pua自己pua习惯了,骗的自己都相信了?
为了以防万一,霍凌风不得不提醒:“季浅跟云欢不一样,季浅聪明胆大,你要真把她逼急了,她抖搂你一点黑账,我们几家都得跟着翻天。”
这才是霍凌风真正劝分的理由。
他们生意做的这么大,黑白两道都沾,医学组织研制的新药说抢就抢,所以他公司的事,从不让林云欢参与。
可季浅不一样,陆宴景对她太放纵了,她就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是得力干将,用不好就是狗咬狗。
这要是搁古代清君侧,季浅得头一个被拉出去。
不过霍凌风还是低估了陆宴景的恋爱脑,他说的话陆宴景一句都没听进去。
季浅确实睡着了,她趴在书桌前,笔记本电脑被她挤到一边。
直到感觉到有人将她打横抱起来,身体悬空,季浅才猛的惊醒。
手里碰到硬挺的西装料子,季浅顿时反应过来,是陆宴景。
见她醒了,陆宴景带着怨气将她置到被子上,紧接着人压上来,手托着季浅后颈,腹部紧贴着季浅的腰,低头吻她。
季浅意识清醒,想到陆宴景刚跟人睡过,她心里犯恶心,使劲儿将脸偏到一边抗拒他。
陆宴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生气道:“你知道是吧?霍凌风发给你的信息你都看到了?”
“你觉得我脏,你躲我?”
“那要把我送人的你呢?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卑鄙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如果我真跟擎盛开睡了,我会受到多大的伤害,我要怎么面对自己!”
陆宴景明明是愤怒的表情,那双眼睛看起来却快哭了:“我有多爱你,你看不出来吗!你可以不回应,但我忍不了你和别人联手恶心我!”
季浅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她倒是没想到她和擎枭的密谋,陆宴景会知道的这么快。
但季浅一点都不愧疚:“你是不是忘了张总?”
陆宴景一怔,模糊了的瞳孔有心慌划过。
张富清,陆宴景记得,当时季浅非要跟他闹,跟他对着干,非要说她跟谁都可以。
他就是不服气,他就是想让她服软,所以才把她推给张总,可后来他后悔了呀,他叫停了!
他怎么可能跟人分享季浅,他恨不得把敢觊觎她的人都剁了!
可他确实这么做了,季浅也记到心里了。
季浅见他不说话,心想他大概都忘了张总是谁了吧?那她帮他回忆一下。
谁想到她刚要开口,陆宴景伸手捏住了她的唇,手动闭麦。
别说,别回忆,他不想想起,也不想承认他做过那么恶心的事儿。
如果能回到过去,陆宴景想抽死当时的自己。
季浅嘴被捏住,说不了话,要气死了!
陆宴景你个狗东西,自己没理就耍赖皮!
“季浅你听着,我谁都没找,谁都没睡,我的感情史就你一个人。”陆宴景喉头压抑的滚动着,像个赌气的孩子:“曾经的伤害我弥补不了,我让你还回来行不行?”
说着陆宴景视线扫过抽屉,看到被季浅随手丢在里面的礼盒。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擎枭给的,里面有擎枭准备的药。
陆宴景掠了季浅一眼,起身去将礼盒拿出来,两只手凌乱的去找藏在礼盒里的药。
他把礼盒的夹层都翻遍了,没找到药,心想肯定已经被季浅放在更方便的地方,好随时下给他。
陆宴景将礼盒随手丢在书桌上,回头问季浅:“药呢?我如你的愿,我把药吃了,事后你就算把我扒光了扔闹市区展览都没关系!”
季浅怔住,一报还一报是这么报的?
说心里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复,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一别两宽。
可看陆宴景的样子,是非要跟她来个不死不休。
季浅坐起来,脸上也多了怨气,她伸手去够自己的包,然后默不作声的在里面翻出两粒白色的药片,托在手心里。
对陆宴景道:“吃完自己去车上等着,不然我搬不动你。”
“……”陆宴景的睫毛颤了下,有点站不稳。
看着季浅手中的药,陆宴景心里像破了个大洞,她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