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陆宴景道:“她应该不想见我们。”
伤害已经发生,道歉不过是再次揭起伤疤。
陆母沉默了会儿,又难受道:“妈真的知道错了,这几天还总梦到你爸埋怨我,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陆宴景看了眼季浅的方向,她正跟林云欢上车,两人应该是约好了要去哪儿玩儿。
林云欢要去商场,她月份大了,肚子渐渐鼓起来,衣服隔十天半个月就要换一批新的。
霍凌风有时候忙工作,有时候跟宋菲出去鬼混,林云欢的事儿他都丢给管家。
那管家也是个见风使舵的,知道林云欢不受霍凌风重视,对她的事儿要多敷衍有多敷衍,昨天送来的衣服都小一号,勒的她肚子里的娃都抗议了。
今天林云欢要去量尺寸,重新做衣服。
季浅也没想到林云欢肚子都这么大了,日子居然还过得这么萧条。
林云欢扶着肚子吐槽:“能生孩子有什么好的,别人都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拴住男人,事实上孩子拴住的只有女人,挤压女人的自我,消耗女人的活力,最后变成一个毫无价值,只会围着孩子转的保姆黄脸婆。”
林云欢丧气道:“我还挺羡慕宋菲的,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获得偏爱和维护……”
大概意识到自己把季浅当情绪垃圾桶了,林云欢回头瞥了眼远远跟在身后的陆宴景,八卦的问季浅:“其实陆总对你还不错。”
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季浅不说话。
林云欢跟她认识的晚,她只看到了陆宴景后期对季浅刻意的弥补,却不知道季浅曾经被迫经历过多少伤害。
针扎在谁身上谁疼,别人只觉得季浅不识好歹,却没人问问她疼不疼。
季浅现在是被幕后人推着走,幕后人的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齐承铣的案子可大可小,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幕后人有意安排,总之各种事情堆在一起,季浅做不到袖手旁观,只能被迫入局。
见季浅不想提及陆宴景,林云欢及时岔开话题,走进旁边的商店,想买瓶妊娠油。
听说不涂的话,孕后期肚子上会长满妊娠纹。
这时货架后面有人频繁朝这边探头,紧接着高跟鞋的声音绕到林云欢的身后。
大声奚落道:“有些人啊,就算整个泡进油里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个丑批的事实。”
这么恶毒的声音立马让林云欢和季浅回了头。
宋菲双臂抱怀,刻薄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季浅一眼,没认出来。
她跟季浅不熟,只见过两面也没搭过话,本来就没放在心上。
再者,季浅以前生病瘦骨嶙峋,现在被陈姨汤汤水水的滋养了三个月,容光焕发下,就更认不出来了。
于是,宋菲没把季浅放心上。
只是用十分碍眼的眼神儿打量林云欢的肚子,那肚子圆的让她嫉妒。
听说肚子圆的大约怀的是女孩儿,霍凌风最喜欢女孩儿,等孩子生下来,这孩子一定会分走霍凌风的爱。
宋菲心里极度不平衡,嘴里的话更恶毒,对林云欢嗤笑道:“我以前听说怀孕的人鼻子会变大,胸和腋窝都会变得黑皴皴,脸上还会长斑,丑的没眼看,以前我还不相信,今天见到你,我信了。”
林云欢挽着季浅手臂的手,下意识收紧,她在意了。
宋菲继续道:“再瞧瞧你这肚子,跟长了瘤子似的鼓这么大,难怪凌风这段时间总缠着我,说他不想回家,一看见你的肚子就没食欲,恶心的很。”
林云欢脸色惨白,霍凌风这段时间确实不爱回家,自从她怀孕后也再没碰过她,原来是嫌她恶心。
宋菲继续炫耀道:“凌风说了,他不会让我遭受生孩子的苦,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就抱给我养。”
季浅伸手扶住差点跌倒的林云欢,冷眼看向宋菲。
她最恶心搞雌竞的女人,嚼着别人嚼过的口香糖,还好意思舔着脸炫耀真香。
感受到季浅的怒意,林云欢拉住季浅的手,惨白着脸低声道:“算了。”
她是孕妇,季浅是病号,两人加一块跟宋菲打,打赢了打输了都不划算。
季浅眼角余光察觉到陆宴景走过来的身影,心生一计。
此时宋菲还在刺激林云欢,吊着眼睛狂道:“怎么着,你还想打我?是不是忘了凌风上次让你跪祠堂的事儿了?”
林云欢再也气不过,冲上前去,谁想到她的巴掌还没落下去,啪的一声,宋菲的脸歪了。
脸上五个巴掌印顿时浮现出来。
季浅像架战斗机,气势昂昂的挡在林云欢面前:“孕妇打什么架,我来!”
说完反手又抽了宋菲另一边脸!
宋菲都给季浅打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她张牙舞爪的就扑上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打我!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你敢动她你就死定了!”林云欢嗷嗷叫的去拦,季浅却躲都没躲,她知道会有人出手。
果不其然,一把车钥匙飞来砸在宋菲胸口,宋菲如遭重击一屁股倒摔出去!
宋菲痛的差点吐血,一抬头却看到陆宴景削薄的下颌线,顿时懵了。
陆宴景和霍凌风在生意圈里可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哪怕他平时对谁都冷冰冰的,可看在霍凌风的面子上,他也不该对她出手啊?
宋菲刚想问为什么,却注意到林云欢看向陆宴景的眼神儿,又崇拜又惊喜,一看就有情况。
好你个林云欢,你居然敢吃里扒外,给凌风戴绿帽子!
知道陆宴景在,自己占不到便宜,宋菲爬起来瞪了林云欢一眼,扭头就跑。
我这就去找霍凌风告发,你跟陆宴景的奸情,林云欢你就等着被霍家扫地出门吧!
宋菲一走,陆宴景的目光就落在季浅身上,谁知季浅眼里只有林云欢。
季浅护着林云欢:“别听宋菲放屁,谁生孩子不大肚子,她妈生她不如生胎盘!”
难得听季浅爆粗口,林云欢都愣了。
季浅也不背着陆宴景,继续道:“男人就是贱,你越听话他越轻贱你,你天天给他摆脸子,他又癞皮狗一样追上来恶心人,你啊,就是输在太给霍凌风脸了。”
陆宴景脸色一沉,他听得出来,季浅是在骂他贱。